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发现

推开门走进去,对着屋内扫视一圈,一楼没怎么装修,里面只放了一套沙发,还停着一辆摩托车。

一个男人从楼梯上走下来。

男人相貌平平,身材倒是挺不错的,他就是黄志辉。

“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啊?”

楼梯还没走完,黄志辉已经开始询问,脸上带着一丝诧异,似乎对警察来找他的情况感到很意外。

范仁没回答,就这样看着他,等到黄志辉来到他面前时,才开口:

“黄先生,我们找你是想了解下,黄勇失踪的那天晚上,你在哪?”

这次是由范仁发问,宋筠叶在一旁拿纸笔记录黄志辉的叙述内容。

他决定单刀直入,不让黄志辉有所准备。

而这个问题让黄志辉表情突然凝固,虽转瞬即逝,但逃不过一直盯着他看的范仁眼睛。

“警官是在调查阿勇的失踪吗?”

黄志辉带上礼貌性的微笑,一边回答,一边伸手引范仁他们来到沙发坐着。

“是的!”

“看样子警官在怀疑我?”

黄志辉双手抱胸,坐姿由直挺背部改成靠坐。

“任何与死者有关系的人我们都会怀疑,只是你好像在刻意回避我的问题!”

这并不需要否认,只要是有动机的人,警察怀疑很正常。

“这倒不是,只是有些意外,那天晚上我在家。”

“家里还住有谁?我们找他证实。”

“家里就我一个,父母在两年前就被我大哥接到外地了,我因为有自己的规划,所以没跟着去。”

“行,那你整晚都没出去过吗?”

“有出去散会步,”黄志辉抬起右手遮住嘴巴,视线朝上作思索状,“但都是随意走,路线记不住了,回家后就没再出去。”

“散步时遇到过哪些人?”范仁仔细观察他的动作神情变化,并且追问细节,一个人只要撒一个谎,后续就需要编造更多的谎言来圆谎,编得越多,破绽也就越多。

“不记得了。”

黄志辉很淡定,直接表示忘记了,这个回答也是无懈可击,毕竟时间过了那么久,不记得过程是很正常的事情。

对方很淡定,范仁也不急不躁。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不在场证明了?”

“额,警官,谁都会有独处的时间吧?即便是警官您,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所有行为都有留下证据吧?”

黄志辉开始有些烦躁。

“听说你和黄小雅准备结婚,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这是私人问题,我应该有权力拒绝回答吧?”

“当然可以,只是这样难免会加重我们对你的怀疑。”范仁表示无所谓。

“......”

这样的回答让黄志辉有些不爽,沉默片刻后,才一脸不情愿地说:“阿勇失踪之后。”

可随即范仁又转移了话题的对象。

“门外的面包车是谁的?”

“是我的,平时用来拉货的。”

“什么货?”

“一些包装食品,零食之类的,我自己在做批发,需要给客户送货,因为量不大,所以用面包车足够了。”

“没拉过其它的吗?这辆车运的全是干货吗?”

“是的!”

“难道没有……带血的东西?”

最后一句,范仁是用很缓慢的语调说的,而这句话说完,黄志辉改放在大腿上的手突然一抓,这是下意识的动作,黄志辉自己并没有发现。

而这个动作,也让范仁更加确定黄志辉是凶手的可能性。

如果第一现场不是在山头而是在溪畔村这边,那么想要把尸体转移到山头那边,就一定需要运输工具,这辆面包车可以试着检测一下。

“带血的物件?没有!警官是什么意思?”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黄志辉的态度开始变得强硬。

“没其它意思,只是可能需要黄先生配合一下我们的检查了。还有,我不得不提醒你,面包车不能载货,当然这不在我工作范围。”范仁淡淡说道,一边紧盯黄志辉以防他狗急跳墙,一边吩咐宋筠叶:“小叶子,通知清哥他们过来检查。”

宋筠叶得令,立马掏出手机给胡德清打电话。

“队长,清哥他们刚提取完黄勇母亲的DNA,已经派人送回法医中心鉴定了。”

场面氛围瞬间变得很紧张。

面前警察的架势,也让黄志辉内心开始慌乱,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

“警官,可否让我把今天的货送完。”

“检查完再送吧!”

“......好,希望你们能找到证据,不然得对我造成的损失负责。”

见劝说无果,黄志辉冷冷说道。

“放心,我会负责的。”

范仁摊手,如果他想错了,最多赔偿损失,对他来说小意思,总之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然后就出现这样一幕,

三人都坐在沙发上,黄志辉仰头盯着上方的金属吊扇,面无表情,只是左腿下意识的抖动,以及右手食指的跳动,都在透漏着他此时的内心并不平静;

范仁在操作手机,不过他并不是在通知队里同事过来协助,如果黄志辉真是凶手,他自己就能把对方拿下,不需要浪费局里的警力,他的自信来源于自身的强大,‘打十个’不是吹的!所以他是在玩着一款名叫‘侠士杀’的棋牌策略游戏。

宋筠叶时不时地看下范仁,看完又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什么。

终于,胡德清带队过来了,这次他们是三个人,除了上次的小刘,另一个是许元初。

许元初一米七身高,38岁,身材有点发胖,永远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范仁和他配合过,但次数比较少,大多数案件还是和胡德清一起。

范仁看向黄志辉,笑着说道:“走吧!”

三人一同来到门口,范仁和胡德清他们打招呼,

“清哥,老徐,还有小刘兄弟,麻烦你们了。”

“客气个屁啊!”胡德清好笑的说。

“哈哈,范仁老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啊。”

乐呵呵的许元初上前拍一拍范仁的手臂,笑道。

“是啊老许,还不是因为你太忙了,没想到你又帅了。”

“......彼此彼此,先不说了啊,有时间再闲聊,先工作,是前面这辆面包车吧?”

“没错,帮我检测下车上有没有血迹反应,我怀疑这辆车运过死者。”

“好,工作!”

几个法医打开箱子,取出各种检测工具,其中就包括鲁米诺试剂。

鲁米诺试剂对血液极其敏感,微量的血液就可以检测出来,而死者头部被击破大量出血,运输工具也会沾上大量血迹,即使清洗过,单肉眼凭看不出,也不一定就清洗得一干二净,只要有一点点残留,鲁米诺试剂就可以和血迹产生反应。

面包车后排座椅都被拆掉了,里面放着一些纸皮箱和编织袋。

打开两侧车门,几人快速把杂物清出车外,在车内的各个角落仔细喷洒,不放过任何细节。

过了一会

“小范,快过来!”

这是胡德清的呼唤,他在跟范仁招手示意。

范仁快步上前,胡德清指着车厢里的一处缝隙,又指了指左侧车门上衔接处,说:“这里都有血迹反应,两个位置都是比较难清洗或者应该说是容易忽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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