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讨厌一些人,但不要是所有,并不是一切都如你所见,只有你相信,哪怕众叛亲离,何惧天地毁灭,不念时空崩塌,你还是自己,不是吗?”
异兽踩死村庄中的女孩,少女失足坠落山崖,老道身旁的气流压碎凡人骨骼,女子匕首穿过肺叶扎透弱小心脏,细蛇啃食一副人类白骨,画面一幕幕闪过,漆黑夜晚健壮男子掐碎女子喉咙,拖入丛林深处,血口无声,“求你不要!”,哭出的泪中妖异男子微笑,“帝辛尘你在哪?”
“你冲我喊什么!”,末奈吓一跳,怎么突然走神,等等,你说话了,空洞双眸中闪有点滴星光。
“我看到她了!她就在附近吗?”,“恩人不可能在这里,她的血有其精神意志残留,因为你自身意识的反抗,才有你看到的画面!”,“她是希望我活下去吗?”
“嗯!”,先骗再说,有灵性之物不愿死去,跟自己寄生吴依瞳一个道理,同样都是为生存而活下去,对一滴血来说,以未知的目的被主人分出,既回不去又无足够意识反驳,服从宿主是唯一可选,待灵性消失之时,便是它完全同化之时。
内脏缓慢再生,血液冲破血管,经络开始移位,新的血脉生成,细胞增殖分裂的同时体积缩小,骨骼破碎成三千两百九十六块重新成型,额前生出第三只眼,开眸一瞬隐入颅内与松果体相融(变异、进化),又增九对脑神经、十七对脊神经,体内衍生两套分布更为密集的神经网络。
吴依瞳血液如水涌出房屋,在床上滚成血人,见她终于消停下来,末奈游过地板爬到吴依瞳旁边,“你没事吧!”。
“啊!”,体表如同扒皮,从上往下一层密麟长出,身上沾染的血液凝珠滑落,身体表面更显光滑白亮、细腻软嫩,痛都不顾,直抓镜子,可惜这个房间没有,末奈爬上吴依瞳手臂,还是长有鳞片,太小不容易察觉,“放心!鳞片跟没有一样,普通人看不出区别好吧!”,
“我好像收不回鳞片?”,之前在水中体表被动弹出鳞片(微型鱼鳃器官)呼吸,那感觉记得很清,可惜没有死成功,醒来后发现鳞片是收缩在表皮下方。
“那种是进化不完全的活麟生灵!”
“那我现在算那个种族!”
“依旧是人类,人族的分支之一,我还在兽类区域见过野生的人类,味道有点奇怪,这不是重点,在圣的眼中你们是相同的,年幼之时看见过有圣人专程带走野人。”,作为兽还是有点见识,百年又不是白活的,趁机瞅准手腕咬下去,硬!牙齿好像碎了……。
六刻后屋外再次聚集一大堆人,“这么多血!”,“难不成已经死了?”,“唉!那谁你进去看一下!”,屋内血气腾腾,门是开着,看不清具体情况,吴依瞳出现门口,黏稠血衣,“能给我身干净衣物?”,简埔寨是江湖门派,用的是普通人之物,她的那件修士服不知丢在何处。
“好的!”,一名女弟子回应跑向后庭储库,“抱歉!之前不妥之处请见谅,两位长老状况如何!”,吴依瞳突然正常起来,平时贪玩的弟子,长老面前话都接不住,如今这般,不知如何是好,“噢!多谢诸位关心,去忙你们的事,有需要我会找你们!”,……。
吴依瞳清理完屋内外血迹,“你叫什么名字?”,“别害怕,谢谢你帮我!”,看她怯怯诺诺,吴依瞳在末奈指路下来到几位长老处,几十岁之人,自不会跟她一般见识,两人脸色苍白,呼吸若有若无,潜艇碎片划出的伤口泛白,血已经止住,内脏受损,借药物维持现状,他们的恢复能力好弱。
“末奈,你说我的血有灵性,不知能否助他们自愈。”,“你同化了那滴灵血,现在只是血脉特殊的普通人,还是可以试试,你不是圣人,做不到控血,效果大大折扣,我想有个人能帮你,他们的师祖。”
……
后山药炉谷外,“药池!”,后面的字就看不懂了,不过前方奇形怪状的杂草遍地,无路可进,他平时都不出来,还是没人前来看他,一个人住在里面,十分怀疑末奈带错路,“我也不知道,上次出来也没有!”,受不了!老头故意的吧!
