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没有食言,第二天夜晚就给言欢带来了烤红薯、桂花糕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特别是还给小猫带了晾晒的小鱼干
言欢捧着烤红薯小口小口的吃着,看着阿酒低头气冲冲擦拭着自己的新鞋
“隔壁的臭小子不看路,踩我脚,我这么好的新鞋,下回见他非得把他的画片都抢走!”
言欢噗嗤笑出声,头一次在这天津好像有了家人,有了同龄的的小姐妹可以话谈
对于每日的生活,好像多了一份期盼
阿酒都是夜里来,每次都会给言欢带各种好吃的,两个人玩各种小游戏,阿酒穿着言欢的旗袍在屋里学刘婆子逗的言欢咯咯笑
阿酒说言欢的字写得好,说自己没上过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言欢手把手教着她在宣纸上写下了这两个字,阿酒学的认真,生平第一次将这些笔笔画画刻在了脑海里,也是生平第一次向别人吐露了自己名字的由来
阿酒的爹喜欢喝酒还喜欢赌博,就连阿酒出生的那天都是醉醺醺的回到家,看着接生婆手中的孩子,大手一挥起名阿酒
阿酒的娘亲在生完孩子之后就落了月子病,常年卧床,对于娘亲的记忆,只有儿时坐在床前帮她煎中药,一口一口喂她的画面,父亲将家里的大部分钱都拿去赌博了,娘亲没钱看病,就在一个冬日的清晨离了人世。
街坊邻居觉得阿酒的爹不是人,遭到了街坊们的闲言闲语,阿酒的爹干脆卖掉房子,带着阿酒离开老家,一路跑一路偷来到天津。
阿酒没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只有她爹教的偷东西的手法,除了在偷东西方面有天赋,阿酒还擅长做手工,于是她爹就把她送到隔壁王叔家里学木工,当个学徒学点技术,挣点小钱
平时挣得钱基本被她爹拿去赌博,喝多酒后还会挨顿揍,对于生活的光亮阿酒也不知道在哪,只是过一天算是一天,如果哪天一命呜呼了也倒无所谓
但是遇见言欢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初见言欢是在夏日的时候,她和杏花楼的姐妹们陪那些达官贵人们坐船赏夜景,阿酒在岸上就听到了那歌声以及琵琶声,放眼望去,坐在船头的言欢手持琵琶,黑发被夜吹的飞舞,整个人白的在夜里好像发光一样,从此以后,阿酒除了偷东西做木工活以外又多了一项活动,就是去杏花楼听言欢唱小曲,阿酒深知言欢是做什么的,杏花楼的事她听街坊邻居说过不少,可是每每她想到言欢那清冷的眼神,总觉得她没有那么不堪。
阿酒虽然只有16,但是在这人世间已经闯荡不久了,见了火热的心灵也看过冰冷的眼神,她不识字不懂知识,只有摸打滚爬的生活经验,母亲去的早,也没人真真切切的给过温暖,但是言欢愿意温暖她,她不嫌弃,愿意做她的家人,给她从未体验过的关爱。所以阿酒也愿意把这世上的好东西都给她,哪怕是用偷的
言欢听完这些,伸手抚摸了阿酒身上的疤痕,黑夜里她的眼睛发亮,她吹了吹那些伤疤,甜甜的笑了“呼呼吹,就不疼了”
阿酒的心里酸了一下,感觉那些疤痕真的就被轻轻的吹走了,她有种想把言欢搂进怀里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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