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闫老三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又给宋云倒了一碗。闫老三抬头仰脖,“噸噸噸”把自己那碗给喝了个干净。宋云见状目瞪口呆,心想这种喝法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但是想到师叔命悬一线,随即暗运真气将酒一口闷下。宋云只觉一团烈火从舌根绵延至肚腹,随即便趋于平静,一股酒香带着辛辣从下至上充满整个口腔。
“好!”
闫老三赞了一句,立马又倒了两大碗,正准备一饮而尽发现宋云满脸通红,眼神迷离,脑袋一晃一晃的,正是要醉倒的前兆。只见宋云迷迷糊糊中强运真气,但就是压不下一股股翻涌而上的酒气,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呼呼睡去啦。
“他奶奶的,小子武功不错,酒量咋恁差,当真扫兴!”闫老三意兴阑珊,突然不怀好意地望向四喜,“嘿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四喜,来陪叔叔喝酒!”
“您放过我吧,上次陪您喝酒被爹爹好生责罚,我是再也不敢啦。”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喊:“我敢!”
只见一身穿狼皮小袄的少年走来,噗通一声就对着闫老三跪下来道:
“求闫叔收我为徒。”
闫老三认得他是今天喊出“一刀两段”的那位少年,倒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四喜!”少年不住给四喜使眼色,四喜见状连忙说道:
“这是我们村铁匠家的儿子,名叫耿凯,是我的好友,一直想拜您为师来着。”
“想拜我为师?我闫老三从不收徒的,四喜没告诉过你么?”说着闫老三看向四喜,四喜吐了吐舌头。
那少年说道:
“久闻闫叔叔武功盖世,酒量更是惊人,我一直仰慕得紧,今日见您出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还望您教我两招刀法就心满意足了。”说着便要磕头,被闫老三用刀鞘拦下。
“什么武功盖世,我闫老三行走江湖极少留名留姓,你这久闻怕是久闻四喜吹嘘的吧,我不收,快快起来,别耽误我喝酒。”
只见耿凯当真站了起来,闫老三心想: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子瞎糊弄。耿凯站起后直接坐到闫老三对面说道:
“四喜家的迎风醉确实不错,就是还不够烈,喝个三五坛刚刚好。”
“呀呵,你个小娃子,口气倒是不小,平常人一坛也难喝完,你能喝几坛。”
耿凯先是伸出四根手指头,然后换成五根,然后又是四根,说道:
“我也不清楚,就是没醉过。”
“哈哈哈!”闫老三哈哈大笑,
“无知小子忒会吹牛。”
“您若不信打赌如何?”耿凯提高了声音道。
一听打赌,闫老三来了兴致,心想俩小子这是在下套,随即说道:
“赌什么?”
“您输了就收我为徒,我若输了以后闫叔叔来清风居喝酒都算我头上。”
“好!那你我就比试一番吧,你可别和他一样。”说着闫老三指了指桌子下正酣睡的宋云。
“当然不会,只是我年纪尚小,今年十三岁,只比四喜大一岁,我们俩加一块儿都没您大,就让我们俩一起参与比试如何?”
“可以,可以,哈哈哈。”闫老三来了兴致,甚是高兴。
四喜确实面露难色,低声对耿凯说:
“怎么还算上我了?我爹不让我喝酒。”
耿凯握了一下四喜的手说道:
“好兄弟两肋插刀!”说完,耿凯又拿来四只碗,闫老三面前两只,自己和四喜面前各一只。耿凯首先干了两碗,说是追上闫老三刚喝去的那两碗。只见耿凯下酒干脆,喝完面不红耳不赤,还发出意犹未尽地付出“喀”的一声,活脱脱一喝酒老手。闫老三不甘示弱,咬了一口牛肉,道了一声“有意思”就干了一碗酒。就这样三人一口酒一口肉地喝了起来,闫老三酒意上头说了很多江湖趣事,听得两位少年心驰神往。直喝到午时,桌子下边已摆了八坛酒,闫老三以一敌二喝了四坛酒下肚仍是津津有味地谈天说地,而两位少年已经开始嘴瓢了。耿凯私下里给四喜使眼色,四喜些微点头。
“闫叔叔,我这儿有一小坛好酒,得来极为不易,今天咱们就给它喝了吧。”
“那还不快拿出来!”闫老三显得极为兴奋。只见耿凯丛随身携带的布兜里掏出一个小坛,打开封纸,一股混合着药味的奇异酒香飘来。闫老三久做参客,一下子就闻出人参、虎鞭、鹿茸甚至熊胆等十余种材料。
“闫叔叔,这是村里姚老头教我的,用这些大补的东西泡酒能强身健体,您给尝尝吧。”说着,耿凯给闫老三斟了一满碗,又给自己倒满,还不忘把剩下的倒给了四喜。四喜见状吓得手一哆嗦,视死如归地看了耿凯一眼。
“闫叔叔我先干为敬!”说着,一口给喝了个干净。耿凯立刻面色通红,赶紧往嘴里塞了几块獐肉。闫老三一看,这酒果然不凡,随即也给喝了个干净。四喜闻着这一股子怪味,艰难地咽下自己的小半碗,只觉好大一股酒意涌了上来,顿感天旋地转。费了好大的力气看向耿凯,见到耿凯也同样吃力地看向自己,两人已经喝到顶了。再看闫老三,身体坐得笔直,闭着眼睛,也不说话,似是在细品刚饮下的药酒。
为了拜师,半年前耿凯就开始制作药酒,期待一击必杀的效果。没想到闫老三酒量如此之大,饮了这许多烈酒仍是不倒,不由地焦急起来。
“闫。。。闫叔,我们再。。。再来过。”耿凯觉得自己每吐出一个字都极为吃力,“四喜,再去厨房拿两坛酒来,咦,四喜?”只见四喜趴在桌上早已睡去。迷迷糊糊中,耿凯听见四喜的鼾声极大便拍了拍四喜,但是鼾声不曾停歇,寻声望去,竟是闫老三已坐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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