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顺着原来的路径回到万客商场,走到一处少人地方,常在撤下几人身上的势气缓声道:“唔,接下来我们就分头行动,最大范围的海边交给我负责,你们三人就在城中寻找跟水沾边的地方。虽然听起来很扯,不过还是请大家相信一次,就这样。”
三人点点头,目送着常在消失在眼前。
“我和柠兰分别去东、西城区,中间的中城区就交给你了。还有,切记小心行事。”叶青说罢,便动身跃上高处前往东城区。
“可别死了哦。”柠兰平淡地说道,让壳脸色一黑,眼看着两人纷纷离开心中不爽:“虽然是伤员,但也没到病入膏肓的程度...”不过他也只能对着空气说说了,收敛气势遁入人群中。
滄兰市内流经一条大河,河流在滄兰市上方分化出两条河流,并以此将滄兰市分成三个城区。每个城区末端均与大海相接,若按照他的猜测海族最先应是从海滨上岸,而后逐渐扩散至城中。毕竟滄兰市是迷踪客的势力范围,其他百城势力不敢明目张胆进入,二其则是与海族领地接壤,这种猜测要更为可靠些。
“既然靠近海边进可攻退可守,此处也是以海洋为主题的旅游胜地人流量大,如此条件用来隐藏再好不过。”既然打定了主意,壳加快脚步直接前往海滨。
此时过了响午,海滨正值最热的时候,沙滩上的游客纷纷涌进街道两侧的商店,整个海滨便显得空旷了不少。壳站在一处楼房屋顶,俯视大街上来往行人,寻找着线索,而后落到街上在两侧的店铺间仔细搜索。
海滨因为旅游业的发展,便以其特色构建了完备的商业街。面朝沙滩大海,顶上蓝天白云,背靠繁华商业街道,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如此规模占据了中城区下端的大半部分,若是凭他自己一人未免速度太过缓慢,壳唤出赤蜈,让其分散开来搜寻。
餐馆、酒店、礼品店壳已经熟练到一扫便可知里内是否有异常,横梗交错的街道壳一一走过,连同街道上熙攘的人群也一并记下,但依旧一无所获。如此折腾到下午,下端的城区已经被壳与赤蜈搜了个遍,枯燥的过程没有任何收获实在让壳更加怀疑起占卜的可靠性。
“那个丫头,果然只是随口编的吧。”壳坐在街边长椅上,对着赤蜈问道,消解内心的焦灼。
赤蜈摇摇头,它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壳。但至少如今他们已经把下城区解决,壳只希望等会的上城区能有所收获。
“爸爸,你说谎。说好的带我去水族馆,出尔反尔大坏蛋。”一旁路过的夫妇带着孩子经过,引起壳的注意。
“这..爸爸也很不好意思,但是水族馆今天正好闭馆休息,下次再带你去好不好?”这名父亲安慰着孩子,一家人从壳身边走远。
壳思索着方才的几段话,沉思着。话说回来水族馆就挨着大海,也符合海族的亲水的习性,会不会就藏匿在水族馆中呢?想到此处壳又开始自我怀疑,他们第一日便到了馆内探查,但也只发现了凶手的蛛丝马迹罢了。但...搜寻过也不代表海族不在那,就像他方才搜寻过的区域,他也不敢肯定没有海族也不敢确定对方会不会趁他搜寻完毕转移到下端。
“这样想想,大概是白搜索了。”壳摇摇头长叹,自己没有什么探查手段,也不能散发势气搜寻反而会暴露自身。壳突然想起,据点里的家伙不都是用侦察和监视的好手吗?心中暗骂自己愚蠢,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认为此次任务只有他们三人执行。
捋清思路,壳状态也好转了些。在回去据点之前,他要先去水族馆查探一番,验证自己的猜想。
水族馆离这里不远,几分钟的功夫壳便赶到。黄昏时分的水族馆更显荒凉,几人上次还能见到些许人影,而如今是空荡荡的一片连车辆也不再此停靠。壳将气息收敛至极限,从楼顶跃下落到大门前,而如今大门前已经被馆主贴上“旺铺招租”的字条,显然是对破案不抱什么希望了。
壳看了看大门并不打算从此进入,为了最大程度不惊扰里面可能存在的海族,壳看向墙壁高处半开的窗户,悄悄翻了进去。窗户后的房间与最初进入的通道相隔,周围堆放的杂物极多,胡乱糟地堆叠,好在壳身手了得没有惊动任何杂物。
心中松了一口气,壳凑到门边仔细地感知着门外的动静,确认没有人存在后缓缓打开大门。大门的质量比壳想象中地要好,没有发出嘎吱响声,他松开手,从大门地缝隙间钻出来到走道内。
这条走道与供游客观赏与通往工作人员地方的两条走道不同,走到的尽头是封闭住的,两侧只有壳身后这个房间,而壳望向另一侧时才发现走道一侧的墙壁竟然贴着玻璃水箱露出一个坑洞,下方摆上一张桌子,桌子上是几株枯掉的珊瑚用来作掩饰。
