姐弟二人离开周府后,没能求得周子寒帮忙,只能暂时回到家中。秦家已经被抄家过两遍,已经没剩下有价值的东西了,基本上能被带走的都被官差拿走了。
这几天还好有邻居的帮衬,才能让姐弟二人不至于挨饿,同时也使得秦川从大病中恢复过来。
当初秦忠学被官府抓走,秦川上前阻拦,被推倒在地,磕坏了头,之后又开始发烧大病一场,迟迟不见好转,突然这天清晨,正准备打算去周府的秦兰发现秦川竟然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但此时的秦川已经不是这句躯体的主人。
有些茫然的秦川使劲回忆着,现代的记忆和属于这句躯体主人的记忆交错着,使得秦川一回想,头部就会剧烈的疼痛。最后只能告诉秦兰,自己失忆了。秦兰也没多想,找了大夫,说是头部受伤,可能暂时失去记忆。之后才有二人去周家发生的这些事情。
秦家现在真的能算的上是家徒四壁了,原本不大的房间现在更是没地方休息,满地的杂物,秦川生病,秦兰更是天天外出寻找办法,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收拾。
姐弟二人回到家里,正好邻居婶婶给二人送了些饭菜,二人吃过后便坐在地上一直想着能用什么办法能救回爹爹,可惜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办法,唯一能救他们爹爹只剩下周家,但是周家不但忘恩负义,还雪上加霜。不但不出手相救,还以此退婚。
其实这一段时间,秦兰也打听了一些事情,被抓的不只是单单他们的爹一人,还有很多人同时被抓,但是已经好几个人被赎了出来,细细的打听在才知道只要交够了银子便能赎出人来,二人又商量了一阵,怎么去筹钱去赎人等等。
可姐弟二人不知道的是,被赎出来那几人都是交了很大的一笔钱,并且都没有被判罪,秦忠学就不同了,此时已经被顶了罪名,很难在被赎出来。
二人讨论一阵后,秦川摇了摇头,很是心烦的站起身,看了看四周暗骂了一声就向外走去。
此时的天已经黑了,不知不觉间秦川来到这个世上已经一个白天了,心中复杂,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下去。感慨自己的穿越,穿越的太糟心了。
泥泞的土路,时凹时凸路面,一不小心就会摔一跤,民宅有规则的建在路的两边,此时天黑的缘故,泥泞的路上只有秦川一人,他看着家家紧锁着的大门,和他自己脑海中的样子有一定的出入。这里有没鸟语花香,没有热闹非凡的夜市,没有......
可能只有这里才显得有些凄凉吧,他这么想着。
绕了一圈回到家中,秦已经简单收拾了一下,二人暂时睡在一张床上,这一阵秦兰为了照顾生病的秦川,二人一直睡在一起。
“早些睡吧,明早我们在去监牢看一看,能否进去看一看爹爹。”秦兰嘱咐着秦川。
“嗯。”
一天的开始在于晨,清晨也是一天当中空气最好的时候,几只小鸟落了秦家院门砖瓦上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好似要叫醒睡梦中的姐弟二人。
突然远处一道喊声惊得几只小鸟四处逃散。
“秦川,你爹出事了。”
......
“秦川,你爹出事了。”
此时的秦川还在梦想,忽然一道声音传至耳中。秦川猛地惊醒过来,仔细又听了一遍,屋外正有人大喊。
“秦川,你爹出事了。”
秦川忽的一下坐了起来,看到秦兰已经向外冲了出去,他顺手拿起外套披上就往外跑去。跑到屋外时,秦兰刚好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一少年,看上去十二三岁,满脸通红冒着汗。左手正在擦着汗看到屋门打开,赶紧上前几步看到秦川姐弟就气喘吁吁道:“兰姐,你们快去牢房看看,秦先生,他...他...”
