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梦回西塘,醒来却如此真实

第二天是休息日,一大早余总就打电话叫我去钓鱼。对于钓鱼我一向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本来我就有一些问题一直想问问他,只是一直没有开口,借这个机会也正好问个清楚。

一路上余总开着车,我们几乎什么话也没有说。到了钓鱼地点,还是余总先打破了沉默。“阿昌啊,这次的人事变动你心里有些怨气吧?”

他边说边把鱼钩用力扔进水里,他一般都称呼我小郭,很少叫我阿昌,我记忆里只有两次,一次是他和我聊他家乡的事,一次是我第一次和客户谈判,结果失败了,他鼓励我时。听到他这样称呼我,顿时觉得亲切了许多,我心里少了些许抵触情绪。

“说没有想法是假的,余总……”

“那你知不知道让你去拓展部是我的意思呢?”

我心想我正准备问这事,他到先提起了,正好。

“余总,谁都知道去拓展部就等于是被打进了冷宫,你这样做是为什么呢?”

余总愣了愣,说到:“看来你早就知道了,你心里一定是有些怨我吧?”

我摇摇头,说自己刚得知时是有些诧异甚至埋怨的想法,但是冷静下来我知道余总肯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者想法。不过还是希望他能帮我解开心中的疑惑。

“来,先钓鱼,心急可是钓不到大鱼的,我们慢慢说”。余总微微笑了笑。

接着,余总给我大致说了一下这次人事变动的个中因由,和小何所说的几乎八九不离十。

听了余总的话,我冷静分析一下,其实这次的变动,余总应该是利益的受害者。我早知道公司里几个大佬都对市场部这块肥肉虎视眈眈,通过这次的调整,一直由余总掌握的市场部现在总算是被别人插了一脚进来。

“阿昌啊,你觉得如今的形势下,你留在市场部还会有发展吗?”

我思考了一会儿回答到:“这个我没想过,但是我一直跟着余总您,觉得学到很多东西,心里也很塌实。”

“我老了,现在的社会很多东西我都不适应了,你们年轻人应该有新的方式,就像“酷饮”也老了……,也许需要蜕变了……”余总眼睛深邃的望着水面。

“可是我需要做事,我不想在那样的部门像养老一样,无事可做。”我还抱着希望能说服余总把我调出拓展部。

“哪怕让我到下面的分公司做个渠道经理我也愿意啊”。

余总眼睛依旧盯着水面,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去分公司?渠道经理?你就这么没志气啊?”

我叹了口气,没有啃声。

“年轻人,要沉得住气,不要因为一时的失意就灰心丧气。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今天的失意,其实是你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嘿,鱼来咯”。

看着余总又起来一条大鱼,可我一条也没有钓到,我想也许人倒霉了鱼都会捉弄你吧。

余总重新上了钩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对我说道:“知道你为什么没钓到鱼吗?”

我苦笑了一下:“也许是我今天太浮躁了,鱼儿不理我吧。”

“那你还准备就这样钓下去?”

“那怎么办?”

“有时坚持努力不一定有好效果,你不如换个位置试试,不如……那,那不错”。

在余总的指引下,我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来到了旁边的一块水域继续钓鱼。

“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市场部的吗?”

余总这话立刻勾起了我的记忆,记得那还是两三年前,本来在行政部做行政专员的我,正憧憬着即将来临的升职加薪。可突然公司对行政人事部进行大调整,我不仅没有升职,反而连自己的职位也被别人占据了。

之后“尤物”进入公司,迅速占据了CHO的职位,对整个公司开始了改革。这时是余总主动提出让我去市场部,我至今都还记得当时和余总面谈时,余总看着我,问我是否愿意重头做起时的眼神,就如同余总现在的眼神一样。也正是在余总的引导下,我才从一个市场助理慢慢做到了营销策划主管的位置,如果没有余总我可能早就被踢出了公司,更别提这次还差点升职做了市场部经理。想到这,我突然开朗了很多,对自己之前曾误会埋怨余总而感到暗暗的愧疚。

说也怪,来到余总指引的地方,不一会就钓起来了一条一斤多的鲤鱼。余总一边帮我网鱼,一边说:“对吧,人不能死脑筋,有时选择大于努力,我给你选的地方,不会错的。”

