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临尘

重重空间遮掩的虚空(混沌三虚之一,物质溃散,能量纵生,混沌中空间紊乱的维\唯物视界,人类生存空间为虚空不同属性空间中的一种),似有信息传递,“几个小娃可以应对吗?”,‘少年’不解,这些生灵有意思,‘尸体’的存在已然威胁几身,却做着掩耳盗铃的事。

“黹,我们走过无数世界,你还是不懂人类!”,“它们明明是那般弱小,你要我理解的又是什么?”。

“咳咳!当你觉醒之时,自会找到答案。”,“神尊,你的伤!”,“无妨!一缕神念而已,今后需你自己闯荡,切记!莫要招惹暗处变数!”。

闻声无物,大概也如这里被隔绝了吧!少年隔着薄膜般空间界壁,深感此处宇宙的不凡,良久现身,避过恒星光辉,晃入某颗行星。

……

第二天,天微亮,吴老人便向王程贵家跑去,说什么也描述不了他现在的心情,埋掉尸体,将刘兰芝带回村里,晚上村长醒来,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可!

“什么,老吴,瞳瞳不见了。”,王程贵一阵头大,怪事!刘兰芝还没安葬,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昨晚睡觉时候还在,今早起来便不见踪影。”,王程贵分析到,孩子应该受刺激了,不会跑太远,我这就召集大家一起去找。话音刚落,还未动身,环境骤然安静,窗户照进来的光线下,尘埃静止,众人仿佛进入聋哑世界。

“此处村长是谁,出来。”,高亢之声传到村中每个人耳中,那一瞬的寂静不知恐吓住多少人,失而复得的喜悦促使他们寻声问源。

村民悉数聚在村头,说话的人中年模样,双眼饱含沧桑,脸颊些许皱纹,墨发夹杂几缕白丝,身躯高大气血更胜壮年男子,此外还有八人,无形的压迫感迫使村人看不清他们面容,大略与中年男子相似长袍服饰的有五人。

“几位圣使,我是本村村长,不知驾临敝村有何指教。”,村长脸色苍白,因昨天之事身体虚弱无力,在铁柱与村民两人搀扶下,勉强站起!战战栗栗的拱手答话。

“不错吗,这老头有点眼色,原本以为是群贱民。”

村民怒不可遏,吵嚷不断,怒目而视,双目却遇强光短暂失明,有人惊呼!“不要看他们眼睛!”

男子身体修长,穿金丝宝衣,配浅色玉带,着鎏光鞋履,面部光滑鲜亮若晶莹乳脂,目光如恒阳烈火,生命气息绕体而生,身旁野花杂草疯长,仿若圣者临尘。

一道弧光闪过,人群中两人倒下,男子把玩飞刀,金色双眸瞪着村民,平静的脸上怒意毫无保留的彰显出来。

“贱民括噪,给我安静!”

村长受激,脸色更加惨白,昏死过去,铁柱挽起衣袖,虎步扑向男子,普通人怎么比得过他们,男子扼住铁柱喉咙提至空中,饶有兴趣打量敢出手的下等之人,只要他稍微用力,武壮山粗的年轻男子就会断气。

“够了裴元!”,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厉声呵斥,在裴家趋炎附势的人颇多,有族规限制,裴元嚣张跋扈还有所顾及,到这无法之地,本性暴露,动手杀人,未免太肆无忌惮。

“圣女殿下,这儿可没楚天成那老东西,你给我小心说话,本少爷耐性有限。”,裴元随手扔出铁柱,眼色阴冷,血液沸腾,似有山呼海啸之声。

铁柱撞塌石砌房屋(年久失修),整个不成人形,血骨横飞,村里人震惊,力气怎么会这么大,有的人吓倒在地,有的老妇人失声痛哭,还有部分村民壮胆回家。

“裴元,怎么能对圣女不敬,别太得意忘形,低调行事。”,锦衣男子林彦笑眯眯按住裴元肩膀,炙热之气喷薄而出,强压其躁动气血,两人交耳几句,裴元退到一旁,金色双眸意味深长死盯楚圣女。

“殿下,裴兄固然有错,上有家族处理,我们还是处理要事,晚一步,可就不是死两个人这么简单。”,林彦挡在楚琳身前,楚江圣女,从出生被诸圣捧至巅峰,修炼时久,不谙世事,徒有虚名其表罢了。

有村民忍不下去,圣使是吧!杀了我们的人,管你是谁,本身就活不了多久,大不了就是死,抄起农具,拿起菜刀斧头,原来回家就是拿武器!

眼看局面失控,大长老周围气压骤增,空间凝重,原先的压迫接近实质,村民丢下武器,跪倒在地,双腿似与地面相连,空气沉重到仿佛窒息。

“前天晚上,天外之物坠落在这附近,你们可曾发现,或者说这里有什么异常情况。”,洪钟般声音震耳欲聋,每个字都有排山倒海之势,不少老弱妇孺七窍流血。

村民安静下来后,圣威依旧,白衣女子挥手让他们恢复如初,被杀的铁柱与两人她无奈摇头,裴元下手太狠,不留一点活路。

……

王程贵将昨天发现尸体的事告诉九人,村民听到孩子失踪,这事可缓不得,整个村子就这么一个小娃娃带给他们欢声笑语,可一直跪着也不是事啊!

