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罹难,被封存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无知的领域吞噬着一切所能感知的事物,光明、恐惧、悲伤在这一刻显得多么无力,那是用寂静都无法形容的真正黑暗。
“海老,过了多久了”微弱的声音打破了这无边的寂静,说话的正是天邪,平静的声音透露着无尽的悲伤,从他进入魔鲸体内时,他就知道他无力抗拒任何事情,只能用沉默掩盖住所有的悲伤。
海老身体一震,好像他已经习惯了黑暗,天邪的声音显得有点刺耳,他缓缓开口:“快一个月了,马上就到了”。
“已经快一个月了吗?”天邪声音依旧微弱,魔鲸的献祭让他不允许闭上眼睛,被黑暗所吞噬,这一个月,他的世界里只有一道道绚丽的七彩时间长河,但他无心观赏,悲伤的情绪填满了他整个脑海。
他再次开口:“魔鲸并不是寿终正寝吧?”,虽然魔鲸说过它活不了多久,但是天邪无法相信,那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魔鲸已经到了寿终正寝的地步,一个月的时间,他仍然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问题,所以他开口了。
海老愣神,道:“它已经是帝之上的存在,那个境界被称之为神,成神,没有寿终正寝这一说,但......它没有骗你,它确实活不久了”。
海老模棱两可的话让天邪陷入沉思,‘神’,那是帝之上的境界吗?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神,那为什么没有寿终正寝的魔鲸会说自己要死了?这一切和我有关?巨大的谜团在他的心中不断涌现,道:“魔鲸为了我已经付出生命了,我想知道,你们所求的是什么?”。
“有些事,不可说,也不能说,一切都需要你去发现”海老的话无比深奥。
听到海老的话,天邪有点疯狂,吼道:“魔鲸已经死了,它已经死了,最起码你得让我知道它为什么而死,别跟我说什么死不可怕,你知道那种解释对我完全行不通”。
面对天邪的质问,海老反倒微微一笑,道:“孩子,我确实告诉不了你什么,如果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以你的死换一个爷爷妹妹重生的希望,你作何选择?死,难道真的那么可怕吗?如果你想让魔鲸死的值得,就让真正的九天玄鸟重现世上,为了这个信念,魔鲸一族也等待了百万年之久。”,天邪没有注意,海老对他的称呼发生了改变。
天邪安静了下来,作何选择?他扪心自问,或许这条路对他来说本身就没有选择。魔鲸也是如此吗?九天玄鸟,那个万米的巨兽缓缓的在天邪脑海浮现,越来越清晰,他要死死的记住这个魔兽的样子,不敢忘,也不能忘。
......
当光明刺破黑暗,黎明再次照进两人的世界,这突如其来的生命气息,却给两人带不来一丝惊喜。
“到了”海老说道。
天邪神情一震,跟随这海老的脚步,向着那缕光明前进,天邪走的很缓慢,而海老似乎也不着急,有意的跟着天邪保持一致的步伐,脚下无路,但两人犹如走在平地一般,没有丝毫的磕磕绊绊。
走出黑暗,依旧是一片黑暗,但脚终于踏上了一片土地之上,天邪慢慢的感知着这陌生的世界,这个世界比在魔鲸之中更加黑暗,这里,连时间都无法感知,道:“这就是希望之地?”。
“嗯”海老轻声应和。
魔鲸的尸体呢?天邪疑惑,在他的感知中,连魔鲸的尸体都不复存在,只有一个慢慢消散的世界。
“这里就是希望之地的所在之地”海老的声音响起,天邪感知到,此时的海老少了几分慈祥,多了几分凌厉。
一道金光射入天邪体内,海老凌厉的声音响起:“孩子,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天邪的世界变得不再黑暗,一个陌生的世界映入他的眼帘,他能看到了,他的五感恢复了,但天邪知道,这一切都是临时的,那是海老的手段。
那是一个透明的世界,天邪看到了,那是空间的波动,这一切都算正常,可怕的是,那个透明的光圈外,竟缠绕着无数条锁链,黄、白、蓝......各种颜色,而且锁链并不是静止的,而是犹如一条条魔蛇一般缓缓蠕动,捆绑。而最为可怕的是,透明的世界和锁链之外,一个无垠、类似磨盘的东西,锁住了世界里的一切,正在缓缓转动,天邪发现,随着磨盘的转动,那个透明的世界无时无刻不再颤动,这里竟存在一个海底世界。
“啊”天邪双手抱头,浑身散发的红色的光芒,这一刻,他的脑子仿佛要被撕裂一般,极致的痛苦,你微微颤颤的说道:“那.....里......究......竟......是......什......么?”
