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水落石出

来到青楼的一刻,脑海中又多了一些信息,关于他师傅的,或者说是原本蜀道的记忆。在他的记忆里,那个不靠谱的师傅,似乎在拿他做试验。

“难怪身体如此不对称,症结居然在这!”仅从这些记忆来看,这个师傅不仅不靠谱,还蔫坏!

找来青楼老妈妈,她亲眼见到蜀道被抓走,如今居然又活碰乱跳来到这里,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见到鬼了。

在蜀道的一番恐吓下,赶忙将夭风与那女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交代。

这女子名为醉蝶,三年前被人卖到青楼。一年前夭风来这里寻欢,一眼便看中了她。自此之后,因为顾及夭风身份,再无人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夭风在十多天前确实有为她赎身的打算,但老妈妈贪得无厌,狮子大张口,引得他不悦,此事便被搁置。

出事前,夭风来找醉蝶,当时脸色就不怎么好看。至于之后为何发生口角,甚至衍生为推搡,她也不知道。

醉蝶因为变相被夭风独占,平常也不用接客,生活深入简出,与青楼其他女子来往很少,也查不出其他信息。

无奈之下,只能掘坟挖尸,看看其真实死因。已经过去好些天,尸体的样子着实有些恶心,一番探查,仍无线索。

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一点进展也没有,蜀道坐在青楼里,眉头紧锁。

第二天,再次易容,来到三教九流之地。这易容对高手无效,但瞒过对这些市井之人不在话下。

以一个初出深山的傻小子身份,很快打听到周围的势力划分。烈阳宗是这附近无可争议的老大,前几日招人的飞雪教是它附属的一个小门派。

炼体三层,不算强,但也绝不弱。能悄无声息杀死这个级数的人,且如此隐秘的嫁祸他人,那对方的实力绝对已经超越炼体。周围小势力里没这种高手,飞雪教的教主也不过才炼体九层而已。

返回青楼,再次找来老妈妈,询问买醉蝶的经过。因为醉蝶容貌、气质均属一流,所以老妈妈印象很深。

卖她的是个年轻人,应该是被生活所迫,两人其实早生情愫。当时的场景你侬我侬,依依不舍,连老妈妈这种久经风月场所看尽世间虚伪的人,都不禁动容。

自那以后,老妈妈再也没见过卖她的那个男子。醉蝶也用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接受现实,愿意接客。

蜀道再次离开青楼,到市井之地,打听夭风为人。他古道热肠,喜欢路见不平,也因此得罪过一些人。但他懂得分寸,绝不得理不饶人,再加上有一个大人物的老爹,不应该有人会因他平日所为结仇而暗下杀手。

三天下来,没有实质性进展,但他心里也有一些考量。时间一到,身体周围出现一圈能量,直接把他带到烈阳宗夭聂跟前。

“如何?”

“有一些线索。”

“这么说来,还是没有直接证据?留你何用?”说完再次抬起手掌,就要劈下。

“我能引出凶手!”蜀道真急了,这位脾气太火爆,根本不废话。

“说!”

“杀害夭风之人,就在烈阳宗!”一句话,直接将夭聂震住。

见他震惊的表情,别提蜀道心里多开心,你不是直接么?我一上来就是王炸,看你怕不怕。

“有何证据?”

“夭风平日古道热肠,仗义助人,绝不会和别人结下生死相向的梁子。就算偶有冲突,对方也会看在前辈面子上一笑了之。”不管怎样,马屁先拍,暂时保住小命再说。

“想要无声无息杀死炼体三层,实力定然已入灵虚,周围势力中,只有烈阳宗才有可能!”

炼体之后是灵虚,还是他特意打听的,想想都难。

“都是你的猜测,有何证据证明有人暗算?”

果然是个老狐狸,没那么容易糊弄,蜀道决心再赌一把!眼前形势太惨,不堵的话,一巴掌下来,定会横尸当场。

赌一把还能拖延一些时间,他已经在心里骂了一百遍那个不靠谱的师傅,失踪这么多天了,也不出来找找他。

“开棺,验尸!”四个字,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前几天打听过,这里的人对开馆打扰已逝之人非常忌讳,哪怕是修仙门派也一样。且不说夭风的尸体上有没有异常,夭聂同不同意开棺都是个问号。

“好!”

夭聂回答得非常干脆,蜀道完全没想到。

夭风的尸体不像醉蝶,被夭聂保护得很好,这么多天过去,依然完好,甚至脸上连一丝死气都看不到,像是睡着了一样。

蜀道把各路神仙全部祈祷了一遍,才哆哆嗦嗦开始搜身,不对,开始搜尸。越搜,越是大汗淋漓,夭风尸体上一点其他的伤痕也没有。

要是什么异常都找不出来,他绝对会死得很难看,不,可能想死都死不掉。

就在他快要哭着放弃的时候,看到夭风尸体左脚踝处的一块淤青,一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这条小命,应该保住了。

他不知道,在他松气的时候,夭聂脸上写满震惊,但被他很快遮掩过去。

“前辈,这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夭聂,只能喊一声前辈。

妖孽看着那块淤青,没有说话。

“这块淤青,应该就是导致夭风死亡的直接原因。有高手在远处射出暗器,很可能就是一块普通的小石头,正中夭风脚踝,他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此人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巅,绝对不是一般的高手。以前辈的实力和计谋,相信很快就能揪出真凶,以慰夭风在天之灵。”

得赶紧把这个锅甩出去,把自己撇干净,不再蹚这样浑水。

“再给你三天时间,找出真凶。”夭聂根本不按他的套路来。

蜀道欲哭无泪,这也太难了!想要跨入灵虚虽很难,但烈阳宗少说也有百八十个,怎么找?而且,灵虚高手,一个不悦,直接能把他拍死。

“等等!”眼看夭聂抬手,又要把他扇走,赶紧制止。

“我需要前辈配合。”

“说!”

接下来蜀道说了一大堆话,提了一些他自己都认为有些不合理的要求,没想到,夭聂居然全部接受,很快派人安排妥当。

一切准备就绪,蜀道又被夭聂一挥手扇到青楼旁。他很好奇,既然夭聂有如此神通,那天晚上为何不亲自去捉他?

接下来两天,小镇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改了,从之前夭风之死,成了夭风没死,很快传到周围的小镇。

夭风命不该绝,夭聂昔日得到一块绝世神玉,被他一直戴在身边,这次意外发生时,护住了他的一缕残魂。

夭聂又从别的地方找来一个隐世高人,有办法救活他。但是需要大量药草,先激活夭风的尸体,然后以残魂为引,施展招魂之法,将魂魄重新打入体内,便可复活。

说得越玄乎,大家越相信。很快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各个小镇的药店相继莫名奇妙的起火,里面的药材全部被烧一空。

连续烧了七个药店后,夭聂找出背后放火之人,他的一个内门弟子,很受他器重,与夭风也熟识。在一个月前,这个弟子感受到那虚无缥缈的灵,成功踏入灵虚境界。

也不需要什么拷问,夭聂展现雷霆手段,直接搜魂。果然,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居然真的是这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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