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钱免厄,虎魄消灾

嘭————

大门被重重关上,发出厚重的声音。

“管腹,廉羝他这是怎么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管腹与华卓正合力把廉羝抬入房间,朱晖蓦地出现在房门外,惊讶开口道。他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外面管腹与廉羝争斗的画面。

“来不及说,卓哥,小晖,先帮我把野羊抬进房间里,他要是再不采取措施,阳气就会大损,轻者半身不遂,重者性命攸关。”

廉羝被合力扔到床上。

管腹顺手一推房门。咔嗒,卧房的门被轻轻锁住。

事不宜迟!

管腹眸光闪烁,单手抓住衣领向上一提。

嘶拉————

廉羝身上的衣物应声而破,露出了里面精壮的身躯。

但此刻,这具躯体上却没有任何美感,血痂和伤口遍布全身周身上下青灰色的纹路一点点蔓延着。这些纹路如同有生命一般,随着廉羝的呼吸一跳一跳,伴随着时间的流逝。

管腹能够清楚的感应到,廉羝的生机与血气正不断衰败下去,按这个势头,不出一刻钟,廉羝就会气血衰败而亡。

管腹心中焦灼,手上的动作却不曾乱。手掌向着背后的行囊一滑,再次摊开手掌时,掌心已有着三枚流光溢彩的古铜钱,这三枚铜钱看起来很有年头,现在处面有着一层厚厚的包浆,已经半玉质化了。

管腹不敢怠慢,用力咬破中指,将三枚铜钱各蘸上中指的鲜血,手腕一抖,三枚铜钱划破空气,精准的分别落在廉羝的额头、心脏、小腹三处。

管腹伸手向后背一抹,下一移手便出现了刚刚那柄桃木剑。

管腹咬破舌尖。

噗————

一口纯阳血气被喷到木剑之上。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袛灵。”管腹口中念念有词,双目之间顾盼生电,虽然刚刚流了那么多血,但管腹眼中的精光确是愈发浓厚。

“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随着管腹所念神咒的推移,管腹脚下也有了动作。脚下步法,如霞如雾,不可捉摸,时而明朗清晰,时而艰苦晦涩,整个人看起来玄之文玄。

“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右上有命,搜捕邪精。”管腹步法一瞬间仿佛变化了千万次,又好像从未移动过。“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随着最后一句神咒落下,管腹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眸紧闭,身体却抖若筛糠,豆大汗珠不断从额角落下。

如果有略通道法的人在这里,就可以看见。在管腹念完神咒的同时,有着无数玄黄之色的气息围绕廉羝身上的纹路而去,廉羝身上也有着一只庞大的半透明虎形虚影不断撕咬着黑色纹路。在双重攻势之下,廉羝身上的纹路正不断退散,接下来就是双方意志的对拼了。

卧房之外。

“卓……卓哥,你说管腹一个人对称,没问题吧。”犹豫再三,朱晖还是开口问了问华卓,从刚才开始的半个小时,华卓一直待在厨房里熬制他的药膳,对房间内的管腹与廉羝不管不顾,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不用担心,他搞得定。”华卓对朱晖露出了一个关切的笑容,“只不过自身体为与精力一定会大幅损耗,正好我这里正熬制着药膳,一会儿给他们两个补补。”

“他毕竟进去这么长时间了……”朱晖面色已略有焦灼,“没事的,管腹他曾经告诉过我说他从小便开始练习这个,刚开始也没什么反应,他也没多想就是玩玩嘛。”华卓面色轻松,开口解释道:“直到两年前,也就是咱们几个刚见面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以前练习的道法终于有了回应他的迹象,他那时都快乐疯了,从此便更拼命练这些了。”

华卓顿了顿,神秘道:“若是道术有境界,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境界吗?”

朱晖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

华卓叠起两个指头,缓缓开口:“一支铁笔分休咎,三个金钱定吉凶。”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来回冲荡,荡起阵阵回音。

朱晖略略愣神,旋即低头沉吟,他知道管腹道术是真的,但他没想到管腹已经这么强了,仅靠几枚铜钱便可定人祸福吉凶。

摇摇头,朱晖昂起头来,看着厨房里正熄火尝粥的华卓,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管腹道法是不错,但他朱晖也有杀手锏没露出来呢。他有他自己的骄傲,是不会轻易服输的。

“咯吱”,卧房的门被轻轻打开,管腹略显疲倦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管腹,没事吧,刚刚煮的药膳,尝尝?”华卓努了努嘴,开口道。

