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再败

之前让方生帮她带出末奈,得知药炉所在山体不知何时凭空消失,传回消息后方生却了无音讯,搞得她这几年胆颤心惊,生怕归圣找自己麻烦,不知末奈现在是否活着,还有困在异空间(维度虚空视界中固定在生存空间一定区域、或者随意游离的区别主生存空间的其它所有空间,不同空间物质能量密度差异巨大,维度越高,空间的屏蔽性越低,理论看到的异空间越多)的少颢。

帝辛尘总说并无大碍,无论如何她都要自己去弄清楚,传送符无法进入人类城镇,她目前的普通人身份没资格使用他们家的传送阵,点燃一堆杂物,趁乱躲入停落货船(飞船),现在才知易燃易爆物不能通过大多数传送阵,这批货乃是宁府下月家宴所需烟火,正好混入其中。

“炸了这里吧!”,吴依瞳被帝辛尘一句差点气死,子文星最大的群介山脉平均海拔八千米,简埔寨勉强算其外围,天险之境,难道让我走过去!你在开玩笑吗?存心没事找事!

“跳船吧!晚了来不及!”,“?”,正当吴依瞳疑惑,一阵心悸之感,继而头晕目眩,“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磁场!”,木质船体符纹运作,终撑不了外界压力破碎,缝隙之外黑云遮挡视野,瞬间亮如白昼,嘭!装着火药的货船爆开。

“早点让你炸,非要等它跑到这鬼地方!”。

吴依瞳皮肤如水激起涟漪,爆炸未给她造成伤害,径直站在一片荒芜的戈壁滩上空,她看到坠落地面的船体废墟,肯定无人存活,当她抬头望向天边,子文星的王脉群介倒置天空,看到周围时有时无的空间裂缝,星眸闪动,空间薄\界膜可见,又是一个异空间。

“既然来了,顺便解决了他!”,“什么?你要做什么?”,“当然是毁掉这里!任由他肆意妄为,我的麻烦会更大!”

地面黑影如潮,化作巨手伸向空中之人,“好强的恨意?”,吴依瞳被动陷入幻境,“阿颜,哥哥一定会让你像正常人那样活着!”,“哥哥,这就是你让我活在世上的样子,丑恶、异类,每天饱受侮辱的活着!”,房间内的铜人哭诉,“对不起阿颜,我会找到更好的方法!”

“抱歉阿颜,瘟疫横行,哥哥不能长时间陪你!”,“呵!又是这套说辞,两百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阿颜,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少年看着镜中自己,人类的外表下机械的躯体,“五千年过去了,我在哥哥眼中还是个孩子!”

千万年以后,“哥哥,原来你也会老!我改进了你的人体炼金术,圣也不是我的对手呢!”,吴依瞳才看清,那老头正是那位简埔寨的师祖,“阿颜,人外有人,圣的世界非你所能揣测!”

群山为铜,岩浆为炭,当一个个千米铜人矗立世间,战火连天,行星诸圣终于意识到,小看了这懦弱之人,一个个新生的圣接连陨落,引来星外十圣,战不胜兵不利,宇内一颗颗死寂行星没入恒星,孤宇中那一陨星刃横跨数千光年,兵炉恒星炸裂,碎片蔓延星域各处,那柄剑之主体生生插入某颗行星,记得它名为王脉群介。

“若不是那老头为你求情,怎会留你一念苟活!”,当初若不是你那该死铜人,关我女儿什么事,以自身灵血助十圣荡平叛乱,然后自己就被圣域各个时代的圣惦记。

“他离开了对吗?”

“难道该对无可救药的你寄存希望!”

“不,你骗我!”

“吵吵嚷嚷!很烦呦!”,魂手赶来之时,吴依瞳身影消失,再次出现,已是七维度虚空视界(虚空视界中空间界膜如透明气泡\界面、界壁的透明度下降或没有,内部称为空间,不同物质、能量密度的空间可以类似同心球般重叠,也可独立漂浮)

“原来子文星周围的虚空有那么多异空间!”,吴依瞳感慨,自己能看到所处空间外的部分虚空,真正的虚空视界望尘莫及,内部规则无法速记,不过还是有希望的,自己可以做到,见自己随手一拍,方才那处空间破碎,魂影慌忙收缩地底,可惜湮灭在虚空之中,就这么简单?

“子文星失踪的异空间是怎么回事!”,“如何确定所处环境为同一空间呢?”,帝辛尘反问,吴依瞳表示不知,“灵魂不会直接得出结论,你需要一个空间做为参照,相似的空间部分重叠移动方向大致一样,至于速度与时间相对应,物质能量密度越高的空间时间流速越慢,移动速度越快!”