屋前两片菜地,半米高的人形七只青铜小人锄地拔草,嘎吱!嘎吱!察觉有人到来,左摇右晃逃开,不见踪影,跑得到快,普通人的视力不行,她还是可以洞察出来,行至屋前,后院传出声音,“今天是怎么了,又有人打扰老夫!”
寻声入院,“今天还有人来吗?”,进谷唯一的路上并没有其他人走过的痕迹,“是你啊!刚才她还问起你来!”
“她?你说她指的是谁?”,“时机未到不可说,你来是为了什么!”,“救简埔寨水门的大长老与二长老!”,“按规矩办事,种出方才你毁之灵药,待药池恢复如初,老夫随你救人!”
药池少说有千万株,每种只有一株,百分之百的药株没见过,一路走来谁知道破坏多少,还不算地面那些不起眼植株,打死也不认,“我看就是一堆杂草!”
“来孩子,你往身后看去!”,嗯?来时景象大变样,那些她踩倒的‘杂草’数十米高,自己就像花园蚂蚁,“你所看到的植物一片叶子、一段枝干、……、一截药根、一撮毛须,凡所有者皆可入药,三滴汤药便是一条人命,一缕药精又是一个烈魂!”
“那你为何放置在哪!”,老者反问,“你又为何来此?”
“救人。”,“救一人而致千人病死,尽一欲而使万念俱毁!”,“不懂!”,“那就在药池懂了再出来!”
“哎!别动手,至少我还能救一个人、存一种欲,请您帮我!”
“脑子转的到挺快,还是老了,也该入土了!”,“怎么会呢!都快死了,还能像你般悠闲!”,见老者并未生气,反而些许高兴,“那灵池毁掉的灵药?”,“罢了!你也不会去种,让那俩小子醒来补上!”
“师祖!”,矮胖长老脑中皆问号,他定的奇奇怪怪的规矩,普通人完成不了,其目的就是阻止弟子或外来求医者扰其清静,一月前后出药炉两次。
“血脉倒是与人最为接近,鳞片有点画蛇添足,好处倒是比人抗揍。”,血都给丫头放了,说没用太伤人,“虽不能做圣人血用之,作为药引,中合药性,缓解助生药物对普通人体伤害。”,留下单方,一刻未曾多待,转身走向药炉,单方上均为普通药名,就是有些药取的部位与寻常医士有所不同,凑齐药方不难,不过有六种需要到寨外购买。
高兴坏了一众弟子,红江隔绝了外界,自年少入寨,每逢节日可回乡探望,平时外出机会几乎没有,那些已出寨师兄、师姐或上辈弟子,跑得甚远,回来的也没有几个,听闻出去,弟子们软磨硬泡,矮胖长老终于同意带上几人。
……
吴依瞳了解到的简埔寨,住着数万名能工巧匠,各式木质、金质(金属)、石质机械玩意,简单的物什(摆件、家具)精巧绝伦,需人力使用的工具(假肢、农用、纺织、武器)控制简便,自动化大型工具(巨型机器人\兽、飞行器、地面行进器),只要敢想就有人去做,在能源方面,各类鬼才奇思妙想,水、空气、电、燃料、……。
比不上药炉那位,机械有自主意识,被吴依瞳缠住几天,老者终于说出秘密,将生命的灵魂移植入机械内,青铜人体内是人类的灵魂,老者没有教任何人如何移植灵魂,时机未到,或者人类并没有驾驭此术的能力。
“你存在的世界好生古怪!”,吴依瞳听到一堆未曾听过的名词,蒸汽机、火车、电灯泡、……、飞机、航母、火箭、飞船,真的会存在吗?“姐姐,你一定会遇见的,那样的时空太多,而属于我的却……。”,空间仿佛凝固,时间仿佛静止,“别伤心!”,终被吴依瞳觉意出来,青铜人小六疑惑,自己刚才又陷入呆滞了吗?
