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人动身,准备卜筮

“嘶————”

在华卓的卧房之中,赤身裸体的华卓正背对着一面全身镜仔细端详着自己的伤口,刚刚被华墉猛击的一掌在背部印下了一个深紫色的印记,血液早已不再流动,必须尽快放出死血,否则以后全身血液都会被感染坏死,对于华卓自然不利。

华卓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两个小铜瓶,一瓶上面的朱红筏子上写着“麻沸散”三个字,另一个小铜瓶则是湛蓝筏子,上面铁画银钩写着“虎骨丹”,扒开瓶塞,华卓先是从贴着朱红筏子的铜瓶中倒出了一些麻沸散,这种麻沸散由华墉亲手调制,麻醉性极强,用时稍有不慎便会昏睡不醒,用多了,大半天好不过来,用少了毫无效果。极为考验用药人的手上功夫,用了这么多年,华卓早已是轻车熟路,麻利地涂抹上后背,用刀划开皮肤,擦干血迹,最后将虎骨丹服下。背上的麻痹之感不觉轻了一大半,“呼————”华卓张口突出大口浊气,心中不由苦笑道:“五禽戏虽强,但是抵抗性着实脆弱,若是廉羝那家伙硬抗这一下,估计也会像我这么惨吧。”

“还有管腹,那小子成天神神叨叨的,但是占的卦倒也精确,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朱晖也是,什么时候让他也给我纹个身,呵呵,纹身不纹嗜血狼,独狼带血家必亡,说不定也有些道理呢。”

..............

泰安县畔邻,宁远县城,武威拳击馆。

昏暗的灯光之下,一个简陋的擂台之上,两个赤膊大汉正撕打的热火朝天。赛场之上拳肘横飞,你来我往,攻守双方脸上的血液不断留下,身上的伤痕与青肿触目惊心,但双方好奇感觉不到一般,仍击械地出拳,闪避,任由血液和汗水混合着摔碎在地上,赛场下观战区的人们也被场上的热血感染的热血沸腾,随着时间的流逝,战局也逐渐明朗了起来,年长的壮汉逐渐将看起来略年轻的压制,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砸向另一方的身体与脸庞,年轻壮汉脸上的鲜血不断流下。甚至糊住了眼睫毛与脸睑,但他似乎连提起拳头撺一撺的力气都失去了,身体逐渐向后仰倒。

“最后一击!”随着年长汉子一声兴奋的咆哮,酿坛大的拳头带着阵阵劲风向年轻汉子的肋间砸去,同时,好巧不巧,似乎是提前算计好的一般,年轻汉子左脚向左悠的划出一步,年长壮汉并没察觉到不妥,右脚随即向前一步,却刚好落入对手的包围圈之中,看到计谋得逞,年轻汉子脸上的笑容如撕裂一般,逐渐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表情,双眼之中,时时有着痛快与疯狂之色闪过。

“呯”,年长壮汉的攻击结实的轰击在对手的肋间,但是接下来,与他预想中年轻汉子倒地不起不同,年长壮汉伸出的拳头被年轻壮汉紧紧握住,虽然眼睛被血糊住,但他的动作却依然不失精准。年轻壮汉咧开干裂的双唇,渐渐对着年长壮汉露出一个血腥的笑容。

“你打了我这么久,该让我好好回应回应你了吧!”

席拉武术·巨蟒下缠打!

几乎是眨眼之间,年轻汉子结实的两记肋击分别砸在对手的大臂与鼻骨之上,膝击狠狠撞向对手的肝脏,抓着狠狠向下一摔,年长壮汉闪电般被摔倒在了地上。

连续遭遇了几下重击,年长壮汉身体早已抖成一团。

“我……不能输,我才……没……有输,为了……我的……格斗尊严…………”咔,咔!年长壮汉强忍疼痛,从擂台上缓缓站了起来,浑身骨骼不时发出恐怖的咔咔声。年长壮汉抬起满是青肿的手臂,再次摆出格斗的站姿,战意在眼中不断浮现。

“老头子,你可真是了不起啊,居然把我打得不得不用点技俩才赢了你,但是”年轻壮汉抬起手臂,握拳,向后摆出一个勾拳起手势,“已经够了!你的时代到头了,老了就他妈的给老子滚下台,以后这里的王,只可以是大爷我————廉羝!”

轰————,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两名斗技者一瞬间同时用尽全力向对方奋力冲去,连空气都引发了阵阵爆鸣。

三秒。两秒,一秒…………距离越来越近,两年斗技者如同两头即将相撞的公牛,强壮又不失迅疾。

泰猴拳·哈努曼献宝!

在即将撞上一瞬间,年长壮汉低屈下膝,两拳急收于胸前,又以极快的爆发速度向上冲去,目的赫然是廉羝的下巴!下巴出是人体的致命部位,若是廉羝硬生生吃下这一击,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泰拳·肘部防守!

