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虽迟但到的系统

水云间,永安城,城西一角一座名为黄鹤的酒楼三层大小的规模立于湖畔。

酒楼外人来兽往,热闹非凡。酒楼内一个不算帅气但整体给人干净整洁约摸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正低头哈腰的冲一桌客人道着歉。

桌上的酒客显的有些喝多了,满脸横肉通红,也不搭理道歉的男子,自顾自的面红耳赤的在那闹着。

几座领桌的客人或冷眼旁观,或皱眉觉得吵闹,也有知情的对少年抱以同情。

酒楼对街的成衣铺二楼,一个青年正透过窗子看着对街酒楼发生的争执,一张被酒色掏空显的白净的脸上勾起一抹冷笑。

一个无父无母无权无势靠着一个妓女养大的杂种也敢多管闲事,要不是不想再被禁足,这种小角色直接打杀便是。

白净青年身边站立的是成衣铺的老板,此刻,也算小有脸面的成衣铺老板正安静的站立在一旁候着等待着青年的吩咐。

甚至,看仔细些,还能发现成衣铺老板脸上的紧张和不安。

没有办法,谁让面前的青年是永安城出了名的执绔子弟。

仗着自己父亲是永安城城主,这些年间,便是人命也背了几条。

永安城城主倒是管教过几次,可无奈,就这么一个独子,也不能真怎么样。

一来二去,导致青年更有持无恐的变本加厉起来。

此刻看着对街随着争执引来酒楼老板出面,事态得以结束,白净青年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身侧半人高的一只白狼,晃晃悠悠的离开了成衣铺子。

待得青年离去,成衣铺老板钱有德方才松了一口一直提着的气,又忍不住抬头悄悄打量了一眼端是威武非凡的白狼,心中暗道。

要是没这畜生护着,便是老子再官大三级,以青年平日的混帐样也非得被人下了闷棍去。

可惜。

黄鹤酒楼后厨,一众厨子忙着切配炒菜,还不时有林北一般的小厮来往传菜,酒楼老板刘国富看着面前刚来没几日的林北叹了口气。

林北想开口解释自己没有传错菜,但一张口喊出“老板”二字后,也没了声响。

是了,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汉子分明是故意来找茬的。

且就是直直冲着林北来的。

刘国富面相看着豪横,但实则是个心善的,自然也清楚事情的真相,此刻无奈的拍了拍林北的肩膀道“小北啊,我知道,今天这事你没错。”

然后话锋一转接着道“可你要知道,有些事不是那么单纯可以分对错的,今天花银子打发那汉子,就不从你帐上扣了,你下去找老刘把这几日工钱结了吧。”

林北叹了口气,应了声好。

知道刘国富已经仁至义尽了,要知道,要是真较起真来。

凭自己这几日的薪水,怕是扣光还倒欠不少。

和刘国富真诚道了谢,又找管帐的秃顶老刘结了这几日的工钱,林北出了酒楼,顶着永安城的烈日发起了愁。

到不是有多舍不得这份工作,实际上自林北从地球穿越到这个异世界三年间。

林北已经陆陆续续换了大大小小数十份工作了。

不过,下一份工作怕是不好找了。

三年间,虽说工作换的勤,但凭借林北在地球全年无休,日工作十二小时以上,为工作英年早逝,猝死在办公室的认真勤奋劲头。

每一次换工作,都是老板依依不舍。

不过重活一世的林北因为没有房贷车贷的压力,加之上辈子的死因,穿越后对工作的认真劲没变,但心态却变了。

或是想不断的试试新鲜事物不像前世那般每天起床都只是重复前一天。

或是稍有不如意,不想委屈了自己,也便辞职了。

可即便如此,林北之前也没有一份工是低于三个月的。

现在,情况不同了,自自己一个月前坏了永安城城主李昆生的独子李允的好事。

自己已经在短短一个月间换了好几份工,更糟糕的是,永安城就这么大,怕是自己被李允针对的消息马上就会传遍永安的大街小巷。

到那时,怕是没有人再敢招用自己了。

怀着对前路的迷茫回到永安城东的平民区,林北推开了自己家的门。

“刘姨,我回来了。”

不大但和少年一般整洁干净的屋内传来咳嗽声以及刘姨的声音“回来了啊,锅里给你热着饭菜呢。”

看的出,屋子的主人经常打扫屋子。

林北这时正着磨着工作的事,听着刘姨的咳嗽也没有多想。

但,一个月后,林北提着药走在永安城的街道,感受到了什么叫祸不单行。

这一个月中,刘姨病了,病的很重,城里永和堂的大夫上门后说这种病不能下猛药,而温和的药需要连续吃上几个月慢慢调理才行。

说起刘姨,是个打小被人贩子从外地拐卖到永安城青楼的可怜人,花了快一辈子的时间替自己赎了身,而后用在青楼攒的积蓄就在永安城住下了。

本来,刘姨提前在赎身前挣够了够过普通人余生的银两,就是在三年前收留了自称失忆无家可归的林北,多一张嘴,日子也能过的下去。

尤其,林北本身也是个能挣钱的。

所以一老一小二人日子过的也还可以。

但,这次的药,属实有些贵了。

林北有想过大概率是李允在背后搞鬼,可没办法,药钱,该花的还得花。

本来以刘姨和自己三年间的积蓄,这药钱虽说肉疼,但至少也能一咬牙认了。

可林北在这一个月中又中了李允的招,李允让一处酒楼招用了四处找工的自己。

而后又是差不多的戏码,但这次,酒楼老板自称因为林北的原因,损失了上百两白银,还把酒楼被砸了哪些器具,被砸了哪些名贵的酒水等等列出了明细,硬是要林北赔偿,不然就报官。

