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陈波三人没有再自己跑,而是安心在旅馆里等娜塔莎给找的人。
十点半,传来敲门声,爱东赶紧打开门,娜塔莎和一个青年男子站在门外,娜塔莎还是昨天的打扮,男子高大、英俊,穿着冬装。爱东猜测他们可能是情侣,而且确实很般配。
进屋后,娜塔莎给爱东介绍道:“这位是安德烈,在州政府办公室工作,他会领你们去办手续。”然后又把爱东介绍给安德烈。
其实娜塔莎本来不需要自己跑一趟,但她看安德烈不太在乎,只能亲自过来以显示她的重视,果然,当娜塔莎亲自给他们作了介绍后,安德烈改变了看法,又看到他们随意地一会儿用汉语聊天,一会儿用俄语聊天,更加确定他们关系非同一般,不过这个中国男人虽然年轻,但身体瘦弱,一条腿还有毛病,这让安德烈百思不得其解。
爱东详细说明了自己要办的事情后,娜塔莎问安德烈要多长时间办下来。
安德烈道:“我要回去问问,问好之后就领他们去办手续,你也知道各部门的效率,我办也得一个星期。”
爱东一听只要一个星期,高兴地向安德烈道谢:“太感谢您了。”
三个人又闲聊几句,然后安德烈就和娜塔莎告辞离开了。
三天后安德烈过来,让陈波和爱东带好护照跟他走。他们坐在安德烈开来的小车里,穿梭在海城大街小巷,一个个部门转,一个个文件签字盖章,只用五天就办完了所有手续,当一个俄文书写的租种土地证书放到陈波手里的时候,陈波眼睛湿润了,他们终于有了一块儿自己的土地。
批给陈波的地离柴刚大棚不远,土壤更加肥沃,背坡向阳,还有一条水量充沛的小河流过。其实来这第一年,陈波就转了很多地方,最后看中了这里。整块地50亩,比柴刚还多10亩,租期十年,租金50万人民币,可以说非常合适。当然,俄罗斯最不缺的就是土地。
地批下来后,陈波去了柴刚别墅,跟他说了自己租地的事,然后表示自己不能再给他负责管理和销售了,而李援朝也没时间再帮他指导技术。当然,工人仍然可以帮他招,佘家沟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
柴刚知道陈波的能力,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腾飞,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且这个城市的蔬菜市场以后就有竞争了,这可不是好事,但这也没办法,没有陈波还有张波、李波,与其和一个不熟悉人的打交道,还不如和陈波做对手,至少陈波人品是没问题的。
柴刚让陈波帮忙招二十个人,技术员他自己想办法,然后要求统一售价。陈波心里不禁感叹道:“姜还是老的辣,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问题,不过这对两家都是好事,可以避免无序竞争,保证利润。”于是痛快答应了。
回国前最后一天,爱东借用柴刚原来给他们提供的宿舍,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饭,鲜肉和蔬菜是从超市采购的,调料则是从国内带来的。十二道京菜,各个精致,色香味俱佳。
娜塔莎挨个品尝,最后得出结论,爱东做的更好吃,甚至北京很多高档饭店都比不上,反而是一条胡同里的小店跟爱东水平不相上下。“李,你的菜太棒了,味道好,颜色好,闻着香。”娜塔莎一边吃一边称赞道。
爱东奇怪问道:“你在北京上了半年学,没吃过京菜吗?”
娜塔莎道:“吃过很多地方,就是没你做的好吃,反而是个胡同里的小店很棒。”
爱东立刻想到了自己学厨的小店,问道:“在哪?”
娜塔莎回忆了一下说道:“在前门附近,离天安门不远。”
爱东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自己待过的小店,“店名是‘大众饭店’吗?”说完拿出纸和笔写出四个字。
娜塔莎看完点头道:“对,就是这几个字,我出门时特意看看,想有时间再去。”
爱东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但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自己师傅,“那就是我学艺小店,炒菜师傅就是我师傅。”
娜塔莎兴奋地道:“是吗?太巧了,我开学就去拜访他。”
“我特别想他老人家,我给你钱,你帮我买两瓶茅台捎给他,他爱喝茅台。”说完特意在纸上写下“茅台”两个字,怕她买错了。
十二月二十四日,圣诞节前一天,陈波和两个女婿回国,一幅美好的蓝图将在他们面前展开。
爱东在家陪了三天家人,然后和小梅立刻动身前往哈尔滨,他们希望新饭店尽量正月里开张。
春节前的哈尔滨,到处洋溢着节日气氛,火车站人山人海,他们很多都是外出务工回乡的人,街道上都是行人和车辆,街边不时有放鞭炮的儿童,将滑炮和摔炮弄得噼啪作响,更具特色的是随处可见的冰雕和雪雕,将城市装扮成了冰雪艺术之都。
爱东和小梅找了个小旅馆,每晚只要二十元,条件一般,但交通方便,从这里坐公交车有很多条路线。夫妻二人白天带着面包和矿泉水到处转,晚上回旅馆一点点商量,初步商定了六个地方,两个在工大附近,一个在师大附近,一个在林大附近,还有两个分别在道里和道外。通过进一步考察,最后选中了工大正门往北一个店铺,面积六百平,上下两层,一年租金十二万。这里交通方便,人流量大,店前空间大,方便停车,而且紧邻工大,客源有保证。爱东给饭店定位是高中低三档,一楼大厅面对学生和工薪阶层,二楼包间主营精致东北菜,另外在二楼隔出一个空间,安排两人、六人,十人,十六人包间各一个,主营京菜,名字分别为玫瑰厅,爱梅厅,知己厅,88厅,看似凌乱,但各有作用。
接着找装修队。十年前,爱东初到北京,连个出苦力的活都找不到,现在拿着50万现金来哈尔滨开饭店,真是今非昔比,而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那就不得不提他生命中三个贵人,赵师傅教了他一手好厨艺,小梅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可爱的儿子,还陪他走南闯北,即是妻子,也是伙伴,第三就是陈波,自己对他家造成过巨大伤害,他反而不计前嫌,帮他开饭店,还带他去俄国打拼,现在更把50万现金交给他来哈尔滨创业,让他一展所长,这个原先的姑父现的在岳父,对自己真的没话说。
爱东知道安全的重要性,所以在装修风格简洁大方基础上,用的材料都是环保的,而购买肉和蔬菜以及米面油由小梅亲自负责,保证万无一失。
二月二十四日,阴历二月二龙抬头,正是工大学生放假返校的日子,“爱梅京菜馆”开业了。除了爱东这个京菜大厨,还有个家常菜厨师和一个高薪聘请的东北菜大厨。爱东还针对工大学生搞了个活动,三天内,所有工大学生拿着学生证就可享受八折优惠,哈啤一元一瓶,但每桌只能点一道老板亲自下厨做的京菜。这个措施宣传了饭店,也宣传了京菜。宣传单页上,申明活动结束后,每天中午和晚上只能提供四桌京菜,有想吃的提前预定,后面跟着包间名称和包间能容纳的客人数。
简洁大方的装修风格,亲民的家常菜和东北菜,精致,美味,让大学生趋之若鹜,家庭条件好的,在吃过京菜之后,赞不绝口,更让饭馆声名远播,甚至其他大学学生都会过来品尝,而唯一的两人间玫瑰厅更是成了大学生情侣的圣地,是表白庆生第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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