廉羝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出拳,用肘部立即打掉了这一击,拉开距离。

军体拳·碎颌上踢!

砰————咔,随着廉羝一记上踢,直接击中中年壮汉的下巴,中年壮汉只觉得眼前一黑,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缓缓倒在了地上。

“被打败了啊,真可惜,我原以为能做的更好…………”一丝悔恨浮现于心头,旋即,中年壮汉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胜负已分,胜者是,来自甘肃的年轻斗士,疯羊————廉羝!”

“疯羊,廉羝;疯羊,廉羝;疯…………”

听着身后传来的狂热的喊叫,廉羝扯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张开双臂,向观众致意后便回到了休息区。

“操,那老东西还真牛逼,流了不少血啊,真疼————嘶————,不过,我终于拿到了冠军,不亏不亏。”廉羝呲牙咧嘴着轻轻捶打自己因长时间紧张而绷紧的肌肉,一边嘴里嘀嘀咕咕道;“嗯?我去,七个未接电话?!!”

廉羝双眼瞪大,谁会在这时候给自己来电,难道是…………?

“谁他妈闲的没事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嗯?真是,管神棍的电话?算了,先打回去试试————”

廉羝拿起电话,随手按下“呼叫”,不多时……

“喂”电话那头出现了一个略显压抑的男声,听得出来,对方显然因廉羝多次不接电话有些不爽。

不等廉羝开口,那头男声先爆发了出来,“廉疯子,你他妈死哪去了,老子打那么多电话你不接是几个意思,一天到晚脑子里肌肉肌肉肌肉,我这次说有多重要你个瓜娃子知道吗?”廉羝本就理亏,见到对面电话里的男声正在发火,也只好低头。

“嘿嘿,管腹你别躁,别躁,我还不是一回来先给你拨回去,你们那些神棍,哦不,修道的不是都讲究心定吗,气有什么用,气毛线啊。”廉羝憨笑几声,连忙赔了几声不是,最后还不忙调侃一下管腹。

遇到这个混世魔王,管腹也只好自认倒霉。

理顺了气,管腹语气一变,凝重道:“这次先不计较,正事要紧,廉羝,最近这天象你注意了没,很不对劲,雪不光下的大,落到地面还都是乌青色的,我最近就像是预感一样,浑身肉抖如筛,昨天半夜摸起来还请了一卦,卦象是————‘弗过防之,从或戕之,凶。’”

管腹顿了顿,惊恐开口:“我昨晚的梦仿佛也在提醒我,这几天,不太平!”

静听管腹讲完,廉羝再也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管腹,你小子莫不是最近神经上有病,说什么胡话,下雪而已,你也太敏感了,还有梦那种玄乎东西你小子也信。话说你梦见什么了,搞得现在怂成这个鸟样,一点带把儿的样子都没有。”

“你个憨货!”管腹气的要发疯,早在宿舍的时候,他们四人就被称为“四绝”,一绝在于华卓的药医,二绝在于管腹占卦的灵验,三绝便是老朱的刺青,四绝就是廉羝的嘴,每次都像开过光一样,快的吓人,现在居然用来对付自己。

“都当了这么多年舍友了,你还不相信我!我以前给你这憨憨占卦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笑话,还有,要对鬼神有敬畏之心,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看看奇门遁甲,周星释梦,哪一个不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现在就抛弃了,你这叫啥,你他妈的这叫忘本!”

管腹长处了一口气,他妈的终于把话骂回去了,一个字————爽!

“总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几天出门的时候把自己裹紧,尽量别让一片雪沾上肌肤,你没见这几天这么多人往县医院送,估计要是你现在出事了,去了病床都没你的!”

“好好好,快对了快对了,我出门裹紧就好了。行了吧,嗯。”廉羝明显有些不耐烦,连说话都略显敷衍。

“算了,不跟你说了,你现在就赶紧动身,到华卓这里来,记住把自己装严实,我已经给朱晖和华卓打电话说过了,朱晖今天早上就出发了,估计下午就到华卓那,你快点准备,到了那,我有件大事要告诉你几个。”

“老朱也去了,那小子一天到晚跟个闷葫芦似的,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娘的动作这么快。”廉羝一下子跳了起来,飞似的蹿出了休息间。

“喂,喂,廉羝你他妈…………唉,算了,希望在雪停之前不要惹出太大乱子吧,对了,我也要收拾收拾走了。”

一个略显灰暗的房间内,一名眉清目秀,约有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无奈地挂断电话。飞快地收拾好东西,背上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顺手抽走抽屉内一张看起来有些年代的人物写生图,飞似蹿出了房门。

“呯————”,偌大的房间只留下了震荡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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