“找到了!可是该如何回去呢?”,“人类制造的空间尺度越大,空间越容易被某些微观事物遮挡,存在的弊端是自己也难找,其实虚空并不存在,人族为生存方便制造的规则区域,共分十个维度,只需画出可以与目标空间内环境反应的符印,加上该空间内常用的符纹位置坐标,可直接传送回去!”

“那个符纹位置坐标呢?”

“可以将符纹理解为一种记录环境、引导能量的人造规则,如果环境变化过大,符纹很容易失效,复杂的环境,符纹刻画相应繁琐,否则达不到预期效果或者完全没用。”

“那药炉怎会凭空消失?”,“你再仔细看看!”,准确的说,空间就像清水中处在某刻扩散状态的墨水,虚空薄膜就像稀释后的墨滴与清水的边缘,形状并不固定,不过空间为透明,薄膜上流动着其内部环境光影,虚空视界则为较高亮度的黑,维度越高,黑色越暗,更易发现空间内能量转移映出的微弱光芒,身处十维虚空,再隐蔽的空间也会被找出。

同一空间内物质能量密度并不恒定,空间会出现各种形状扭曲,幻阵出现异常,药炉在一个漩涡虚空薄膜之内,因为幻阵存在,内外都不得出入。

“帮我带出他们!”,“现在不是时候,我可以废了那个幻阵,药炉回归正常空间需要一段时间,不差这几年,耐心等着吧!”

“方生在哪?”

“刚才的幻境中没有发现她吗?”,“什么!死了!”,“没有,她只是到了那个时空而已,玩够了就会回来!”,“怎么做到的?”

“不告诉你!”,“求你!”,“没用!”,别自残啊!怕了你!吴依瞳周围虚空中符纹流转,“这里是?”,无数各种颜色、粗细、发光亮度不同断线交织盘错,随着虚无视界维度提高,杂乱的断线凝聚为螺旋交织的绳索,长度、形状不同的绳索组成一个个庞大的无序线团,脑袋都能看晕!

“时间海!我的故乡!”,“海?”,帝辛尘见她仍不死心,随着维度升级,相邻线团聚集化作一个个光点如雨落下,于虚无形成一缕缕完整的时间线条,不同生灵的时间线条或分或合,逐渐汇聚为溪流,那便是我们活着的状态,最终都会以某种微弱不计的能量形式存在,那里是消亡生灵最后的归属,同时也为新生灵的起点。

“走吧!重复的景色不看也罢!”,帝辛尘控制吴依瞳身体离开,吴依瞳沉默许久,虚无(众生拥有身体与灵魂,代表不同规则下的自己,虚空对应身体所处的世界,虚无对应灵魂所在世界)之中梦(梦境)与光(信仰)并存,她来到过这里无数次,浮光掠影,自己魂归何处呢!

“为什我控制不了身体!”,“进入虚无相当于灵魂脱离肉体置于死地,我能保你魂体不散,但重新控制身体,需要经历一个胎期!”,“胎期?”,“灵魂掌握自己躯体的时间,一般是在娘胎里完成!”

“可以缩短吗?”

“当然,不过为什么帮你,好不容易得到一副人类躯体,借我再玩几天?”

“你无耻!”

……

数百人齐聚的家宴,阵仗不是一般的大,准备一次花费三月不止,一年至少两次,长达九天的流水席,接近两月的家族文化宣扬,俨然一个家族小社会,各支脉公子、千金从小便在主家接受主脉学前教育,直到他们十二岁成年可以离开主家回到自己的大家,往后学有所成不分男女皆可成立自己小家。

大小支脉由下往上分九族(宗族、家族、氏族、公族、伯族、仲族、叔族、季族、子族),小家为上家供税换取奉献值,提升自家在九族谱中的位置,有等级必有歧视,个人有三六九等,家族同样也有四个阶级(普通人寻常村落;上人与普通人混合的普通家族;不同修为的上人并存的修士家族;圣与修士共理的圣地家族)

人类文明很容易发展到家族,最后的宗族较为特殊,毕竟进入宗族的都为死人,其血亲或直系后代经主家同意建造宗庙,供世人焚香缅怀,实为提升家族凝聚力的手段,香火不断,关于他的事迹就会流传,奉为传说,爱屋及乌,其背后的家族便会高不可攀。

家宴的重头戏氏族诗会,“大家都在呢!”,宁家十三氏一百二十多人被她一语扰兴,特别那位宁家主,脸色奇黑,你混在宁府蹭吃蹭喝,老夫不与你计较,关键也抓不到她啊!看来今天存心为之,台上歌舞因她的出现潦草收场!

