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安在家里闷了半个月之久,任道远终于让他出门了,我们的任公子还以为重获自由之身,结果没想到是陛下召见。
任道远领着任长安在路上战战兢兢的走着,突然,任道远开口道“长安此次面圣怕是凶多吉少,我会尽力保你,陛下若说什么罪行,你往我身上推就好。”
“罪行,什么罪行?”
“不要废话,照我说的去做。”
皇宫,“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任道远和任长安跪拜磕头。
“诶?任司务,这又不是在朝上,为何给朕行朝礼啊?”元帝面无表情道。
“回陛下,微臣心中有愧。”
“你是我大梁的功臣,有何愧疚之处?”
“功臣不敢当,微臣只是陛下身边的一条老狗。”
“老狗?好啊,说的好啊,那朕问你,你可知做假帐是何罪责?”
任道远跪在地上的身体猛然一抖,“回陛下,是死罪。”
“哦,原来是死罪啊,朕有一日闲来无事,对了对税库的账本,结果发现这本上的帐和交到朝廷的钱,却对不上,不如任司务你来说一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微臣不知啊,对账一事从来都是微臣下属黄子年在做。”
“原来如此啊,看来此事是与你无关了?”
“陛下…”任道远刚要说话,元帝站起身来,抬手拍在了任道远的肩上,“朕知道不是你,不过针对此事尤为好奇,于是让靖安司查了查,没成想越往下查,越有意思,”皇帝绕到任道远和任长安的身后,从金色的墙上取下了一把弓,“连着三年,年年都有一笔不菲的银钱去向不知,于是朕就查啊,猜一猜,朕查到了谁?”说着,皇帝弓弦拉满,一箭射出,射在了那面金色的墙壁上,上面坑坑洼洼,肉眼可见。
“微…微臣不知。”任道远说这话时,浑身都在颤抖。
“哼!是长公主,这三年来,她拿的钱,能养活一批军队了,你说,朕的妹妹要拿钱,为何不直接来找朕呢?”元帝说着,又射出了一箭。
“回…回陛下,微臣真的不知啊!”任道远带着哭腔道。
“废物!税库如此之大的流失,你怎会不知?朕当初把这财权交到你手里怎么说的!”皇帝将手中的弓一把摔在地上。
“回陛下,陛下要臣一生忠于大梁,绝不做任何有损我大梁之事。”
“一生忠于大梁,一生不悖大梁,你是怎么做的?眼睁睁的看着长公主在你眼皮底下走私,虽说她是皇族,若是她要起兵呢?”
“微臣知罪,微臣甘愿领死。”
“父亲…”任长安忍了许久,终于开口道。
“闭嘴,我任家一心为了大梁,哪怕是死,也绝无半句怨言。”
“够了,任道远,朕念你是老臣的情分,可以免去死罪,只要你明日上一份奏折,说自己年老体衰,税库司务一职难以胜任,从此告老还乡,朕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谢陛下恩典。”任道远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任长安。”元帝挥了挥手。
“臣在”任长安经历了这番大起大落,现如今也是冷汗如雨,随手就能被人捏死的感觉太差了。
“可曾婚配?可有婚约?”
“回陛下,未曾婚配,没有婚约。”
“昨日崇妃与朕聊起,她有个妹妹,既筓之年,想寻一个如意郎君,朕打算给你们定个婚约,也好了了崇妃这一心事。”
“回陛下,微臣求之不得。”
“也好,明日你父亲退位,这税库司务的职位空出来,朕左思右想总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朕念任家三代忠于大梁,这司务一职就由你来吧。”说着丢下了一份圣旨。
“微臣领旨。”任长捡回圣旨。
“先别急着答应,朕可是有条件的,朕要你秉公办事,忠于大梁,你若能做到,待你完婚,这税库司务就是你的。”
“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期。”
“好了 都下去吧。”
任家父子走后,赵公公从帘后走出来。
“给朕宣,周凌云,黄子年。”
周凌云就是长公主,在这大梁王朝,周是国姓,太子周宏成,次子周宏昌,三子周宏广,皇族一脉都是周姓。
“哥哥~,人家想死你了。”长公主一下子扑到了皇帝的身上。“哎呦,我的小云儿,你可是又长胖了哦。”皇帝一脸宠溺的看着周凌云。
“哼!才没有,凌云一直很瘦的。”长公主赌气似的从皇帝身上跳开。
“好好好,云儿最苗条啦!”
