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迷人的古镇之夜

一说起吃饭,我才感到自己也有些饥饿了。因为赶时间,中午也只是在公司食堂里胡乱吃了几口,经过一下午的奔波,那点能量早已是消耗殆尽。

妍儿带着我来到一家位置稍微偏僻,人也不多的餐厅,也没征求我的意见就和老板“叽里咕噜”了一阵,像是点好了菜。

我正想问她点地什么菜,她转过头来做个鬼脸抢先说到:“别吵,在这听我的,我叫你看什么你就看什么,我叫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哈哈……”。

好霸道的女孩子,不过这股子霸道和她今天的装扮倒是十分地匹配,渐渐地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小霸道和心甘情愿地接受她的安排。

不一会儿工夫,第一道菜被端了上来。一块块不太规则的嫩白的东西重叠在一起,面上洒了几根葱花,我一眼就认出原料肯定是豆腐,笑了笑调侃到:“你就用这东西招待我啊?”。

“不是非得大鱼大肉才好吃的,这叫清蒸臭豆腐,你先尝一下再说。”妍儿边说边给我夹了一大块过来。

听见是臭豆腐,我到是有了顾忌。记得上次去长沙出差,和小何一起吃那著名的长沙臭豆腐,可让我反胃了好一阵。不过小何却是吃得津津有味。

“你们这怎么也爱吃臭豆腐呀?这玩意……”我闲扯着话题,先尝试着闻了闻气味,半天下不了决心开口。

“你怎么那么墨迹……”

妍儿竟不由分说地又从盘里撬起一小块,直接往我嘴里送去。

我试着先小心的咽了一小口,没想到非但不臭,而且非常的嫩,清爽可口,于是又将嘴里剩下的豆腐全都吃了下去。

“你的大鱼大肉来了。”妍儿话音刚落,老板就又端上了一盘鱼一样的东西。这道菜是清蒸白水鱼,这鱼的肉质鲜美,味道感觉微甜,主要是突出了鱼的鲜味,不过要细细品尝才能感觉出其中的滋味,如果是饿急了狼吞虎咽,可就真是浪费珍馐了。

第三道菜是酱暴螺丝,妍儿说我以前给她说过喜欢吃螺丝,而且这道菜辣,适合我的四川口味。

不过她不知道这道菜的辣和我们四川的辣味有很大不同,而且这点辣味对我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要不是妍儿一直叫辣,我还真没注意其中的辣味。

吃着从没吃过的饭菜,听着妍儿东拉西扯一通,不知不觉,一顿饭居然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当我准备买单时,才知道妍儿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结了帐,她还俏皮的说:“这顿便宜,就当我尽地主之宜,贵的东西你可别找我麻烦啊,哈哈。”

我一边笑着,一边摸出一支烟。可刚准备点燃,妍儿却一把抢过去,脸上露出一丝十分厌恶和狠厉的神情:“一点不尊重我,和我一起时不准吸烟,我不喜欢烟味。”

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妍儿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看来她是真不喜欢烟味。我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哦,对不起,和你在一起时保证不抽了”。

“就不能戒掉吗?抽烟有什么好,真是的……”妍儿虽然依旧埋怨着,但已经恢复了原本俏皮的神情。

从饭店出来,天色已渐晚,我发现四处的灯笼都亮了起来,河岸、客栈,不,几乎家家户户都挂着灯笼,以前古装戏里才能看到的江南古镇的模样突然就真实的展现在了我面前,虽说这些灯笼没有我老家的灯会那么绚烂,但却让人觉得少了几分刻意的装扮,多了几分平实、恬淡的感觉,让人轻松惬意了不少,忽然我就觉得自己爱上了这个地方。

“想感受西塘的夜色最好莫过于坐船,快来。”妍儿又是一边闹着一边不由分说的把我拉上了一艘夜船。

船上有8个游人刚好还剩两个座位,刚一坐上,船夫就出船了。随着船夫很艺术的摇着船橹,船儿摇晃起来,妍儿又很开心的笑了起来,看这他的笑容,我知道她应该是一个很幸福的女孩,可能是还属于生活在父母的腻爱中未经世事的那种。不过她的这种幸福和开心很能打动和传染人,和她在一起我似乎觉得一切都变得那么开心,本来早上还心情烦闷,为工作上的琐碎事情愁眉不展的我,此时也似乎忘掉了一切,只觉得开心和惬意。

