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谷菱的怂恿外加她内心的渴望,陆梨欢果断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向沈怀安的书房。
前往沈怀安书房的通道有一个小桥,小桥位于水流之上,育有锦鲤几许,夜晚星光微闪,忽而见黑影如箭飞掠。
秋夜微凉,吹动她的青丝渗入脖颈皮肤,裹紧薄衫,暗道一会儿一定要骂他,都是他的错,让自己等了那么久!
陆梨欢气鼓鼓的跑到沈怀安的书房门口,被沈曜率先发现:“王妃?王妃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过来吗?”陆梨欢认得这个人,就是沈怀安的得力助手,据说武功了得,但是她还没有见识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如外人所说,不过,再怎么厉害,能有她夫君厉害吗?那肯定是不能的。
沈曜连忙否认,主动为她推开了书房的门。王爷说过,只要是王妃来找他,不需要通传的,随时都可以进出。
普天之下,也就王爷这般不爱江山爱美人了吧?
陆梨欢哼哼唧唧的进了屋,轻手轻脚的四处张望,寻找沈怀安的身影,只是,怎么不在房里?
“沈怀安?”陆梨欢喊了一声,突然身后一个手伸了出来将她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吓得她尖叫了起来:“啊——”
身后传来轻蔑的笑,毫不留情的放肆出声。
“沈怀安!你是三岁小童不是?尽做孩童把戏,吓死我了你就哭去吧!”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罪魁祸首是谁!陆梨欢气的转身去捶他肩膀,力道不轻不重,主要是她被没多大空间伸展。
瞪大了眼睛瞧人,企图吓唬他。
然而再次逗笑了沈怀安,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陆梨欢的脸蛋,轻轻的拧拧,笑:“本王怎么舍得吓死你。”
“哼,我才不会那么容易被你吓到呢!”
“是。”沈怀安点头,“梨儿,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先休息?”
“你不在我睡不着。”
就怕一觉醒来一切都是一场梦,眼前人太真实,因为真实而感到虚幻,她无法想象明日初生之下,会不会一模一样。
她害怕,舍不得离开寸步。
“那么舍不得?”沈怀安抱紧她,低头轻笑摇头:“真拿你没办法,前几日还说讨厌本王的人是谁?”
“不许再提了!”陆梨欢恼羞成怒:“我都道歉了,你再提我就打你了。”
煞风景!沈怀安这人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道她脸皮薄的哇!生气,陆梨欢瞪大了眼看他。
“好,不提了,正好本王也忙完了,一起回去吧。”沈怀安适可而止,小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就这般陆梨欢勉强原谅了他,笑眯眯的靠着他,整个人恨不得黏着他,时刻不分开。
见到如胶似漆的一对儿,过路的府中人都纷纷露出欣慰的笑,他们不怕王爷发火,就怕王妃不理王爷,毕竟王妃不理王爷的后果就是王爷会拿他们开涮!
倒也不是很可怕,就是得时刻谨小慎微,连呼吸都可能被定罪。
日子难熬的很。
沈怀安带着心爱的妻子进入梦乡,另一边的沈怀朝却被拒之门外,形成强烈对比。
澧朝皇室自古出痴情者,燕王沈怀安其一,楚王沈怀朝其二,唯一不同的是,这沈怀朝喜欢的人并不是现在把他拒之门外的林宴娇。
林宴娇,出生于林府丞相之嫡出二女,自幼被散养不得宠,偏被太后喜欢赐婚于楚王,暂未完婚。与沈怀朝虽有青梅竹马之缘,却只是单相思。
时间大概追溯三个多月前,这林小姐突发恶疾险些未救回,好不容易救好了,第一件事居然是请求圣上解除婚约!
这太后和圣上自然不会同意,随后她边自请长安寺守庙,一去便是有一个月之久,这期间,也有人请她回去,但都被拒绝了。
沈怀朝赶在天黑之前到达长安寺,却被她拒之门外整整一夜。
秋天的寒风虽不至于让习武之人染病,但也经不住一夜的门外吹寒。第二天,沈怀朝称病了,被安置在林宴娇的隔壁厢房。
林宴娇独坐于窗前,目光呆滞,无神的瞧着窗台一盆菊景。
丫鬟听月从外头推门而入,偷看两眼,小声询问:“小姐,听说楚王殿下病了……您,要不过去瞧瞧?”
听月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小姐病好后就开始喜欢发呆,虽然以前也喜欢,但似乎更严重了!
从前巴不得楚王在意,现下居然违抗圣意也不愿和楚王交集,看着真让人揪心。
听到楚王的消息,林宴娇眼皮都不带眨一下,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又不是大夫,去看,就能好吗?”
这人真奇怪,她都主动远离还不够吗?如今苦肉计都上演了,是觉得她还不够惨,想要更多人来责骂她欺负她吗?
林宴娇已经预想到过些时候就会有人来训斥责罚了,对沈怀朝的厌恶更加的深了。
沈怀朝要是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估计喝下的药都能全部吐出来。听到侍卫来传的话,他被气笑了。
“当真如此说的?”她说的话都是意料之中,只是再听到,心中难免刺痛了。
这句话,他也说过,很不巧的是,就在三个月前刚说过一次,这算不算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爷,林小姐都如你所愿离开帝京了,怎么又要找回?”青平侍卫很不解,这两人的行为处事和往常不异,但偏偏哪里不对劲。
是啊,如他所愿了,怎么就想不开?
沈怀朝坐在榻上,身着单薄里衣,手攥紧成拳放于身侧,眼眸坚定,自嘲一笑:“不是皇祖母让本王来的?”
“……”但凡他不是知情者,差点就信了,青平心里肺腑了句,嘴上还是恭敬的回答:“是。”
就看他爷能憋到何时才承认。
“太后娘娘的话不管用,想必燕王妃的事,会让林小姐答应回去,爷您看?”
要说林宴娇最在乎的人是谁,以前可以说是沈怀朝,但是现在他都不知掉哪里了。
她也说过,这辈子对她最好的人,就只有陆梨欢了,若非有她,这么多年也不知是如何撑过来的。
“嗯,你去传。”
一向高傲的楚王如今也只能冷淡的应了声,挫败感浓厚。
陆梨欢和林宴娇的关系谁也取代不了,长安寺离得远,又在山间,她自然不会知晓外头发生的事。
不像其他人,会有人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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