而上百两白银,都足够一户普通人家一家三口不事劳作的过上几十年了。

林北自然是拿不出的,甚至他也已经做好了进牢的打算。

毕竟报官报的是李允家的官。

可最后嚷嚷着报官的酒楼老板并没有真的报官,而是带着一行打手压着林北一路从城西赶着来到了林北的家。

林北是愿意作牢的,毕竟他相信自己只是个小角色,还不足以让李允为了自己再背上一条人命。

说来可笑,可事实就是,在李允这种人心目中,一条人命还比不上一次禁闭。

大不了受点苦让李允出了气就是了。

但结果是,刘姨把为自己后半辈子攒的钱全给出去了。

以至于,一个月后的今天,林北马上要连第二天的药都买不起了。

夜。

“刘姨,你叫我?”

本该各自在各自房间睡了的林北难得的在大晚上出现在了刘姨的房间。

只见刘姨面色苍白的坐在床上,看到林北进门,虚弱的说了声“坐。”

刘姨已经是个四五十的人了,但到底是能给自己挣出一个未来来的青楼女子,所以平日看着一点不显老。

可这次一场病,让她看着和附近邻里几户从事劳作的老妇人看起来,一般无二了,甚至还少了那正常的血色。

“小北啊,明儿个药就停了吧,总该留些钱吃饭的。”

“尤其你现在,还不好找工作。更该节约着点,多留些备着。”

随着一个月前那酒楼老板上门一闹,有关李允的事还是让刘姨知道了。

林北勉强笑着,嘴上应了声好,没有说其实钱已经空了,也没有告诉刘姨她每天吃的药有多金贵。

“小北啊,你是个好孩子,是个能干的,我现在都在想啊,当年我到底是收留了你,还是拖累了你。”

“毕竟,以你的勤劳,怕是我不收留,也饿不死。”

“刘姨!”林北听着这话,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好孩子,不急,听我再唠唠,以后,就唠不到了哦。”说着还剧烈咳嗽起来。

林北眉头一皱,上前两步帮刘姨拍起背来“刘姨,你这说的什么话!只是小病,你会好起来的。”

刘姨仔细端详了会靠近的林北,噗嗤一声笑了“你想啥呢,以为我要去了?”

“刘姨?”林北停了手上的动作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只听刘姨又道“我啊,寻思着,把屋子卖了,卖了钱给你当盘缠,看你常换工,就知道你是个不安份的主。”

“以前你没提,我也就没说,毕竟谁知道外面世界是个什么样,现在吗,永安城怕是容不下你了,我也养不起二张嘴了,你出去看看也好。”

“说到底,我们都是普通人,普通人虽说很多事不由己,但到底不像那些个兽师那般打生打死,你又是个肯干的,换座城也准饿不死你,不过这次,可要踏实点了,踏实点好让人放心嫁个女儿给你,日子也就过起来了。”

“那卖了屋,刘姨你怎么办?”

“我,我之前的春楼老板来过了,说让我回去咧,当个老妈子。”

“回去也好,以前在里面总向往着出来,真出来了,也就那么回事,人也老了,也就一个人过,本来看你当时一个娃子可怜,想着多养张嘴,当养个娃了。”

“可没想,你是个能干的,就是没遇上我也饿不死,也就没好意思再厚着脸让你喊一声娘。”

“现在送走了你,回去还热闹些,而且啊,我明儿个走,春楼还管药呢。”

这一晚,刘姨说了很多,林北也想了很多,三年来,说没有遗憾那是假的,毕竟每天看着在街道上行走的各类战兽,知道这是一个奇异的世界,而自己所能体验的,只是一份一份不同的普通工作。

他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是否和刘姨说的那般,向往外面的世界,但,他知道,刘姨,是喜欢自由的。

而且谁又知道,刘姨回青楼这件事上,是不是又是李允在搞鬼。

最终,天亮了,林北也做出了决定,他要走!

不过是带上刘姨一起走。

但刘姨的身子肯定不能长途赶路,所以他得挣一笔快钱。

先冶好刘姨。

要说真在永安城混不下去了,也不绝对,至少,还有一个地方就是李允知道了,也不会阻止自己,甚至反而还会推波助澜。

永安城,紫灵兽阁。

“哦~这么年轻,应聘饲兽员?”

富丽堂皇,坐落在永安城中心比城主府更像城主府的兽阁内,一名穿着繁琐花纹布衣的白发老者从伏案的桌面抬起了头,用浑浊的目光打量了一眼林北,尤其注意到林北的气色还是挺健康的,不像是好多天没吃饭,走投无路的样子。

哪怕以林北没什么见识的见识也能看出,或者说通过闻到面前这张看似普通但散发着幽香的木桌知道,这张桌子的值钱。

更别论,紫灵兽阁内那些看起来就不普通的物件了。

老者身后的小厮到是认出了林北,在老者耳边悄悄耳语了二句。

老者听罢,点点头道。

“没问题的话,把这生死状签了,可以周结,干一周算一周工钱。也可以直接签一个月,签一个月的话可以直接领五两安家费。”

林北又想了一下还卧在病床上的刘姨,一咬牙果断的就签了字。

老者因为林北的果断不由又多看了林北两眼。

因为平日里那些来这里签字的人,事到临头多多少少又会现出一丝犹豫。

而此刻的林北已经顾不到老者的反应了。

就在他签完名的瞬间。

“检测到宿主已经成为一名饲养员(一周),神级饲养员系统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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