“这还差不多,对了,哥哥这次叫云儿来,有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大事,朕就是想问问,你这个小丫头是不是在税库里拿钱了?”凌云听到,吐了吐舌头。
“嘻嘻,这都被哥哥发现了,云儿还以为里面的钱可以随便花呢。”
“这税库的钱,可都是百姓们的血汗钱,以后缺钱了,跟哥哥说就是了。”皇帝摸了摸长公主的头。
“嘿嘿,好吧,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长公主走后,剩下的黄子年目瞪口呆的跪在那里,他属实没想到当今圣上还有如此一面。
“黄子年,朕只问你一个问题,是谁给长公主从税库拿的钱?”皇帝立马严肃起来。
“回陛下,是税库司吏董健驹。”
“朕知道了,你走吧。”随后摆了摆手,让黄子年走了。“赵靖忠。”
“陛下,老奴在。”赵公公答到。
“传朕的令,这个董健驹做成失足落井吧,看好长公主,别让她乱跑。”
“老奴明白,要不要找人看着长公主?”
“暂且不必,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是。”
长公主殿,“带个话给洪宰执,就说本宫帮他走私的事被发现了,不过本宫给瞒下来了,让他把本宫交代的事赶快做好。”长公主对手下亲信说道。
任家别院,任道远一脸忧愁地走来走去,任长安就站在案前,而六郎则安安静静地守在门外。
“本来想着,过个几年再把此事告诉你,奈何帝心如渊,我接下来说的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然咱们任家上下,都得死。”任道远一脸凶狠的看着任长安。
“父亲大人,我明白的,莫不是父亲大人走私之事?”
“正是,走私的不是长公主,长公主只是个幌子,真正走私之人是当朝宰执,洪若甫。”
“洪若甫?”
“宰执大人许诺帮长公主斗倒太后,但具体怎么斗,宰执大人却没有告诉长公主。你爹我其实一直是宰执大人一派的。”
“这个长安倒是知道。”
“宰执大人斗倒太后的方法就是——起兵。”
“起兵谋反?”
“没错,如今这个大梁国君昏庸无度,官员目无国法,百姓苦不堪言,我们的命在当今皇帝眼中一文不值,一句话便可决定你我生死,前几日死的左氏人,凶手是柳清风,世人皆知,但知道又如何?他有太子庇护,如今依旧逍遥法外,死的可是朝廷命官啊!”
“的确如此,六郎也是一样。”
“所以宰执大人决定起兵,推翻这昏庸的大梁。三年积累,我们已然有了一定的实力,再过两年时机成熟,我们就动手。”
“可是皇帝不是刚把税库的财权交于我?”
“说是交于你,可你是二皇子门下,皇帝怎么可能把财权交于皇子,又为何让你与皇家成员订婚,无非是想把财权重新夺回朝廷。”
“可就算成了婚,税库依然在我手中。”
“成婚以后失足落井,麻匪劫杀,投河自尽,什么方法不行,到时你已死,财权自会回到朝廷手中。”
“那,这,皇帝为何不直接夺回财权?”
“我任家于大梁有功,安抚我这等大家族,都是手段罢了。”
“好可怕的手段,那父亲大人,这财权我要还是不要?”
“先不接手,我会去找宰执大人,尽量在你成婚之时起兵。”
“我成婚?”
“皇帝不会让你太早接手的,先拖着,能拖多久,我们成功的几率就有多大,这段时间,我会帮助宰执大人说服其他朝廷官员,你多去找几个八品以上的高手护着你,别在皇子争斗下,丢了性命。”
“长安明白了,若是起兵,是否说与平安?”
“你若觉得他信得过,就说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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