“小贼在我府意欲何为?”

“你不记得我了!也对!您老人家日理万机,怎会关心我个小角色!”

“有何委屈就说出来。”

“还是您明事理!他抢了我的疯土真君宝藏图,要不是我命大,今夜可就是冤魂来此!”,吴依瞳忍不住感慨,帝辛尘控制她身体表演的淋漓尽致,连她看着自己不禁动容,“不愧是你!”

“你胡说!父亲!那是我从她手中卖的!”

“是卖的,说好得到宝藏会有我一份,以宁家的威望,呜!呜!我也不敢要字据,呜呜!结果……!”,后面就用哭声代替,“不是吧!”,吴依瞳佩服,你这哭惨的绝活跟谁学的,不知道的以为百余人欺负你一个。

吴依瞳表示帝辛尘够狠,直接要了两百五十亿灵晶,她算明白之前帝辛尘死活待在宁府搞事情,偶尔露出破绽,为的是最后收割,无非告诉宁家主,就是敲诈勒索,自己能出这个价自然能带走,仔细想想,她抢非攻徒弟选举名额,之后自己被其利益集团雇人追杀,帝辛尘一直在造势,哪怕自己实力再弱,他们也不会跟你动手。

离开宁府之时,吴依瞳仿佛听到心痛的声音,帝辛尘一刀砍到人家血管上,至少不是大动脉,不过够他们伤心好一阵。

“怎么了,还在生气,虽然我与她睡在一起,不过我什么也没做!”,“狡辩!”,灵魂与身体相似都需睡眠恢复到平稳状态,帝辛尘却是不用,他可以屏蔽人类灵魂,或者趁她睡着之时,用她身体或自己身体对永肜做些什么。

生灵睡眠之时不会轻易做梦(增加灵魂负担),如果帝辛尘刻意制造梦境,梦中对灵魂状态不佳的永肜动手动脚,永肜醒来后大概率忘记(做梦相当于灵魂醉酒)。

“你见到她抱那么紧!然后她就高潮喘息,敢说你没对她做什么!”,“灵魂与身体类似,都会有几个敏感区域,顶多算调戏,再说不是还有你在,而且我不能被圣以下的人发现,我是可以帮你,并不是无限制好吗?”,宁府的人抓不到他,于是请来五个圣人,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躲入永肜房间,靠永肜**声打消圣人怀疑,毕竟圣人也不便随意闯入女子闺房,万一没抓到人,尴尬的只能是自己,他们的名声真比女子的名声还贵!

“你一早知道她在宁府!”,“你猜她这次找什么理由来到宁府!”,帝辛尘表示默认,虽然被诸圣监视,偶尔瞄一眼周围人的灵魂还是可以的,不被他们发现,自己就不算违规,“我还真忘记问了!”

“看到了吧!”,“你什么时候复制了永、宁两家族谱!”,“这不是重点!她陪一个伯族家主之女参加宁府家宴!”,“算哪门子亲戚,两人在九族谱所处的位置一个在根,一个在叶,基本可以说路人!”

“笨!她在等一个人!”,“少颢!他们是姐弟,血缘上的表亲,不会被世俗理解!”,“错了哦!诸圣限制的是阶级,跨阶级相恋是为大忌!”

“不是门当户对吗?”,“表现上的确如此,诸圣需要强大血脉的后辈替他们延续希望,自不会允许不同阶级人类相恋,毕竟阶级也是按血脉强度所分,普通家族之中,很多人的父母其实为奴隶阶级,因为一张没用的废纸根本无法约束人性,一个家族内部人员的血脉大多介于奴隶与普通人之间,与族内通婚,家族血脉只会更加杂乱虚弱,不同家族间约定俗成,联姻,保证血脉的前提下赚取利益,两者角逐,便有嫁与娶的区别。”

“这么说他们有机会!”

“抱歉还真没有!他们两个只有一个为圣,另一个最多上圣!”

“为什么?”

“一个人凭什么才会放弃对凡尘的眷恋?”

“……!”,“无尽时空的孤寞悲凉,直至他们不敢言情,待圣血失去光华,灵魂的最后缕哀伤散尽,余下照耀世界没有意识的光,直到他们被人类所遗忘!”

“成圣的代价?”,吴依瞳明白他们两个会有一个人去选择,“一个漫长而凄凉的故事,一个不曾经历感触至深的传说。”

“好困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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