管腹端起桌上的一碗药粥,顾不得烫口,咕噜咕噜几声就全喝下了肚,很没形象地一抹嘴,长呼出一口气。“我————去,累死老子了,驱个鬼把老子都搞瘦了,差点没虚脱死。”

“怎么样了?”一旁闷坐着的朱晖缓缓开口,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有点愣神。

“命保住了,不过阳气损耗太厉害,要不是野羊他天生燕领虎头之相,体内有一股武士血气撑着,早都被榨成人干了,要调养个三五天再说。”

管腹又进厨房去舀了一碗药粥,在唇间缓缓吸溜着。眉宇间不断浮现出凝重之色。

房间那是一阵诧异的寂静。

“咳,咳咳,草,谁他妈暗算老子,来来来,老子今天不一拳锤爆你个龟儿子,老子他妈跟你姓。”房间内,乍乍呼呼的声音传来,还是那么毛躁,不过华卓他们都听得出来,这声音里有着明显的虚弱。

“廉羝醒了,我去拿药膳。”华卓端着一碗药粥走进了卧房,房间内,廉羝还在大呼小叫,连华卓进来都没太发现。

“别叫了,喝了这个养养身子。”华卓点点头,将碗递给廉羝。现在廉羝身上的纹路已完全消散,整个人看起来也清明了许多。

“卓哥,刚刚是哪个家伙,老子要找他算账算账,咳咳咳。”廉羝气的更发疯,满脑子现在都是报仇。

“先别管,喝了这个。”华卓微微皱眉。

看到华卓生气,廉羝咽了咽口水,接过华卓手中的碗几口便吞下药粥,跟着华卓出了房间。

“神棍,葫芦,都在啊,哈哈咳。”廉羝面色一喜,不幸又扯到了伤口,再度咳了几下。

华卓拍了拍廉羝让他坐下,自己也找了个座位坐下,开口道: “大家都到齐了,我就直说了,这几天的大雪下的很是诡异,这临近的几个县都已经沦陷,医院都快塞不下了,这几天网上的灵异新闻也越来越多,当然我们还有人刚刚经历过。”

华卓顿了顿,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廉羝,迎着这几个人的目光,廉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可不要回味那种感受。就如同被最寒冷的冰雪包裹住,在深不见底的深渊向下飘落,耳边还不断有着食人恶鬼在飘来荡去,简直是太————恶心了!

“至于灵异新闻,也有不少人因此而丧命,例如夜半荒村食堂,雨夜医院,皮毯下的小男孩之类,我也不便多说。总之我们大家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的妖魔鬼怪,恐怕,正在逐步复苏!”

华卓顿了顿,语气内有着数不清的凝重。

空气再一次陷入寂静。

“复苏吗?”朱晖微微出声,抬起头,眼眸死死盯着华卓,好像更从华卓身上看出作假的证据。华卓丝毫不惧,灼灼目光反看回去。这是他们两人的交锋。朱晖说不清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恐惧?兴奋?哀伤?悲愤?都不是,他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情感漩涡中,不断向上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但是,有着一束光在帮助他,照耀着他。这个人他很熟悉,又很不熟悉,这个人就是华卓!

良久,朱晖收回目光,低吟道:“我明白了…………谢……谢谢。”一旁目睹全局的管腹明白,朱晖已经被折服了,他自己不必说,他对华卓的这个结论是百分之百信任。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生为孤儿的他从来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而奋斗,他在两年前刚认识华卓时,在逃校后公园里第一次彻夜长谈,第一次将教导主任家的恶犬偷着宰了吃砂锅时,他就明白这个男人是值得他一生去帮助的。

朱晖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是…………

管腹扭头看向另一旁的廉羝。

廉羝:…………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大佬们之间刚刚发生了什么?眼神交流吗?我怎么看不懂?好气啊。”管腹不由失笑,这个很憨货,心底却涌上一股暖意,廉羝是一种死了也要讲义气的人。有他做后盾,管腹,很放心!

看到这一幕,华卓微微一笑。

他明白,这个团队,核心已经结合在一起了。

“不过…………”

华卓目光之中担忧之色浮现, 二舅华墉一整天都没怎么出来,房间里没有任何响动。

“总不会死了吧。”华卓自嘲几声,走向华墉的卧房。

轻旋房门。

“墉叔————在吗?”华卓略探进头,四周观望着开口。

“桌上的,是什么啊,还挺神秘。”华卓确定房间内没什么人后,华卓轻松迈步走向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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