毁灭,只有彻底的毁灭,就算苟活其他时空,那种侵蚀灵魂的痛,亦能在时空乱墟寻到踪迹,老者默默注视院前交谈的两人,泪眼婆娑,如吴依瞳一般,他的双眸也是漆黑一片的空洞,吴依瞳还有星光重映的希望,依稀记得年少初衷,到头来剩下无边孤寂,流不出眼眶的泪可有存在意义,是否活成了空壳。
简埔寨收三类弟子,其一无家可归寨人带入,其二寨内之人子孙,其三圣人委托,未学有所成皆为弟子,分三十六门类,每年各门依序门内比试按排名论弟子大小,长老也是如此,同门长老决意更换之时,消息传至寨内外同门之人,共同角逐长老之位,不过在此之前,需要三十六门间比试,作为长老荐试前小曲。
入寨需要在简埔寨十五里的寨门台向空中发射特殊信号烟火,等待同门之人承飞船前去接应,近期信号连天不断。
寨主就像是三十六门的共主,常与各门大长老参与长老任选,这次遁门选试长老,处在江边的水门,大长老受伤昏迷,水门剩下的几位长老推吴依瞳挡事,“我们大长老交代过,让她代表水门!”,大长老病弱的向寨主大弟子说明情况,“胡老头,你们水门弟子贪玩不知进取罢了,连老的也如此,三十六门比试次次垫底,这次还直接拒绝,派个小娃去撑门面。”,……。
吴依瞳醉了,这不是大长老早治好了,发生此事拉着大长老同时躺下,这不靠近屋子,又开始装病,“师祖他老人家喊二位去种草!”,“哦!此事我已知晓,就劳烦姑娘替我水门主事!”,又咳嗽几声,二长老转身微笑,“姑娘有此实力,定不负所托!”
二十天前,他们乘潜艇入水,她身处在漩涡之中,为靠近救她,潜艇却被卷入下方齿轮之中,是这女子以力止毁齿轮,助他们脱离危险,结果大家都失去意识,被江底涌出水流冲至水面。
吴依瞳不打算理这两老赖,老者的规矩是救命之后,需要请求之人种用药所耗之物,每种一株,种子自寻,反正老头没让她种药,自己不用考虑,哪个愿意欠这种债,不是找到种子完事,要待种子长成成品,人家救命不收钱,要的一般人也难以付起。
三十六门比试说白就是机械模型展,还需要具体制造图纸、思路,而在场的三十六个长老是评委,判断模型是否可行,给出评分并计算平均值即分数,每门最多二十个,最后根据每门积累分数确定排名,可以改进不可抄袭,而且大部分都是改进,争议太大,评分得慎之又慎,难免落下口实,综合下来,她这评委真不好当。
……
书院三十六房,二层楼高的书架,数不胜数的展览模型,“你来这做什么?”,末奈傻傻的问,吴依瞳白眼,做评委不得知道亿点门业常识,总不能场上丢人吧,读书破万卷,脑子一片空。
“度长老,就您能帮我!”,胖老头停下喝酒,似乎清醒一点,吃人家嘴短,哈!“这是师兄定的,你找我没用啊!”
“度长老喝了我的酒,给个主意!”,呃!“我跟你说,你准备些……给龟师姐送去,她定会帮你!”
数天时间呆在这里秉烛夜读,“你又发什么疯!”,末奈大喊大叫,吴依瞳自那天住在这里,累了爬桌上睡,醒来继续习书或者修画图纸,偶尔出去吃个饭,它被折磨的不轻,拉着小车送饭跑腿。
“龟长老在历次比试的项目中,挑选些这次最有可能出现的模型。”,“然后呢!”,“我顺便看看,具体评分之时与他们商议!”,“时间来得及吗?”,“来不及指望他们,能上自己都去了,不然我在这做什么,水门不要荣誉,我得要啊!”,救命之恩、报以涌泉,自己运气不好。
“简埔寨面积两百九十平方公里,北部红江飞恒瀑流,东临红江无灵水,背临子文星最高峰王脉群介(海拔一点三万米),唯一东南矮地沼泽数百里,此地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水门临水而设,滑水冲流、深潜海洋、重洋远渡、……、水底房屋。”,度老头带着一群新来弟子,有的只是十几岁的孩子,临江介绍简埔寨地理,后面开始了不忍细听的忽悠之举,水门什么样自己没点数,一个长老跑来欺骗人家跳槽。
“好美!”,几个孩子诚言,度老头开飘,“那是,水门附近的风景一绝!”,嗯?看一群小崽子的目光是在远处山亭吴依瞳身上,“那个漂亮姐姐也是咱们水门的!来这里可以天天看到她冲你们笑!”,“真的吗?”,“嗯嗯!”,这群弟子可没这么傻,跑到半途就停下,是很美,可空洞双眸,他们还是感到害怕,“唉!怎么都走了!”
度老头垂头丧气来到吴依瞳旁边,猛灌口酒,你是真会找地方看书,都不知配合他一下,让他们入水门再说啊!
吴依瞳抢过酒壶自顾喝起,“你还真是老不正经!”,“你个小娃比我都像长辈,三十六门比试准备怎么样了!”,“呵!感情您老来考验我的!”,“诶呦!痒!别闹!”,末奈钻入度老头裤管,从领口爬出,“这小蛇跟主人一样成精!你真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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