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狗奴才!我们秦氏才是大丰的主人,你们的头子不过是前朝余孽!我要亲眼见我王兄,识相的速速通传!”被囚禁在府中的秦厉涛气得不轻。
周航听到手下的汇报,冷笑一声:“要是没有他王兄的命令,我怎么会废人力看住那么多狗笼子。”
“那...要不要和大王说一声。”手下小心翼翼。
“反正我要去宫里继续听从大王指令,说一声也没什么,他们肯定不会立马被释。”
“大王,旧贵都已经派人严加看管了,秦厉涛一直闹着要亲自见你。”
“孤最烦他这个样子,从小到现在三十多还是这么野蛮无脑。辛苦你了,营田将军,我之后会去安抚他,但是还是要等一个月再解除软禁。”
“那...严古那边?”
“昨天看公孙怀羽的言行,一定还没查到底。复仇一事,严古是确实不知,不用防,我信得过他。”
“诺。”
秦雒立马秘密出宫,去见秦厉涛。真有意思,近日脱下帝王的服饰,穿穿廷尉官服和便衣还怪好玩的。
“你呀,亏你跟了我这么久,为何软禁你,还想不明白吗?”
“大王!你来了!好歹我也是个王爷,被禁足府中,成何体统!”
“因为公审,公孙卫旧案又被翻出来,群民激愤难挡。我这样做,就是让你们冷静下来,别伤害公孙卫的女儿。到时候,我假意重审当年的案子,随意抓个替死鬼出来,你们就没有嫌疑,形象仍在。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京都太平。”
“说的可当真?”
“当然,王兄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就好,别忘了当年的事你......”秦厉涛注意到对方瞬间严肃的表情,只好乖乖闭嘴,“臣妄言,请大王恕罪。”
秦雒秒变轻松的样子,拍拍他的肩,“反正,这段时间,你们就安分一点。之后的事,我会安排的了。”
一个月后,大丰境内到处张贴告示,当年公孙卫被宫中内官诬陷谋逆,今沉冤得雪,该内官现已认罪伏法。
怀羽知道后,第一时间赶到廷尉府,她在大门前攥紧拳头。翻案?惩治作恶的秦氏旧贵?统统都是狗屁!
守卫仿佛一早料到她会到来,带路请了进去。
到了大厅,还是那天的阵容,只不过多了一个大胡子,穿着官服,反而是之前的“廷尉大人”换了便装。
“廷尉大人,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她身上配着剑,无所畏惧。
“又见面了,只不过暂时达不到你的愿望,态度竟然大变。”他笑着,指了指大胡子官员,“不过,你认错人了,这位威武的大人才是廷尉。”
“上次你是骗我的?包括身份?”她怀疑道,连真正的廷尉都有些忌惮他,难道他是更高的官?还是......她的猜测里,连大王都算上了。
“这些手持兵器的并非廷尉府的公差,而是密监处的人。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公孙怀羽。”笑容自带着威严,果然,他就是大丰的大王——秦雒。
怀羽有些担心,这是个局,大王不可能会损害亲人的利益,既然不是真心帮她,自然,下一步就是要她的命。想到这里,她后背有些出冷汗。
秦雒见她默不作声,使开廷尉,带着他的直系下属们和怀羽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此地处于京都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僻静清幽,看得出是一座不大的府邸,大门牌匾上还挂着一块布。
“除了洗清公孙氏族的冤屈,孤还欠你们更多,只能尽力补救了。”
“大王这是什么意思?”
他使了个眼色,下属扯下黑布。
“虽然这府邸比不上之前公孙卫大人的,但里头条件都不错。更重要的是...”
