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里,大门吱吖关紧。此时天色已近五更,天显的更黑暗了。莫擎天对莫保说:“保叔,辛苦了,你也歇息去吧。”
莫保说:“少庄主不必担心,我还能坚持,你去看少夫人吧。”
莫擎天道:“也好,非常时刻,有个呼应也好。”说罢,进了屋来。
夫人已经疲惫不堪,酣然入睡。一旁的小丫鬟也坐在旁边,趴桌子上睡着了。莫擎天看看夫人,又看看儿子。顺手拿起两个大氅,一个给丫鬟轻轻披上,一个自己盖在身上,坐在太师上休息。心里吊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莫擎天一身的轻松,睡意也随之而来,坐在太师椅上,他也悄然入睡。
莫保看看天色,裹了裹身上的棉披风,坐在廊檐下,机警的巡视着四周。远处传来一阵的犬吠,雄鸡也打起了鸣。天就要亮了。
忽然,一个人影在房脊上一闪而过。莫保一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想要追去,又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看房门,然后还是起身跃上房檐,朝着黑影飞奔追去。
黑影似乎感觉到了后面有人追来,于是加快了脚步,闪展腾挪,飞快的跃过后院,消失在了树林里。
莫保看着黑影消失,也不再追赶,赶紧回到房子前面,一切安然无恙,原封照旧。莫保悬着的心才放下。听听夫人房间动静,只听的莫擎天鼾声轻起,安静极了。
天还没有全亮,老夫人便早早的起床了。丫鬟陪着匆匆忙忙的来到产房门口。莫保一看赶紧起身迎接,说:“夫人您起这么早,天气寒凉,您小心身体。”
老夫人摆摆手说道:“不碍事的,人老了觉就少了。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生了吗?”
莫擎天在屋里一听娘来了,赶紧一挑门帘,出门出来,说道:“娘来啦,您身体不好,等儿去给娘报喜就是了。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老夫人道:“为娘哪里能安心大睡啊,儿媳这里生孩子呢,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大难一场,我岂有偷懒的道理。怎么样,小子还是闺女啊?”
莫擎天道:“回娘的话,是个小子,您有孙子啦!”
老夫人一听,眼前一亮,对着房顶说:“老天保佑,我有孙子啦。他爹,你看看,我们有孙子啦。”说罢赶紧往床边走来,早有丫鬟撩开棉帐,乔夫人依然酣睡,她太疲惫了。
莫擎天准备叫醒乔夫人,老夫人赶紧拦着了他,示意不要叫醒她。只是轻轻扒开被褥,看看襁褓中的婴儿,便盖好被褥,便退了出来。她走到八仙桌旁坐下,对莫擎天说:“儿呀,想好了名字没有啊?”
莫擎天说:“娘,儿想好了,叫子长吧,愿他以后子多福长。”
老夫人说:“好啊,好名字,这下你爹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天光大亮,众人吃过早饭,正坐于正堂商讨钱庄经营事宜。有家丁来禀报:“庄主,有人求见。”
莫擎天说:“知道了,你让他前厅等候,要好生伺候,切莫怠慢。”随示意莫保一同前去接待。
二人一进前厅,就听的一阵爽朗的笑声,那人说道:“恭喜莫庄主,贺喜莫庄主。适才一进钱庄便看到大门红灯高挂,想必必有喜事发生。”
莫擎天一看,客厅里共有三人,都是约江湖人士打扮,约都有五十出头。为首的一个,身高八尺开外,身穿赭红色对襟长袍,脚穿黑色登云靴,腰系金线丝绦,头戴赭红色四方平定巾,手持亮银剑。其他两位打扮略同,只是一个青色一个杏黄,也都抱着一柄长剑,剑鞘奢华。
莫擎天一看,三人都非普通人打扮,且都随身携带兵刃,便知是江湖人士,遂起了戒心。要搁平时,这么三个人还足以让他重视的,有莫保自己就够了。但今天日子特殊,人家又点名求见,所以莫擎天分外小心。
莫擎天道:“客气客气,敢问三位贵客,怎么称呼,所来何事?”
