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川的百姓总算不用担惊受怕了却还是不敢多走动,生怕土匪反悔。不久,锣鼓喧嚣,欢快的唢呐声在杨府前飘扬。
雨见的房中,新娘子正梳妆打扮,为她打扮的不是别人,是刀鞘寨的女人,名为梳洗,实则方便监视和搜身。
杨蓦拿着盒子进来,坐在新娘子对面。雨见面掩红妆,实在难得,多了分艳丽,却全然没有新娘应有的喜悦,而是倔强和悲凉。
他打开盒子,是一支华贵的金钗,像筷子一样长,比筷子还要粗得多,雕着精美的花纹。
“雨见,我一直视你为自己的亲生女儿,悉心栽培,却总有分别的一天。今天是你大喜之日,我帮你戴上这支钗,愿你安康顺心。”
“多谢义父!”好生疏的称呼,但是有外人在,没办法。
杨蓦郑重地把金钗插到她的发髻上,头上只有这一样饰物,就足够贵重了。俩人深深地对视,雨见瞬间充满力量。
花轿到了刀鞘寨山脚下,就被寨子的人拦停了。
“难不成你们让新娘子走上去?”随亲的仆人不满,却被控制住。
一人粗暴地撩拨开轿子帘,呼喝新娘出来。雨见缓缓出来,又被掀开了盖头,是一张端美、漠然、处事不惊的脸。
掀盖头的小喽啰看见不是丑女,又使眼色给为她梳妆的自己人,发现没有不妥后,满意地拍拍手:“新娘当然得坐轿子上去,但是只能她一个人上,杨府的各位兄弟辛苦了,速速回去复命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
在刀鞘寨地盘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送亲的人只能离开,雨见自己把红盖头盖好。
到了大厅,新人简简单单地拜完堂,沐迎就不守规矩地当场用刀掀开盖头,新娘出乎意料地没有害怕、落泪、害羞,而是直直地看着自己。
“哟嚯,杨雨见?没想到你还挺好看的,虽然容貌比不上月姑娘和雪姑娘,但也......不对,还比不上杨夫人,哈哈哈哈哈,但还算可以。洞房花烛夜,你是我的女人,但之后你要是惹怒我,或者老子玩腻了,到时候你是寨子里谁的女人,可就不一定了。哈哈哈哈。”
沐迎猖狂地当众说大话羞辱雨见,引得全场跟着不怀好意地大笑。她只是面不改色地直视沐迎,心想:长得挺好,可惜除了个壳儿,没一样让我舒服。笑吧,今晚过后,你就没机会笑了。
新娘子被押到房间,一人坐在里面床上等候。她环顾四周,没有利器,也没有结实到能砸死人的东西,门外还有两个人守着。雨见又默默地自己整理好盖头,等待猎物的到来。
好一会儿,沐迎才进来,身有酒气,但从他语言和步伐发现,他没有喝醉,刀别在他的腰间随动作晃荡。
“娘子,你怎么又自个儿盖好了红布?”
“你不喜欢?那我摘下就是了。”雨见扯下盖头,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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