公孙怀羽眼神里满是疑惑。
“你推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屏住呼吸,用力推开大门。
周嫣、还有几个陌生的女人,老少皆有,还有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小男孩。
即使没有任何介绍,但她也感受得到,她们是自己在世上仅存的几个亲人。
她们见怀羽落泪,大家都忍不住了,但脸上依旧挂着笑。
“怀羽,这是你堂姐,公孙锦棠,比你大四岁,刚刚我们聊天才知道,她现在是华川一位官家公子的夫人,生活美满,是辅佐夫家的好手,和你一样,算是剩下的人里过得最好的了。”周嫣介绍身旁的女人。
公孙锦棠高挑清瘦,精细柔和的五官舒展、带着一丝英气的凌厉,气质清冷,总体和公孙怀羽确实有着相似的地方。
“堂姐。”
“怀羽,辛苦你了。”她的声音平淡而有力。
就在大多数人感动之时,那个带着小男孩的妇女嚷嚷起来:“这本就是她该做的!要不是她爹在朝里得罪了人,我们也不会遭此劫难!”
“要是真那么怨恨,你干嘛还过来!什么都没做,还诸多要求地跑过来占便宜。我就问你,这孩子是不是姓公孙的?”
一位女眷顶得她说不出话,这孩子是她后来和另一个男奴生的,确实与公孙氏族无关。
周嫣打圆场:“大家难得相安无事地聚在一起,别起内讧了。大人斗嘴,别扯上孩子,孩子无辜。今后,他就住在公孙府,就是姓公孙了。现在除了他,就没有人能延续公孙氏的香火了。”她慈爱地摸摸孩子的头,男孩儿乖巧听话,大家也没有意见。
介绍完其他亲人后,怀羽发现秦雒自己闲步进了偏厅,于是自己跟上去。
“平民欺骗大王,犯的是欺君之罪;不知大王欺骗平民,又是何过错?大王可还记得与我的约定?”
“你胆子可真大。孤绝对没有骗你,只是...唉,他们都是孤的亲人,明面上,我不能直接惩处他们。”
“所以,你用我家人来劝我作罢?”
“我不能对他们动手,但你可以!”
“什么意思?”
“革新举步维艰,主要原因有二:其一,顽固守旧者的阻挠;其二,国库不足。所以,孤打算今年重点追查官员贪腐,你夫君严舜铭也是个文官了,有严府和丰国政策撑腰,且初生牛犊不怕虎,为了前程和自己夫人的仇恨,一定会好好完成这份工作的,对吧?孤的几位亲戚,胃口都不小呢,有得是证据查,按轻重抄家、贬为庶人、杀头。你辅佐严舜铭参与此事,也算是报了仇。”
她跪在秦雒面前行李:“定当不负所托!”
秦雒他们离开后,大家伙都在开开心心收拾府中上下。
怀羽看出锦棠的心思,到房间密谈。
“堂姐,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我此次前来只是过来瞧瞧,看到亲人们无恙,我就心满意足了,过几天叙完旧我就要回华川去了。之前,我成为李府少夫人后也尝试过追查真相,但查到的消息不多,这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
怀羽担心亲人知道太多会引致杀身之祸,不敢对她们明说,只好点头无言。
锦棠补充道:“和再之前的事情有些联系...但我不敢肯定,又怕告诉你会给你带来麻烦...”
看来,她也是知道内情的,应该就是自己查到的那些,可能自己知道的还比锦棠要多,怀羽便微笑着,“你说的,我知道!为了大家的安全,之后的事,我会谨慎小心的了。”
过几天后,周嫣、锦棠都离开了新的公孙府,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严舜铭那边,确实在朝堂上接到了秦雒反贪腐的任务,刚刚被解除变相软禁的秦氏旧贵们隐隐有些担忧,却只能收敛,他们可不想再尝试禁足或其他刑罚的滋味了。
怀羽看着掌上断裂的小木牌入了神,舜铭从她后面靠近,拿起来正反瞧。
“公?孙?这怎么裂开了?”
“之前你用我身体挡箭,恰好把它弄成这个样子了。”
舜铭有些不好意思,执意把小木牌暂时据为己有。“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修好的。”
“修归修,别耽误了正事,查朝中贪腐,先别向那群姓秦的开刀,不然他们有所警惕,再查就难了。先插入一些暗探打入他们内部,隐蔽最要紧,花多长时间无所谓,我等得起。”
他温柔地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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