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迎终于听着雨见说话,欣喜和好奇又多了几分,他使唤开外面的守卫,半蹲凑到她面前。
“方才我在大堂说的话,不过是为了树威而已,别往心里去啊!你是我拜过堂的娘子,我怎么能不疼惜呢!”
他转坐床上,更靠近些,伸手想抚摸她的脸。
雨见左手用揉皱的红盖头捂住他的口鼻,另一只手果断拔掉头上的金钗,精准地刺进他的脖子。沐迎还想喘气,却无能为力,胸口大幅起伏一阵,声儿也出不了,就断气了。雨见确认他死掉后,拔出钗子,鲜血从他脖子喷出来。雨见拿走他腰间的刀,坐在床边,双手撑在刀上,等待时机。
过了一个多时辰,想必寨子里大部分人都喝到烂醉如泥,雨见起身,提刀而走。
门一开,杀房间附近的人,但没有立即走开,而是回到房间,将沐迎的尸身架在桌子上,头悬空。雨见把他踩在脚下,双手举刀向他的脖子劈去。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
如果不是散发着血腥味,又有谁知道有血液浸染了黑红的嫁衣呢?她一路前往大厅,横七竖八地躺着醉汉。她把像包袱一样的盖头扔到中央,沐迎的头颅滚了出来。还有几个有意识的人看见了,大呼“寨主”。抬眼一看,脸上有血的新娘子,手持寨主的刀,浑身散发杀气地走过来,他们大声呼叫,摇摇晃晃地寻刀反抗,但还是很轻易被杀害。
刀鞘寨大厅,几十个人毫无还手之力被杀,雨见又魔怔地走去寨口,路上也砍死了十几个人。寨子口,剩余的人都聚集在此,都是些清醒的人,包括有兵器的青壮年和妇孺。
“你杀了寨主和这么多兄弟,血海深仇,我们不会让你活着出去的。”一群男子围着雨见,一旁的妇孺瑟瑟发抖,暗自为寨子的男人们打气。
雨见再次举起刀,一阵奋力厮杀,撑不住时就想想主公受的伤、风川空荡的街道、甚至把小时候经历的公孙氏族的耻辱带进来,令自己清醒地保持杀意,吃力地灭完了刀鞘寨的全部男人。
“孩子他爹!”一妇女哭嚎,拿起地上的刀,跟雨见拼命。
她用刀面拍开那位性子烈的女人,女人倒在地上,无能为力。
雨见走了,只剩百具尸体和一片哭声在刀鞘寨,还有带着浓重腥味的嫁衣遗在山脚。
一身是汗水的黑衣女子骑马往返风川,马尾发也随之跃动,满身疲惫,心却轻得很。她第一时间没有到杨府正门,而是翻围墙进去,想第一时间给主公一个惊喜。
正当她蹑手蹑脚地到书房门外,传来伯陇师父和主公的对话。
“伯陇是个粗人,也上场杀过敌,分得清孰轻孰重。但雨见是我徒弟,我不忍心看她送死!”
“她是心甘情愿入寨的,为的就是以少救多。我也不想失去这么好的***,但还有什么办法?”
“主公,现在派人去刀鞘寨救人还来得及!硬拼,我们杨府肯定能赢。”
“赢?我好不容易招揽这么多门客,拼完还剩多少个能继续为我所用?这不是赢!口口声声说自己分得清孰轻孰重,伯陇啊伯陇,你根本就是感情用事。雨见进去,近身杀沐迎,让他们群龙无首。再加之她的武功,杀几十人,能大大挫伤刀鞘寨的实力,没个一年半载,他们也不敢来犯。”
“但里面可不止几十人啊,雨见还能活命吗?”
“这世道,每天都有人丧命。不必再为她费心了,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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