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年过去了,木每、花儿、郭凤当年一起出生的三个女娃都能用简单语言说话了,木每和花儿都是用当地方言说话,郭凤因为文娟坚持要用普通话教她讲话,而爷爷奶奶、爸爸都用方言教她讲话,以至于她说话有点半土半洋的(方言普通话混着来),不仔细听都听不清她说什么。
郭凤也当姐姐了,文娟给她又添了一个妹妹,除了这个新添的妹妹,文娟这会又有喜了,是男孩是女孩还不知。郭凤妹妹的到来可没郭凤出生时运气好了,家里没有给妹妹办满月酒,只有家族内的亲戚和嫡系亲属送了点礼物就算过了满月。郭凤爷爷给二孙女取名郭多,意思就是多出来的孙女,郭多出生后一直由她奶奶带在身边,爷爷奶奶经常到田里、土里打理家务活,奶奶就经常把郭多拴在自己背上干活。
文娟怀这第三胎,她自己感觉孕期反应还是和头两胎一样,郭斌听她这么一说,也很担心又是个女儿,但时常还安慰自己也有可能有意外呢。文娟越来越多愁善感起来,家人给她的生育压力太大了,她感觉郭斌对她的关心也越来越少,不再事事顺着她,经常除了说说孩子很少能聊其他的话题了,更别提和她聊小说、笑话了。
郭斌还是隔三岔五往县城跑,不同的是很少给文娟带东西回来了,他从泡酒吧的生活又迷上了打牌,起初打牌打到傍晚也就回到家了,后来越来越晚回家。一天他手气不佳,连续输了不少钱,又急于回本,一直打到深夜才回家。回去之后走到他们睡的里屋发现文娟反插上了门,本就输了钱心情烦燥的他,这会更是气急败坏了,他狠狠踢了几脚门,文娟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惊醒了,她以为外面出了什么事,赶紧拉亮了灯跑过去开门想探个究竟,刚一开门看见自己的丈夫拉长着脸咬着牙正抬脚准备再踢门,她也拉了脸立马要再插上门,郭斌却半个身子已经挤了进来,她用力再顶发现自己不是郭斌的对手,扭身就往床上走去,郭斌把门一反插,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拉灭了灯,就扑到床上去扯文娟的衣服,文娟本来就在气头上,这会闻到他这一身的烟味夹杂着体臭味,一种剧烈的恶心感让她立马想呕吐,她用力反抗郭斌,而郭斌却更死死的压住她,在她脸上一阵乱亲。文娟见推不开他,就用尽全身力气咬住他的胳膊,郭斌哎哟大喊一声被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感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正想骂文娟,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妈妈,妈妈,我怕。睡在旁边的郭凤被他们给惊醒了,郭斌压住心里的火气,起身只穿了条短裤,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拿了烟走到隔壁房坐在空的床板上狠狠地吸了起来。文娟忍住眼泪,把女儿搂在怀里,她感觉到女儿和她一样正在颤抖,于是又搂紧了些,轻轻拍打着女儿的背。
女儿在文娟怀里很久才重新入睡,她轻轻放开搂着女儿的手,捋了捋女儿的头发,又拉亮了灯,看了这张稚嫩的脸半晌,半坐了起来,拿了本小说随意翻了几页,心烦意乱,又放下了书。起身走到一张梳妆桌前,仔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披头散发,少许淡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爬到她那原本洁白的脸上了,嘴唇干涩的有点发白,眼神毫无精神,因为连续生孩子带来的肥胖加上现在还是已孕,整个体形呈水桶型。她已经很久不曾这么仔细看自己了,连续照看孩子,一个晚上要多次起夜,白天只要有时间她就很想睡觉。郭斌刚开始对她的热乎劲还挺足的,她还能使唤下他,后来起夜起多了休息不好,打牌常输钱,听到外头的兄弟们又经常谈论自己的老婆所有家务都承包时,他就越发感觉不平衡了。晚上文娟再叫他起夜时,他索性装睡,文娟用力推他,他才起来,后来发现装睡不是个有效的方法,他又想出了另外的应付方法,文娟让他拿尿盆时,他就拿脸盆,文娟告诉他拿错了,他又换拿水桶给文娟,等拿过来了,孩子都已经尿湿了,反正郭斌起夜各种装迷糊,还经常对文娟说好像很多事情他都记不起来了,总觉得头是晕眩的。文娟责备了他很多次,后来,文娟见他还是这个状态,又听他说头不舒服,让他去检查他也不去,索性就不叫他起夜了,起夜的事就她自己一个人做了。郭斌为他这点主意的成功暗自得意了很久。
文娟转过头不再敢看镜子中的自己,她不敢看这样一个自己,一颗颗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天放亮时,郭凤奶奶起身到厨房准备早饭,她经过隔壁里屋时,看到郭斌就穿了条短裤躺在床板上,着实吓了她一大跳。她喊着郭斌,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回自己房间睡觉。郭斌转了身背对着她不耐烦道:一大早别嚷嚷嚷的,就不能让人睡个好觉。郭凤奶奶见儿子不理她,又看他什么也没盖,心疼不已,转身回到房间把她老头子喊醒,把刚刚看见的一幕和他说了,老头子铁青着脸一句话也没说,郭凤奶奶又拿了个薄被子到里屋给郭斌盖上。
文娟天快亮时才刚睡上,等郭凤奶奶早饭烧好时,郭凤醒来了见她妈妈还在睡,就自己下了床到厨房去了,见到奶奶后半洋半土道:奶奶,我饿了。奶奶拉长着脸道:饿饿饿,你不找你娘给你吃呢,大的也要我管,小的也要我管,人家没妈的孩子都比你们活的强。说完边装了半碗饭,让郭凤坐在小桌子上自己用勺子挖着吃。郭凤快吃完时,她奶奶瞅着文娟还没出来,心里顿时更是火冒三丈,想着这几年都是他们在侍候文娟,仗着儿子的爱娇惯着她让她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而她呢,连个孙子也没让他们抱上。于是,她往郭凤爷爷碗里添了一大撮早饭,又往自己碗里擀了一些,把早饭吃了个精光。
文娟睡的正迷糊时,被哇哇大哭的声音吵醒,她睁眼一看,小女儿就躺在她身边,拉了一大泡尿在床单上,大女儿在梳妆台边玩梳子。她挣扎着起来,两手插腰,挺着肚子慢慢走出里屋,看见郭凤奶奶正在院子里晒东西,她走过去道:妈,多多尿湿了。郭凤奶奶头也不回道:尿湿了你不会换吗?文娟道:我这身子不太方便呢。怀个孕就不能做事了?哪个当妈的不是这样过来的?我以前拉扯郭斌他们几姐弟,所有的事不都我一个人做吗?我还得在田里土里干活,有谁帮过我吗?现在土里、田里都是我和她爷爷在弄,我们也很忙,最近身子骨经常痛,以后郭多郭凤你就自己照顾好吧。郭凤奶奶还是头也不回,噼哩啪啦说完,继续干着手头上的活。文娟看到婆婆今天的态度比以往都要生硬,平常他们之间也有些小矛盾,但还没到这么生硬的场面,见她还没有要去帮多多换尿布的意思,想着可能是自己起床起的太晚了惹着她了。于是插着腰蹒跚着回到里屋,抱起多多换了尿布,又把湿的床单换下来,找来擦布把尿湿的床板擦洗了,做完这些后,她抱着多多坐在床尾喘着气看着郭凤玩,一阵苦涩感油然而生,眼泪又无声地流了下来。
郭斌起来后直接到厨房看了没有给他留早饭,就骑着车子一溜烟上县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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