看来这个水族馆也是个豆腐渣工程,不过现在倒是帮上壳。他先是到走廊的尽头查看一番,发现是一扇隐蔽的大门似乎可以通向馆外,但门已经被锁上于铁链缠成大圈,思考一会壳决定还是从玻璃坑洞下手。
站在坑洞前,壳有些犹豫。虽然不想动用势气,但如果不动用势气的话他不敢确定自己能否穿过这扇玻璃。壳仔细回想着当初是如何模仿着叶青闯过,似乎那时自己如同福灵心至并非动用势气就成功了。壳决定尝试一番,将手贴在玻璃墙壁上稍稍用力摁入,玻璃带来的排斥感说明他还未成功,遏制住势气流动的势头,壳放松身心回想着当时的感触,逐渐进入状态。
手臂放空,身躯前倾,睁开眼时壳已经进入了水箱内。保持着穿透的感触,连同流水一同穿过,这样一来就算有海族存在也不能通过流水的趋势感知自己。感知着水箱内细微的水流倾向,壳顺着游动,鱼群跟随在他身后加速穿过他躯体,看着一只接一只的鱼儿从他的身体中穿过或露出半截身子,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顺着游动,壳穿过馆内的几片区域,大抵将一层看了个遍,没有发现海族的身影。来到竖直的巨大水管处向上游进到二层,细微的声响从空气中传入水中几乎不可闻,但壳依旧敏锐地察觉到这点动静。稍稍发力游向边缘,穿透玻璃落地循着声音方位探去。
穿过二层走廊,尽头大门被打开,门上的把手扭曲显然能有这么大力气的必然是鲛人无误。壳屏住气息,缓步走入,阴影中一个巨大的轮廓游荡在狭小的空间内,随着它的移动,细微的声响不断传来。
“它在找什么?”看着它翻上翻下的动作,意识到它在找什么东西。壳没有轻举妄动,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对方的行动。按照结合后的猜想,它们的目的是那个特别的鲛人,鲛清水,而剩下的鲛人都是由鲛蓝带领的追杀队伍。既然鲛人出现在此,那么鲛清水是否也在此?
壳暗自庆幸方才没有动手,就算鲛清水不在此,也必然有它的线索,而面对鲛清水这样的上岁绝非单打独斗能够解决,故此一个叫人出现在此定有古怪,恐怕此时它的同族已经在暗处准备着。
“这样我可就不好处理了。”壳暗道,通过玉引向其他人传达信息,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几人到来。有常在在场,他也无须担心什么了。
赤蜈从壳肩头窜出落到地面,向着一层爬去。他要让赤蜈在远处弄出动静吸引注意,而后他再制造动静来拖延时间,相互交替引起对方戒心,顺便借此探查对方是否有同族在埋伏,一举两得。
而后壳正准备着,突然从怀中摸出牲灵图,看着这牲灵图壳略有些犹豫,或许用这个能够吊出鲛清水也说不定,但风险...
“啧!”壳暗中暗暗啧道,最终还是放弃,没有把握的事情还是放弃为妙。
待赤蜈做好准备向壳同心传音,他便躲到一处更为隐蔽的地方,既可观察鲛人也可隐蔽自身。
“咚!”从一楼传来的动静直达二楼,但眼前的鲛人却不为所动,反倒是头顶的三楼传来了响声。
“水声!”壳皱眉,三楼看来有它的同族,但是三楼的同族都对此有反应而眼前的这个大家伙却没有任何反应,一味对着二层的物体翻来覆去检查着。
壳察觉到不对劲,凝神望去。仔细看去他才发现随着这黑影移动,原本漆黑一片的地方竟然莫名地光亮了一些,待到这块头向壳凑近了一些,他才费了些功夫认出对方的把戏。
“傀儡。”这个巨大的轮廓内是一具鲛人的尸体,其体内被黑影占据控制着在二层固定地行动,而在夜晚昏暗的光线下,入侵者只会以为这是一个活生生的鲛人而谨慎着不敢出手,起到震慑作用。而一旦对方动手,位于三层的操控者便占据了主动,无论是攻击还是逃跑都掌握了先手。
“啧,让它跑了。”壳暗道厉害,能够到手鲛人尸体又做如此布置只能是鲛清水了,恐怕那黑影里就是最初水族馆内死去的两个鲛人。看来这家伙一直藏在水族馆里,早早做好了防范手段。
壳赶紧唤回赤蜈,用玉引向几人告知情况,而后准备撤离。他也不能完全确定那声水声就是说明那家伙逃走了,也有可能是故意让他这么想,但无论他走或不走,壳也没有这个能力与上岁交手,即使对方受伤。
离开水族馆,在此约上楼顶望着它,不由得暗叹:“灵界的家伙,不都是善茬...果然,还是要找据点里的家伙帮忙才行。”说罢,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而馆顶处,一道蓝色丽影看着离去的那人背影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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