赭红色衣服的人哈哈一乐,说道:“我们兄弟三人乃山东人氏,我叫雷礼,江湖人称翻云剑。二弟雷智,江湖人称踏云剑。三弟雷信,江湖人称追云剑。”说着,其他二人一抱拳。“久仰莫庄主大名,今日特来拜会。并有一事相求。”
莫擎天一听,三人大号略有耳闻,即非鸡鸣狗盗之徒,也非行侠仗义之士。虽然是江湖人士,行为却是市井之人。
莫擎天说:“三位大侠久仰,所谓何事?敬请吩咐。”
翻云剑雷礼说:“不瞒莫庄主,如今天下不太平,民生涂炭。我兄弟欲解救苍生于危难,所以成立了三生会,就是人道佛皆生生不息。成立三个月以来,已经有百人之重。今日前来,是邀请莫庄主入会的,如果莫庄主入会,兄弟许你第四把交椅。不过,这会费,你要交些,另外再从你钱庄结些银两,作为经费使用。不白借,他日事成,许你双倍奉还,怎么样?”
莫擎天一听,心里暗笑,这分明就是一群骗子,鸡鸣狗盗之辈。想借天下危难之时,浑水摸鱼,我岂能是你们轻易骗得的人。所以一抱拳说道:“三位大侠,在下承诸位抬爱,实在是受宠若惊。实不相瞒,家训早已立下规矩,不参与和组织任何团体,不借别人之钱,不借与别人钱。家训在上,实在不敢违背啊。保叔,远来都是贵客,你带三位越香楼用宴,柜台支些银两,好好招待。”说着,一抱拳,“三位不用客气,在下家世缠身,就不奉陪了,还望恕罪。”说罢,一转身就要走。
三人一听,脸上挂不住了。翻云剑雷礼说:“莫庄主,你这是不给我弟兄面子了?我们好生邀你入会,你竟然百般推脱,难不成看不起我们兄弟不成。”雷智雷信也在一旁起哄道:“莫庄主财大气粗,看不上我们这旁门小道,他神大,我们庙小。”
莫擎天一听,心生厌恶,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说道:“在下不敢,只是谨遵家训罢了。何来看不起之说?”
莫保一看,赶紧打圆场说:“三位大侠,我家庄主所言非虚,确有家训在立,不敢违背。还请见谅!”
雷礼老脸一沉,说道:“你一个下人,哪有你说话的份,这里还轮不到你。”
莫擎天一听,怒气中升,说道:“雷大侠所言不妥,保叔虽为我管家,却是家父挚友,我的长辈,我都尊敬有加,岂是你可以呵斥的。再加为难,别怪我不客气了。”
雷礼老脸一红,悻悻说道:“原来莫庄主也是徒有虚名,并非行侠仗义之人,有损你玉麒麟的名声了。”
莫擎天一听,有些懵了,我什么时候有了玉麒麟的名声了,也太高看我了。遂对莫保说:“保叔,你去柜台支些银两,每人给十两红包,让三位大侠喝酒去吧。”又扭头对三个人说道:“三位大侠,一我并没有玉麒麟的名号,也不配。二是我的确家务繁忙,不能相陪。不周之处,还望多多包涵。你们稍等片刻,等保叔取些银两,奉送三位,权当酒资吧。在下告退了,多有得罪。”说罢,一抱拳,扭头走了出去。
莫保取罢银两,送到雷礼手中?他们也不客气,接过银两掂了掂,恨省说道:“哼,当我们叫花子打发了,真是无礼!我们走。”
送走三人,莫保心里隐隐感觉三人不会善罢甘休,回想起四更的黑影,莫保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或许,这后面有一个更大的阴谋正悄悄的铺开,即将笼罩整个义兴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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