“到底咱们了!”秦兰冲着那少年哄道。
“被害死了。”
听到这话,秦兰脑中突然哄的一下,险些晕倒,还好秦川及时扶住了她,扶稳后,他看着少年急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被谁害了。”
少年大喘一口气,四处看了一眼没人,小声道:“今个早上我父亲去县府衙送菜,听衙役说的,秦先生在牢中自缢了,说是畏罪自杀,但我爹说秦先生根本没罪怎么可能自缢呢,肯定是被那县令谋害的。”
“川儿,我们快去牢房,我不相信爹爹会自缢了。”秦兰着急拽着秦川就奔着县衙方向跑去。
秦川一边跟着姐姐跑一边思考着,这件事情肯定有蹊跷。第一根据属于躯体主人零散的记忆和秦兰的描述秦忠学是不会叛国的,第二就是秦忠学是一名读书人,是有骨气的,如果没有罪,就算是被打死都不会承认无须有的罪名。更何况自缢呢,自缢的话就会更解释不清了。
秦川一点的零散记忆,想起秦忠林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记住,长大了一定要做个敢作敢当,正直的人。”
二人连走代跑,终于来到前进县监牢,监牢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在楚国当中已经算是大的人,因为前进县是两国的交易之地,所以特意修建了监牢,以防闹事的人较多,放不小。
监牢四周很是空旷,只有零散的几人行走在大街上。
牢房门前站着一名衙役,双手抱着肩膀,嘴里哼着小曲,看着秦家姐弟向前走来就道:“牢房重地,他人一律不得停留,快走。”
秦兰急忙的说好话,道:“官差大哥,您行行好,我听说爹爹在牢中出事,想进去看一眼。如果没事,我保证马上出来。”
“这可不行,上面有交代,牢房重地,在大的事情,都要上报的,你们先去衙门吧,找到师爷,拿了手谕在过来吧!”衙役摇了摇头,眯着眼微笑着看向二人。
秦川拉过急切秦兰向身后转了过去,小声道:“姐,有银子吗?”
秦兰疑惑着看着秦川,掏出仅剩一些零碎的银子给了秦川,他那了银子,转身给了衙役,赔笑道:“官差大哥,您天天这么辛苦,拿去打点酒喝。”
衙役接过散碎的银子,掂了掂,点了点头,道:“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说吧,你们想去看谁。”
这名衙役名叫李大力,听说在看守牢是个美差,不但有酒喝还能有银子,所以脱了关系今天才被调了过来,没想到刚到第一天,银子就来了。
“秦忠学。”秦兰赶忙说到。
李大力先是一愣,摇摇头,摆了摆手道:“昂,原来是他啊,你们来的够巧的,他今早畏罪自杀了。”向着远方的山林中撇了撇嘴,看四周无人,偷偷摸摸小声道:“一大早的,尸体都在抬走了,听说是县令下的命令,让人找个山林直接埋了。”
说完又掂掂手中的银子,道:“这可都是不让说的,看在它的份上,我猜告诉你们的。”
秦兰听后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向下低落。
“不可能,不可能,你还我爹爹,你还我爹爹”秦兰不相信自己爹爹就这样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冲着衙役大喊哭道。
李大力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该说的我都说了,快走吧。”
秦川听了后,也是有些震动,虽然来的时候已经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但是当真确定这个结果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没见到的爹爹就这么的没了。说不上来心中的滋味。
秦兰还是一直不依不饶的想要进去看一眼,哭了一阵又一阵,李大力收了钱,再加上今天刚上任,不好太过,只好好言相劝。
“怎么了。”这时候从牢房里面又走出来一名官差。
“哎,李头,您怎么出来了,这俩孩子是秦忠学的儿女,听说爹爹死了,来过来看看。”李大力看到来人之后,连忙上前点头哈腰的介绍情况。
李头走近,打量了秦兰两眼,又看了看秦川,对着那衙役道:“你进去吧,我跟这俩孩子说说话。”
李大力答应一声,往里面走去,边走边哼着小调,时不时的还掏出那散碎的银子看一看。
秦兰是认识眼前之人的,看管监牢的牢头,名叫李三。这一阵她天天来监牢,自然就认识了眼前之人。
李三看李大力走远了,回过头对着秦兰,道:“你父亲的事情已经被县令处理完了,尸体已经让人埋了,埋在哪里我也不清楚。你爹爹生前是个好人,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这些了,你们赶紧找个亲戚去投靠吧!”
此时的秦兰已经哭成了泪人,嗓子好似被什么卡住,说不上话来。秦川看到她的样子,有些心疼,回头对着李三问道:“连家眷都没告诉,家眷也没到场,那县令凭什么把我爹就埋了,如何就断定我爹是畏罪自杀的,怎么就这么草率的把尸体埋了,都不去调查一下吗?”