我看着余总,仔细回味着余总这话里有话的言辞:“余总,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7天的长假终于来了,可以暂时忘记工作上那些烦闷的事情。心情放松了下来,失眠了几天的我在国庆这天哪也没去昏昏的睡了一整天。

但这一整天我都在断断续续的做着同一个梦,梦见我又回到了西塘,妍儿又带着我四处游玩,梦到了临水人家,梦到了烟雨长廊、梦到了和妍儿一起吃着小吃喝着黄酒,梦到了西塘的白水鱼,猛里她还是那副调皮可爱的样子,还是那个令人感到惬意和幸福的女孩。

也许正是做着这个梦,令我的心情在梦里也得到了放松,也令我更加不愿醒来。但最让我觉得难忘的是妍儿和我在来凤桥看着夕阳下的影子,她对我说那是一个情字的画面,不过这次她没有破坏气氛,而是和我拥吻在了一起。

等我昏昏的从床上爬起来时,已经是下午3点多。回想起刚做的梦我才突然想起之前还和妍儿计划过国庆重游西塘的计划。这才发现好象这几天因为工作上的烦心事和妍儿的联系也少了许多,而对于曾经提过的重游计划竟是再也没说起过。

我想或许妍儿也知道我心烦,同样默契的没有提及。但我深刻地知道,这段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和妍儿变得疏远了一些。

点燃了一支烟,又在床上又发了会呆,我打开电脑上网,发现妍儿并没有在线。终于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给妍儿发了一条短信:“最近好象都没你什么消息啊,在干什么?”

我甚至设想好了她抱怨是我没有理他,然后我再给她道歉的后续情节。可是等了半天手机还是没有半点反应。这丫头不会是生气了吧?

“不理我,在忙啥呢?”我又发了一条过去。

又过了大约10分钟,我实在没耐性了,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却只听到一个很甜的声音对我说道:“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联系不到妍儿,我的心情似乎又变得有些烦闷起来。

晚上,我照例约了四眼到绝色酒吧喝酒,也许是昏睡了一天,人有些生物钟混乱,刚喝一会儿我就觉得有些昏沉沉,于是不再和他们拼酒,而是点了杯可乐坐到了西西那边。

四眼他们那肯放过我,见劝我不动竟笑我“装处”,我骂到:“老子今天就装单纯,你要怎么样。”

不过回过头看看旁边的西西,依然埋着头喝着奶昔。突然感觉我和她坐在一起那感觉就像两个小孩,的确是有点搞笑。

借着这机会,西西和我说了很多话,不过环境有点吵,加上我精神状态不佳,一直没太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只依稀听到她说什么很喜欢和我一起静静的坐着的感觉,想我带她去什么地方走走看看之类。最后一句虽然是在朦胧中听到,但我却记得清楚,她说我“讨厌”,因为我好像恍恍惚惚中又睡着了。

晚上9点左右,四眼他们酒兴正浓,开始划着拳,大吵大闹。而我虽然已从短暂的睡梦中醒来,但依然有些迷迷糊糊。

突然手机震了起来,迷糊中,我摸出手机也懒得查看就胡乱的按的一下:“喂,你好,哪位?”

“喂……你刚……”

“什么?你谁啊?太吵了,说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我……,是我……”

“什么?”

“我是萧妍……”

听到萧妍二字,我立刻清醒了过来,从沙发上搜的弹了起来,像兔子一样窜出了酒吧。

“你总算回电话了啊!”本想责怪她一下,但她下面说的话却让我怎么也责怪不起来。

只听见她很彷徨的说:“上飞机前就把手机关掉了啊,我到成都了,你在哪儿啊”。

“什么?你……你到成都了?”我突然感到惊喜万分。

妍儿继续说到:“本想给你个惊喜,但是我好像有点找不到方向了。”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急忙指引她到:“你看看附近的路牌是在什么地方,或者附近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没有?”

“哦……恩……,我看见一个很大很大的毛爷爷塑像在向我招手呢?”

哈哈,妍儿你太聪明了,这个也太具有标志性了。

“好的,你就站在那附近,别动,我一会就到。”

话还没说完,我就已经上了一辆的士:“师傅天府广场,麻烦快一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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