“瞳瞳现在在哪?有危险吗?。”,吴老人着急问道,双手扣地跪走到大长老身前,身后拖着长长血迹。

“求你们救救我孙女,要我老头子当牛做马都行。”,声音小到忽略不计,老人用尽力气咬住大长老垂下长袍,涕泣涟涟,深凹的双眼浑浊肿胀,苍老的面孔随时都会死去。

楚琳扶起老人,面纱遮挡下的绝美容颜微动,缘运使然,身份、容貌、天赋皆属顶尖,无数星域将她视为美之象征。

“老人家,别担心,我们会找到你孙女。”,玉手捻灵气,纤指画术印,老人疼痛退去,容光焕发,正欲感谢。

“好了,碍事的人已经没了。”,裴元手点前方,一道指芒而出,老人胸口血流不止,楚琳气愤,她想救老人,可老人毕竟是肉体凡胎,那经得起折腾,回天已无果。

“盯好你们家公子,再做什么出格之事,就地圣裁。”,楚琳指着身后两个大圣,冰冷的语气携带不可抗拒之威严。

村民面如死灰,到现在为止,他们才见识到真正的软弱无力,完全放弃进攻的念头,正因逆来顺受,与其说隐世生存,不如说胆小懦弱,不堪人世纷扰,逃至于此,谁会真的拼命,全场噤若寒蝉。

“大长老,惑星(变数\尸体)太过凶险!我们要不要传讯回去,让父亲派几位长使过来。”,楚琳忆起,父亲与其鏖战,星域尽毁,心中隐隐不安,恐有事发生。

“圣女殿下,惑星日衰,圣王毁其根源,潜匿兽地,杯水之鱼,焉能久矣,九名上圣,无甚多虑!”

嗯!吼!轰!地面在震动,树木波浪般倾倒,天空黑压压一片,兽群席卷而来,九人脸色惊变,普通兽类自然不惧,行星的顶级捕食者异兽,特别高阶异兽身体强度与速度不输他们圣体,此刻成群袭来。

“怎么这么多兽王,发生了什么。”,村民眼着兽潮将至,村庄的阵法根本抵挡不住,不止他们,九圣也头疼。

“请圣使救我景隐村两百九十六人性命,我景隐子孙定为您歌功颂德,立无上之威,扬百世圣名。”,王程贵壮声说道。

两百九十多人纷纷磕头,在死面前,低下头不算丢人,即便被嘲笑,至少活着,看淡生死,他们不是圣,生来低人一等,不求权利富贵,平凡度日即可。

……

少女蹲在诡异男子身旁,脑子一片空白,不知发生什么,我是谁!我在哪!我想回家!她愣愣看着他,正如第一次那样,何为完美,天地有灵,海枯石烂,依旧永恒,岁月于他无用,徒增神秘而已。

天还未亮,兽嚎禽鸣而至,她睁开眼,噩梦般的景象上演,空中猛禽身体爆开,碎骨恒飞,血雨淋淋,地面兽群从四面涌来,距她四百米处暴毙,没有一丝挣扎。

送死?为何如此?一波接一波,尸体一层又一层堆积。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她呕吐几次,后来置若罔闻,开玩笑,酸水都没了还……

四刻钟(四小时),每一秒太过漫长,每一刻都是心灵上的摧残。她不敢离开,四周之恐怖远超出她理解,他是如今的避风港。

想起村中叔伯阿姨为她讲的每一个故事、每段非凡经历;想起童年最好的玩伴,不知她何时成圣;想要找到父母,去问他们为什么丢弃自己……

一遍遍的念到,爷爷会来的,她知道,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她甚至期待,这个男子早点醒来,他会杀死我?哈!就可以解脱。

碎骨依旧如雨倾下,环形尸山难以增高,单方面的杀戮没有停止,眼前各种兽类尸体,她都没见过,来自丛林深处,普通人去不了那里,没人知道到底有多少种兽类,这些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入类与其同处一片天,分割两地,基本互不侵犯,是他?

……

嘶!

一只三十米长的青黑色大鸟站在尸山上,兽眸锁定自己,漏了一个!没死?夜鸦!叫声尖锐,距离太近能刺破人的耳膜。听王叔说,这种飞禽速度极快,身体上的鳞甲十分坚硬,可用于制作盾牌,不过只有修士能买得起,村里曾抓到过一只受伤的,其体长十米,这只是成年的吗?

大鸟动身,她急速向反方向冲去,不慎摔倒蹭破膝盖,痛到无法站立,跑是比不过飞的,自己要死?目标是他?幸运!

