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失色!
白清明“腾”的一下窜起来。
来了!
他一脚踹开屋门,雪粒砸的脸生疼,眯着眼扫视一圈,随即死死盯着院墙。
那里正站着一个“人”。
黑寿衣,踮着脚,正是悬梁者。
“驱邪避煞!”
叠指弹刀,正要上前,但有个人比他更快。
只听刀疤脸低喝一声:“咒术:血手!”
随着他的呼唤,从他的身体里分离出一个血淋淋的人形怪物,轻飘飘地扑向悬梁者。
悬梁者一脸怪异的微笑,被脖子间的草绳拖拽着,迅速地消失在夜色里。
上屋的村长听到动静,慌忙穿着大裤衩跑了出来。
“咋了嘛咋了嘛?”
“滚回去!”
“好嘞!”
立刻转身回屋,房门紧闭。
刀疤脸面色狰狞,脸上伤疤通红,像一条蜈蚣般蠕动。
他半恐半怒,怒的是黄毛跟了他大半年,没想到死在个这么个事件里。
恐的是刚才的悬梁者,来去迅速且能控制人自杀,这绝不是一级污秽。
想到这儿,他几步冲向上屋,拽开房门把村长拎了出来。
“老头,你给我说实话,这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诡东西不对劲儿!”
刀疤脸眼珠子通红。
“真咧真咧,俺没有撒谎,就是那个悬梁者!”
村长拼命挣扎,神色紧张。
“一村人没有出事,为啥我们来了就开始死人?”刀疤脸死死瞪着村长。
白清明眯起眼睛,他也很好奇。
“我哪知道,找你们来就是对付它,我钱出得不少咧。”村长委屈的争辩。
刀疤脸面色一滞,撒手放开村长。
“滚!”
“好嘞!”
“啪!”大门再次紧闭。
一群人回到堂屋,黄毛的尸体怪异地躺在地上。
疤脸上前查看:“【灵】已经没了,是污秽杀的。”
屋里沉默良久。
张甜甜没了主见:“疤……疤哥,咱怎么办?”
刀疤脸沉吟了一会儿:“黄毛死了,不能就这么走,老子得给他报仇。”
说罢,为黄毛合上眼,倒了碗白酒一饮而尽,眼中阴霾一扫而过。
张甜甜神色担忧”疤……疤哥,我出来是挣钱的嘛,不是出来送命的,我想,不行的话……”
她眼神飘忽:“不行的话我就先走……”
疤脸一愣,没说话,转身从兜里摸出一个牛皮钱包,从里面抽出不薄不厚的一沓钞票。
“拿着。”
“诶呦,疤哥,这是干什么?”饶是张甜甜,也有些不好意思。
“跟我疤脸出来做事,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拿着吧。”
一番推脱,张甜甜收下钞票,约定雪停出村。
一夜无话,出师不利,大家各怀心思地睡去。
白清明不敢睡实,一直半梦半醒,早上起来后眼睛酸涩涩地疼。
白露发烧仍未好转,但【灵】已经稳定多了,她一张侨脸通红,靠在白清明身上假寐。
被白清明惊动,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雪停了吗?”
白清明拿出退烧药:“我去看看,你先吃药。”
白露吃完药后,他起身开门。
雪停了,但又下起了一层浓雾,雾气如同胶质般粘稠,能见度极低。
“怎么回事儿?”
白露裹着长衫棉袄,皱着眉头来到门口,见到浓雾,也是一愣。
她从兜里摸出一张符纸,低声开口:“驱邪破煞!”
同样的符纸,在白露手中威力却大不相同。
一股狂躁的【灵】,卷成杂乱的气流,翻涌着向前冲去。
雾气被短暂地驱散,但很快又合拢。
在要合拢还未合拢的当儿,她又夹起一张符纸:“明目通真!”
她双眼瞬间惨白一片,雾气在她眼中再次淡去。
白清明:“怎样?”
白露:“走不了了,雾里有东西。”
白清明:“什么东西?”
白露:“看不真切,影影绰绰……”
白清明心里咯噔一声,这村子给他感觉十分不好,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如今又来了怪雾,将自己困在村中……
是自己想多了吗?