看着痛苦的天邪,海老竟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身上爆发出一股惊天的战意,一股神秘的力量裹住天邪,但是他惊奇的发现,包裹住天邪的力量正以极快的速度在消融,他只有源源不断的送出自己的能量。
这是什么力量?领域,不是,那是领域之上的力量,此时的天邪不再痛苦,他看向海老,海老散发的力量磅礴,宏伟,海老的身影不再苍老,而是变得无比高大,他的心中竟然生出一股膜拜的冲动,他知道了,那是属于神的力量,海老也是神,他的猜想成为事实,连魔鲸都是神的存在,那么比魔鲸更加久远的海老,是神的可能性被无限放大,但不同于魔鲸的是,魔鲸身上是无限的压制,而在海老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尽头。
临时五感恢复,那不可一世的邪帝也临时回来了,他压抑住想要膜拜的身体,强大的意志冲天而起,带着凌厉的杀气,杀神领域自动出现,对抗着海老带来的压抑,即使是神又如何,他,邪帝,会死,但就是不会低头,他艰难的开口:“啊......”。
海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压力消失,但是能量依旧源源不断的输出,控制住天邪不断涌出的红光,开口道:“孩子,看到这个世界了吗?”。
天邪控制住身体,虽然压力已经消失,但海老说起话来都让他心有余悸,想要臣服,他点了点头,道:“嗯,这是一个世界?”。
“嗯,这是一个世界,一个被封印的世界,一个存在在圣莲大世界中的天外世界,这里,不属于圣莲大世界”,海老的话一字一字的印在天邪心中,这是一个世界,这是属于神的力量吗?他原本在桃花村已经变得平静的心再次多了一丝向往。
“那些锁链是什么?”天邪抬起手,指了指缠绕在透明世界上缓缓蠕动的锁链。
海老没有直接回答,片刻,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包裹住两人,一个故事被徐徐道来:“圣莲大世界,应该属于永恒的世界,圆满的永恒世界,有三千大道,大道三千,殊途同归,每一条大道都能通往这个世界的巅峰,但即使是巅峰,道亦有强弱之分,但不知何时起,出现了天尊地卑,三千大道之外出现了最强之道,被冠称为天之道,简称天道,统领三千大道”。
天邪的世界被海老打开了一道又一道大门,道?那应该是至高无上的力量,他听不懂,但是好奇心彻底的被勾引起来,问道:“天道是什么?”。
海老摇了摇头,神情变得痛苦,缓缓说道:“道对你来说太过遥远了,以你巅峰的灵帝境界,都没有资格接触,道,你只需要知道它的存在就好,而天道,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天邪知道道的存在。
“连海老你都不知道?”天邪愕然。
海老肯定的摇了摇头,指向锁链:“那锁链,每一条都代表一条道,整整三千条,唯独没有三千大道之外的天之道,但能够聚三千大道为一体,除了天道,还能有谁,那个世界,是被天道封印的世界”。海老说完,身上突然亮起,一条条锁链在他身上涌出,竟然和三千大道一模一样。
“海老,你......”天邪震惊的指着海老,说不出话了,海老的身上,竟然有着封印世界一样的三千大道。
海老的神情淡然,平静的说道:“这就是我实力不足万分之一的原因”。
天邪睁大了双眼,海老身上的锁链虽然没有任何气息,但他相信,他连摸一摸的资格都没有,他连感受到的资格都没有,咽了咽口水说:“海老,为什么你身上也有这个封印?”。
封印消失,海老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这个不算是天道封印,这是一个老女人的手笔,他模仿天道封印做出来了,至于为什么我身上有这个封印,那是因为我自愿封印的”。
“自愿?”天邪不解的问道。
“嗯,自愿,如果不被封印,我活不了这么久”海老莫名其妙的回答。
这话好像有点熟悉,和魔鲸的话雷同,但海老不是说过成神后没有寿终正寝一说吗?这么说来,这世上还有杀死神的存在,天邪似乎触碰到一些海老的秘密,但是谁呢?又是什么原因要杀神?天邪不解,但是他知道海老肯定和魔鲸一样不会再继续说下去,他指了指磨盘,那个相比锁链封住的世界还要大上无数倍的东西,问道:“那......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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