巨大的鸟喙叼起男子,还未飞走,大鸟身上鳞片脱落大半,大鸟丢下男子,飞回原处,警惕着她与男子。

少女小心翼翼回到男子身旁,酸臭味!夜鸦唾液特有的味道盖过血腥味,男子的皮肤被腐蚀大片,血肉模糊,狰狞恐怖,额!没有内脏、骨骼,难怪摸起来异常柔软,他能站起来吗?

新生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为何自愈?丑恶不应是你的常态?”,少女喃喃自语。一鸟,一人,一“尸”,就这样僵持下去!

夜晚奇黑无比,尸山上两双绿瞳,似乎不那么恐惧,相反,至少不是一个人。嘶鸣!夜鸦动了,女孩抬头,夜鸦不在,已然飞走,回家了吗?少女忍不住哭泣,没有比独自承受更易接受现实。

……

少女揉着双眼,嗯!昨晚趴在他身上睡着?结束了吗?我不陪你了!爷爷等着我回家,刚走两步,男子瞬间睁眼,她直接倒地,身体仿佛千刀万剐,嘲讽而视男子,终于要死了吗?

“过来!”,强烈痛感令她无法思考,本能向声音源头爬去。少女身上痛感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饥饿感,她试探到。“你不杀我?兽群是怎么回事?刘阿婆是你杀的?你要杀村里的人?”

哼!不理我!又装死!作死能手,还未戳到脸庞,周围景色骤变,星辰闪耀,天河流转,无穷寰宇漂浮于上,呯!一切轰然破碎,巨鲸吞宇!太过震撼,感慨自身之微,譬如尘埃,亦如浮光,或许皆虚妄罢!

“离我远点,现在我控制不住力量,免得误伤你。”

“嗯?”,她摆脱幻境,尸山复现。“刚才那是?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怎么受的伤?你家在哪?”

“……”

做梦吗?刚才没睡觉啊!少女茫然无措,什么情况,受伤不影响说话吧!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我要回家!”

“不行!”

“你终于说话了!”

“我没好起来前,你都不能离开。”

“为什么?凭什么?”,这话说得霸道无双,就像发布命令,不指望你用恳请的语气,也不至于这么直接。

“来了。”

“什么。”,说完啊!惜字如金,省下的话好像不消耗能量,嘶鸣声!吼声!天空中夜鸦盘旋,兽王越尸山而来。

“汝之传说,圣灵共尊,彼之信仰,神魔皆惧。”,后面她怀疑自己听错,“哈哈!靠你了,一天就行,明天放你回家,乖!”,好像有点不对。

“别像宠物般摸我额头!”,不知为何这句话没有愤怒或者惊讶,甚至颇为扭捏,似乎在男子说话的时候就丢失什么,自己显得无知可笑,氛围古怪。

唰!男子闪至少女身后,好痛!少女纤细的手臂出现一道血痕,猛的转身,正对上男子水晶眼眸,宝石晶眸中,漆黑眼球化为虚妄(混沌三虚之一,物质能量属性待定的粒子状态,混沌中规则自定义的维\唯心视界,宇宙中的事物现象等规律可看作其中一小部分),极尽压缩,奇点(物质、能量湮灭为混沌)瞬爆,光暗相生,时间化形,空间归元,寂灭归冥,湮荒为天。螺旋光影浮现,夺眶而入,继而化瞳。

少女睁开刺痛双眼,世界仿佛被按下慢放按钮,深暗系物质原子与明亮系能量粒子游于四面八方,天外诸星(恒星、星云)璀璨,域外万界(行星、陨石带、尘埃团)并存,宇(寰宇)外荒海无边。又入幻境?

“喂!傻了?”,被他喊醒,一时不知所措,昨天一个被埋的尸体,不知什么原因爬出,将自己带到这里,醒来讨厌至极不说,将自己眼睛给她,看着它的空洞的眼眶,忍不住想用手指插入,她异样之举动,男子索性闭眼,只好作罢,“以汝血造剑,上可化天演道,下可斩帝灭尊。”

男子掌中悬浮着的一滴血,不断增殖分裂,以三尺长剑为雏形,凝实异化,终呈现出金属光泽。“拜托啦!”

见男子皮肤吸收阳光,身体如液体,逐渐浓缩成一颗白卵,彩光萦绕,透过卵膜,隐约看见他的皮肤表面生出多面体鳞片(随观测角度有不同面数、厚度,实为视觉重影),沙石聚集形成厚重石壳。

它又给自己至少三十几层光盾,当然她在盾外,别自说自话啊!畜生!开局一把剑,外加减缓buff,这些兽王个头不大,相比尸山上的尸体,就好像大象与蚂蚁的区别,而人类在兽王面前也是此比例,蚂蚁中的蚂蚁,村里人见了这些,基本都是能避则避。

剑很古怪,触感如水,每次剑挥舞而出的轨迹、都会留下光弧,光弧分散成诸多丝线,缓慢消失空间,随即于视野出现,至此刻无数血色丝线如刃纷飞,视野中兽群惨遭分尸,血液倾洒,尸体堆砌,光丝攻击衰弱后又交融成新丝,目之所及,刃之所现,从最初的害怕,到无所畏惧,至少此刻的自己有这个实力。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