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将士们都兴致勃勃地围着高台坐好,准备看热闹。
一名着水袖白裙,面带纱巾的窈窕女子缓缓上台。台下瞬间更闹腾了。
月光和灯火的映照下,台上的舞者像一朵开合不定的花,又像是水中的烟雾。空衣击鼓,一声声响彻四方,律动激励心弦。女子刚柔并济的舞姿和随风飘动的舞衣,没有媚气,全然是磅礴大气,振奋人心。懂行的人都看得出来,台上的舞者是一位练家子。
突然,两条支撑高台的木材松动,眼看着俩圆木相交叉,正要倒塌之际,舞者双手固定住交叉点。要不是雨见有功夫在身,站在这么倾斜的台子上,早滑下来了。
风仍在吹,丝毫不减。
雨见脸上的纱巾摇摇欲坠,台下成百上千双眼睛看着,都无动于衷。
一男子飞身上前救场,本想替姑娘握住圆木,却在下滑至她身前时,对方的面纱从耳畔脱落。但俩人离得太近了,几乎脸贴着脸,本想看真容的将士们却被挡住了。纯真的眼睛,圆润丰厚的嘴唇,雨见看见熟悉的脸庞在自己面前放大了好几倍,相互的呼吸声清晰入耳,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南夫鹤瞪大着眼,反应过来后,先帮姑娘戴好面纱,再用自己的身体固定好高台。
待高台危机过后,南夫鹤下来原位,只顾着傻笑。
“那跳舞的姑娘好看不?”朋友们皆迫不及待地问。
“好看!特别好看!”
“具体长什么样?眼睛大不大?脸尖的还是圆的?”
之后的问题他都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痴痴地想着刚刚的姑娘。
即日启程回京都,一路上,大家难免仍对起舞的姑娘好奇。
做戏做全套,雨见恢复女装,还是以面纱示人,与空衣共骑一马。
“好看又怎么样?那个击鼓的公子和人家就是一对儿。”战友泼冷水,南夫鹤却不言弃,四处找策雨的下落。他想着,这姑娘一定是随他们一同从风川来的,策雨兄弟说不定可以帮他引见引见,可他一直看不见策雨的踪迹。
途经风川城,杨府一行人回了家,杨蓦也好好款待了暂停歇息的将士们。
杨蓦得知雨见以女子身份在军营里出现,特意嘱咐她要“有始有终”,不然更让人觉得蹊跷。
雨见领命,换了身日常的衣服,到宴饮的地方露露脸。
心心念念的南夫鹤一眼就发现了,招呼她过来坐,一起吃东西。
属下们看见庐山真面目,不由有些失望,可南夫鹤还是一个劲儿地热情招呼。
“姑娘可是礼岏君府中的人?”
“没错。小女子雨见,是杨府的婢女,自小随小姐学到些本事。”
雨见爽快地跟他们喝酒,不一会儿就离开了,南夫鹤意犹未尽。
“你不是说她特别好看吗?骗人!还没有我们村里的一枝花好看。”
“就是!”其他人也附和道。
“没眼力见!”南夫鹤手一挥,独自离开休息。
很快,大军又浩浩荡荡地离开风川,去往京都了。
“你总算回来有空闲时间和我一起啦!这段日子,你给我好好地当雨姑娘,别再舞刀弄枪的了。”月见帮她更衣,顺势检查有没有打仗留下的伤口。
“不是跟你说了嘛,我没事。”雨见看着眼前贤惠的好妹妹,想象着她将来会嫁给怎样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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