在船上看西塘和在岸上看又是一翻不同的风景,两岸的灯笼映照在水面,似乎整条河都成了淡淡的红色,整个的感觉就如同被PS过的图片一样美,真不知是人在画中游,还是画在心中移。

河里往来间不断有摇撸船穿梭而过,船上的游客发出的阵阵欢笑声、小船上老艺人演奏丝竹的音乐声,船橹的吱咕声和水花拍打船边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没有节拍符的快乐之音。而此时我们似乎也成了岸上游人的一道风景,许多游人都用相机记录着这些迷人的画面,我想漂亮可爱的妍儿应该是这副画面里比较抢眼的一部分。

上岸后,岸边的桌子已经坐满了人,有的拿着相机不断的拍照,还有一些情侣在缠绵的窃窃私语,不过大多数在吃着各种看上去非常不错的河鲜。一边拨着虾、贝,一边欣赏河中的风景的确是一种很不错的享受。

我想,要是我在西塘多呆几天慢慢适应了这样悠闲的生活,喜欢上了如此温馨的氛围,迷上了如此美丽的景色的话,那时要是再叫我回公司上班简直对我就是种最残忍的折磨。

本来我准备在河边坐一会,喝喝茶,休息一下。但妍儿说还有比这更好的地方,我就只好跟着妍儿继续往前闲逛。

直到夜色渐深,我们才回到住的地方。我问妍儿“你不是说还有比刚才河边更适合喝茶观景的地方吗?是不是忘了带我去啊?”

妍儿在房间里四处转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很不屑的问到:“你住这一天差不多要300吧?”。

“嗯?嗯,好象388……”。

“天!388你就住这么个破地方?!”

我愣愣的看着她没啃声。

“谁推荐你到这来的,别告诉我是三轮车夫啊?”

“啊,对,就是一个三轮车夫带我来的,我看他人老实,而且车钱也给我算得很便宜,你怎么知道的?”

妍儿很无奈的轻轻叹了一口气:“哎……那些三轮车夫专门把客人往贵的地方拉,他们和客栈是合伙的,有钱分的,真笨啊。你知不知道,前面的西塘宾馆、假日酒店这些星级酒店一天也只要200左右。”

我张大嘴继续望着她,一丝小小的心痛忽然间闪过。

“哎……人笨了又不愿意多问问,你要是来之前就给我打个招呼不就什么问题都没了,酒店我还可以帮你打折。”妍儿继续用一副大人教育小孩的口气和表情滔滔不绝的说着。

看着她嘟嘟的小嘴和有点激动有点生气的表情,我只觉得她十分的可爱,忽然有种想冲过去抱着她的冲动,但我始终都只是静静的坐着,傻傻的望着她,看她如数家珍的给我讲在西塘旅游的经验。不过刚才的那一丝丝心痛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突然,妍儿拉着我大声说:“既然都被宰了388了,就让我来告诉你388的价值在哪里。”

说完就把我径直把我拉到了房间外面的临河凉台上,我静静的坐着,那张很旧甚至有点斑驳的木制茶几上,不一会儿就被妍儿摆上了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瓶黄酒和一些麦芽塌饼之类的糕点小吃。我们一边喝着黄酒吃着小吃,一边看着风景谈天说地。

在细细的品味和轻声的交谈中,我感觉自己似乎以和这千年的古镇容为一体,那颗疲惫、躁动的心也变得出奇的平静,和夜色的宁静相映。此时,河里的游船已经停靠岸边,水面不时漂过盏盏人们许过愿的七夕水灯,似乎每一盏灯都在讲述着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但却悠悠的随着水波流逝而去。

而河岸的灯火依旧倒映在水里,也许少了船只的划动,水面也安静了许多,不再是淡红的一片,将点点的灯火映显的十分清晰。我看见我和妍儿也静静的倒影在水中,一切显得那么祥和温馨。

偶尔一丝微风轻拂过水面,吹皱了一河秋水。涟漪中,灯火、我、妍儿的倒影模糊的交融在了一起,似乎我自己正在做一个梦,一个温暖绚丽的七夕梦,又似乎是正在演绎着一个动人而古老的爱情故事。

我看了看静静呆在我身边的妍儿,忍不住凑过头去想亲一下她那白嫩嫩的脸蛋。

但就在快接触的那一刻,她一个幽雅的转身,躲开了我那略带酒气的臭嘴。然后很成熟的微微一笑,对,这次是微笑不是大笑。

我不好意思愣愣地望着她,对视五秒后,她说了声:“很晚了,早点休息,晚安!”

然后转身径直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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