李三眯着眼,打量了几下眼前人,哼哼的道:“调查,你爹爹已经被定下叛国罪了,文书已经报了上去,死刑是迟早的,谁会去帮一个早晚都死刑的罪人调查呢!”
秦川大怒的问道:“人命关天,难道就没管吗?”
“人命关天,我告诉你什么叫人命关天,大人物那才叫人命关天,我们这种小人物的命值几个钱,我们的命就是大人物一句话的事情。我告诉你,你爹爹这件事情就是上面大人物定下的。”李三狠狠的丢下几句话,往牢房内走了进去,心中默念,“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想帮你们爹爹翻案,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李大力虽然知道秦忠学是个好人,但是他在衙门中混迹这么多年,知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所以在秦忠学的事情上,他一点都没插手,他能知道的也就是上面的大人物吩咐下来的事情。
秦川听到这话,双目大睁,想不到这件事是真的另有蹊跷。突然身体不受控制颤抖,好似这躯体在得知情况后的激动和愤怒,同时也是在告诉内心中的秦川,你一定要帮我报仇,他抬起头,对着远去的李三大喊。
“那我就去告状,县城不行就去省城,省城不行就去京城。”
他看着李三消失在视线里后,扶了扶身边的少女,安慰了一句。
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来说,刚刚经历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刻,还能保持现在的状态,能不乱了分寸,已经非常不错了。
他拉住秦兰的手,使劲攥了攥道:“姐,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为爹爹讨回公道。”
秦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哭腔的说道:“那我们接下来改怎么办?”
“我们去县衙!”
县衙跟牢房离得不是很远,片刻的功夫二人便到了到了县衙门口。
县衙非常的靓丽堂皇,很是宏伟大气,非常的新,应该是最近刚修缮过的。大门右边有一个大鼓,应该是喊冤用的。门口站着两名衙役,正在窃窃私语不知道说着什么。
此时已是午时,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照耀着整片大地。
秦川上前直径走到登闻鼓前,刚要敲。其中一名衙役发现了他,便大喊道:“什么人,这鼓是你想敲就得敲的嘛。”
另外一名衙役赶紧走到秦川身前拦住了他,这鼓要是响了,惊动县令的午睡,衙役二人必定免不了一顿的责备。
“我要喊冤,我要见县令大人。”秦川被人拦住,怒气冲冲的道。
拦住秦川的衙役皱皱眉,道:“你有什么冤情叫你家大人。”
“我爹爹有冤情,我要见县令,我爹娘被人害死了。”此时的秦兰已经不再哭泣,坚韧的性格使得它在得知爹爹遇害后瞬间长大了不少。
那衙役一听有人命案,赶紧问道:“你爹爹是谁?”
之前喊住秦川的衙役,仔细看了两眼,认了出来,指着秦兰对着同伴道:“她是秦忠学的闺女。”
秦兰见被认了出来,道:“我爹在牢房里被人害死了,我要来伸冤。”
那名衙役一惊,原来是畏罪自杀秦忠学的孩子,这件事情是县令已经下令不得在议论此时,要不然没有好果子吃。
衙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原来是这事,你爹的事情县令大人已经结案了,你们快走吧。”
秦兰不依不饶的说道:“不行,我要见县令,我要知道我爹娘是怎么死的,被埋在哪里。”
两名衙役见姐弟二人没有走的意思,便拿起身边的长棍,对着二人,道:“这是县衙,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再不走,休怪我们不客气。”
秦川知道在这样下去还是一样的,不会让他们进去的,就算进去也不会见到县令的,走到秦兰身边,拽了拽秦兰的衣袖小声说道:“姐,我们先回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等回到家里我们在想办法。”
秦兰也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但是心里还是不想就这样放弃了,想了想,看着拿着长棍的衙役,脚一跺,冲着秦川说道:“川儿,我们走。”
那俩名衙役看秦兰姐弟走远了,都长出了一口气,其中一名衙役见二人走远,看四周没人,小声问道道:“六哥,你知道秦学忠埋那儿了吗?”
“根本就没埋,今早师爷他们几人商议的时候被我听到了,尸体被投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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