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家是青岛罐头食品有限公司,在市北区,爱方装作找工作的年轻人,轻松地用一条大鸡烟获得了门卫老大爷信任,拿到了一个张姓工程师的电话,他是厂里负责研发的人之一。电话接通后,张工程师决绝了爱方招揽,说自己家人都在青岛,他不想离开家人,爱方开出三倍待遇也没能打动他。爱方只好又去找门卫老大爷,让他下班时将张工程师指给他看,代价是两条大鸡烟,老大爷很高兴,三条烟够他抽很长一段时间了。
爱方躲在门卫室里等着工人下班,老大爷也在门口帮他盯着。半个小时后,张工程师还没出现,出来的人也零零星星的,爱方沉不住气了,问道:“大爷,张工程师是不是过去了?”大爷也拿不准了,嘀咕道:“难道真过去了?不能啊,张工程师很好认的。”这时又一个人骑自行车过来了,大爷赶紧道:“这就是张工程师,你赶紧出来。”说完拦住了张工程师:“张工,有个年轻人找你。”
爱方一看这人四十多岁,长得很丑,怪不得门卫大爷说他好认呢,他赶紧走出门卫室说道:“张工您好,我就是给您打过电话的小李。”同时伸出右手。
张工见爱方很儒雅,没有一般商人油滑,心里不由得添了几分好感,“咱们边走边说吧。”显然他有顾虑,所以不想在公司门口谈事。
离开工厂一段距离后,爱方把一个红色塑料袋放在张工自行车筐里,里面是两瓶五粮液,两条苏烟。“一点小意思,代表我们公司诚意,无论您答不答应都给您,就当交个朋友。”
张工看了看塑料袋里的东西,确实很有诚意,但他确实去不了,“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个人,他是原先国营工厂师傅,技术一流,还特别习惯研究罐头配方,就是年纪大了,不知道愿不愿去。”张工出了这么个主意。
爱方想这也是个办法,于是问道:“他身体怎么样?”
张工道:“没问题,他每天早晨都去海边跑步。”
爱方想研究配方,又不是要一直知道,一年时间估计就够了,那个老人不至于连一年都不愿意,“那好,麻烦您帮忙引荐一下。”
张工道:“那咱们现在就去,正好他家离这不远。”
爱方道:“不急,咱先找地吃点饭。”
张工也觉得这个点去不好,于是点头同意了。爱方想找个大点酒店,张工不同意:“太麻烦了,等事办成了咱再吃不迟。”爱方只好找了个小店简单吃了点。
七点,张工领着爱方走进了一个小院,一位六十左右老头在打太极拳,头发虽然灰白了,但精神状态很好,动作也很利索,确实当得起老当益壮四个字。
张工介绍完后,爱方递上礼物:“一点小意思,希望赵工不要嫌弃。”
赵工是个非常和蔼的人,他将礼物放在一边,然后招呼二人坐下。院子里有个小方桌,四个马扎儿,桌子上放着茶壶和茶杯,老人给二人满上茶叶后问道:“李老板,我年纪大了,不愿动了,再说我也不想离开家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爱方推心置腹地道:“我在俄国待过一段时间,那里有丰富的水产品,其中很多都是我国稀有鱼类,但他们做的罐头实在不敢恭维,就是把鱼肉水煮,然后淋上一层橄榄油,没什么味道,简直暴殄天物,所以我们就想着把金枪鱼、秋刀鱼、大马哈鱼、三文鱼等做成各种口味,让国人吃上俄国原料中国口味的罐头,这是多么棒的事啊!”
用金枪鱼和三文鱼做的罐头,赵工还真没吃过,也没做过,想想就让他激动。
爱方见赵工听的认真,知道他意动了,于是趁热打铁道:“您就负责开发,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就完成了,这样,一年给您十万,每研究出一个品种再给您一万,您看怎么样?”
赵工一合计确实很好,不但能做他喜爱的罐头,还能有十几万的收入,青岛房价也就两千多,自己干一年就可以买套小点儿的商品房了,不就是一年吗?马上就过去了。“条件不错,不过我要跟家人商量一下,明天给你打电话。”
爱方一看有门,赶紧将名片递给老人:“上面有我手机号,可以随时打给我。”
晚上爱方给陈波打电话,汇报了事情经过,同时交待自己下一站去扬州,打完又给韩勤打电话,让他随时准备接应这些工程师,并把它们送去俄国。
晚上十一点半,爱方睡得迷迷糊糊的,这时手机响了,爱方一看是个本市座机号,他就知道赵工答应了,而且可以看出他很诚心,当然爱方并不认为是钱让他如此心急,是爱方给他提供了发挥余热的机会,至于报酬是他给自己和家人的理由,爱方相信赵工会拿出他100%的热情去研究罐头配方。接通后果然是赵工,老人洪亮的声音透着喜悦:“李老板,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爱方道:“赵工,欢迎你,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您叫我小李就行,您告诉我个卡号,我给你打两万元钱,您要先去申请护照,护照下来后您去绥芬河,那里有人接您,然后送您出国,注意留好发票和车票,到时财务会给您报销这些费用,我还要去南方,不能陪您,您要一切小心,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赵工道:“小李,以后你就叫我招叔,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我自己能行。”
爱方把韩勤电话发给赵工,让他到绥芬河后给他打电话,然后收到赵工卡号。
爱方又用了两个月时间,泡了扬州、南京、广州、成都四个城市,找到了三个师傅,分别是扬州李工,广州孙工,成都钱工,过程有些波折,但都是年富力强的年纪,而且都是当地罐头厂顶梁柱,被爱方花高价请了过来,从中也可看出,南方人思想更开放一些,不像北方人恋家,只要待遇合适,他们会做出最符合市场规律的选择。三个人加上赵工成为俄国远东海产公司四大天王,为俄国远东海产公司壮大立下了汗马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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