村长这时端着早饭来到了堂屋,他倒是没觉得什么,依然笑呵呵的模样,似乎没什么事儿能让他烦恼。
“俺们葫芦村啊,三面环山,就愿意起雾,我看不行啊,你们先在屋里待着吧,等雾散了再说。”
白清明眯了眯眼,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于是开口说:
“村长,这悬梁者神出鬼没,安全起见,你和你老伴也跟我们一块在堂屋吧。”
村长一愣,脸上笑容第一次隐去,他嘟囔着开口:
“我……没事儿吧,住这么久一直好好的,另外俺老伴去邻村探亲戚咧,没在家。”
说着转身就要走。
白清明一把叼住他的手腕子,笑呵呵地开口:“留下吧。”
“人家不愿意,你还硬要人留下,对付污秽没见你多厉害,欺负老头倒是一个顶俩!”
张甜甜才迷迷糊糊的睡醒,打着哈欠不过大脑的说道。
村长:“就是嘛就是嘛,这女娃蛮讲道理。”
“闭嘴!”白清明面色阴沉。
“你说谁呢,小崽子!”张甜甜嘴里喷着口水,裤子上还有一片昨晚被吓尿而留下的潮湿污渍。
“行了,老头,你留下吧,以免出事我们照顾不到。”刀疤脸不耐烦地打断张甜甜,对着村长说。
他倒没多想,只是担心雇主死了没人付钱。
村长极为不满的嘟囔了两句,见没人理他,这才不乐意地蹲在门槛上,抽起了烟袋。
白露眼神闪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白清明 :“我出去看看。”
白露烧得有些迷迷糊糊,但还是拦住他:“我去。”
白清明:“你【灵】还不稳定,我来吧,这个事件不解决,我们出不了村。”
白露眼神担忧地张了张嘴。
王北北摁灭了烟头:“坐以待毙不是办法,我也出去转转。”
刀疤脸也站了起来:“我也去,张甜甜留下,这雾有些蹊跷,等我们回来,若是没事,你再出村。”
白清明犹豫了一下,开口对张甜甜说:“照顾好村长,别离开他,明白吗?”
张甜甜翻了翻白眼:“用你说?”
白清明心中有了些猜测,为何两次遭遇悬梁者,一次在村长家附近,一次是在村长家里?
悬梁者的目标,真的是咒师吗?
还是另有原因……
他戴上兜帽,大摇大摆地出了大门,与王北北疤脸二人分开后,又轻手轻脚从屋顶翻回。
他偷偷挑开了村长居住上屋的窗栓,翻身进屋。
屋子是很常见的格局,类似灾变前北方的农村土房,中间进门是柴锅土灶的厨房,东西两间屋。
屋里昏暗,木柴杂物随处摆放,勉强有地方下脚。
白清明四处查看,都无异常,除了过于肮脏之外没有别的问题。
难道,是我想错了?
等等,这是什么?
破木柜子上扣着一个相框,他拿在手中仔细打量。
照片上似乎是村长一家三口的合影,村长略微年轻,还不像现在这样苍老,一个少年,大概有个十八九岁,看样子像是村长的儿子,只是这相貌……
白清明抹了抹浮灰,仔细一看,心中骤然掀起惊天骇浪!
冷汗“唰”地顺着脑门流了下来,原来如此!
“咳……咳……”
“踏踏踏踏……”
屋外突然传来极快的脚步声,以及村长的咳嗽声!
糟糕,村长回来了,张甜甜这个废物。
“咔咔。”
钥匙开门的声音。
白清明焦急地四下打量,将目光瞄向了屋角快要散架的一排木质衣柜。
快速地两步蹿到衣柜前,一边用目光死死盯着屋门,一边顺手拉开衣柜。
“吱纽……”
衣柜木门泛起令人牙酸地声响,屋外钥匙声一停,紧接着骤然哗啦做响。
白清明暗骂一声,随即回头扫了一眼衣柜。
但这一眼,差点魂飞魄散。
只见衣柜里一个苍老的女人,面目泛着诡异的铁青,正双眼突出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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