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穗禾带着哭腔的沉沉问候,感受到她紧紧拉着自己冰凉的小手,此刻,黎夏却觉得倍加温暖,笑着,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轻问道:“傻丫头,你就在这儿一直等我啊!”“嗯,你一直不回来,我也不敢总是离开,怕你敲门的时侯我听不见,让你在门外等好长时间。”
虽说还未真正进入冬季,但是入了夜,这风还是很凉的,若是这时被吹感冒了,那可不是随便闹着玩的。
“外面太凉,咱们进屋去说。”黎夏说道,并随手将门关好,两人牵着手一块儿进入了屋内。昏暗的小屋,随着穗禾将灯芯拨亮,烘托的整个屋子似乎都温暖了许多。
“穗禾,你先暖暖,我去熬点姜汤,咱们别冻坏了。”黎夏看着她的动作,说道。“不用,小姐,我已经熬好了,就在隔壁的小炉上温着呢,怕你吹了冷风,所以,一只备着。”穗禾一边给黎夏爻水净手,一边回复道。“那好,我去端来。”看她这么忙碌,黎夏也想帮些忙。“还是我去吧,你赶快洗手,咱们就准备开饭了,饭我也热着呢,正好一块儿端来。”说完直接跑出去了。
看她没给自己表现的机会,黎夏只好听话的将食盒放好,到旁边的脸盆前洗手。她这边刚收拾妥当,那边穗禾就回来了,还是用一个大大的托盘将碗筷端了过来,其中明显多了一个大瓷碗,估计就是那姜汤。黎夏赶快将大瓷碗端起,放到了桌上,用以帮她减轻一些负担。
“走,穗禾,帮我将小炉抬到这屋,刚才带了些菜回来,咱们一块儿吃。”“好。”穗禾也没细问这菜如何而来,只是听话的跟着她一块儿合力将小炉抬至桌边。两人将菜一一热好,开开心心的吃起了晚饭,顿时整个小屋热闹了起来。
期间,黎夏找了些能说的话题和穗禾分享了下,她主要描述了几个人的容貌及他们的行为,特别是在提到洛月的时候,说他像个一本正经的小孩,这话直逗的她哈哈大笑。而穗禾则将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原来她走了以后,内院的人还过来找过麻烦,先是在门口一顿乱骂,但是见她们始终不开门,不回应,最后,发现没什么意思,也不再闹腾了。对于内院,她现如今已不抱任何幻想,只要不妨碍到他们的生活,她也懒得计较。
这几天,黎夏都在盘算账目的情况,根据之前的记录,她已有了清晰的思路,就等到时候按计划实施。剩下的时间,她都在盘算屋里的东西,看有什么贵重可出手的,放在那里占地不说,还不能当钱花,不如换了现银,用着趁手。
正思考之际,就见穗禾气哄哄的回来了,看见她正在桌前写写画画,嘟着嘴,站立在一旁没有吱声。余光瞟到她的样子,黎夏笑了下,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笔,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了,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见黎夏有功夫搭理自己了,她立马抱怨道:“小姐,你说他们咱们怎么这么欺负人。”“哦?怎么欺负你了?”黎夏好奇的问道。“他们让咱们自己去取过冬的东西,并且还限制时间,不准其他人帮忙,路那么远,咱们能拿多少,难道是存心让咱们今年挨冻吗!”
“怎么,往年不是如此么?”黎夏写字的笔顿了一下,滴下了大片的墨汁,浸透了纸张,她只好放下笔。“是呢,往年虽然给的也不多,但是不会让咱们自己去领,而是直接将东西放到小院门口,今年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了。”原因么,黎夏心里明镜一般,这是在为之前的事为难他们呢。
这个问题,虽说麻烦,但黎夏也没太放在心上,若是只将对方当做邻居来看,人家居然还能时不时的送穿的,用的过来,到是大方很多,自己感激还差不多,怎会抱怨,但是这个小妮子可不这么认为,是啊,毕竟确实是有血缘关系在那里摆着呢。
想了想,她问道:“她们说,不让人帮忙,没有说不让用工具帮忙吧?”穗禾愣了下,回道:“好像是没有。”“那就好说了,咱们上次出门时见到的那些推菜的小车,从哪儿来的,谁负责啊?”“这些啊,都是归采买那边的人管理的,你想干嘛呀,小姐?”“那咱们跟他们借借行不行?”“是呢,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小姐聪明,总能快速想到办法,不过,我跟他们说不上话,但是,我可以问问张妈去。”穗禾激动的说道,也不等黎夏回复,乐呵呵的冲出门去了。
不多大一会儿,就见穗禾垂头丧气的回来了,瞧她这样子,黎夏已经猜的差不多了。这种车子对于如今的人来说,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物,甚至说有些破旧,但若是放在古代,那应该算是贵重物品了,怎能轻易借给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就算是真的借了,估计最后也会被内院那些人知道,然后找出各种理由给搅黄了,之所以问问,也不过是让穗禾心里有个安慰。
“不急,不是还有好几天才去呢么,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现下,你去帮我将之前的那些簪子,首饰拿过来,再找出你那天给我做的那套男装,公子我要出去转转。”黎夏一边吩咐着穗禾,一边动手将头发打散,拢到一块儿,在发顶上扎成一个髻,找了一个普通的白玉簪固定,穿上那件青蓝色的长袍,端详了一下,又系上一条黑色的抹额,腰上挂上一个玉佩,下面坠上了自编的中国结,拿上几天前找出的扇子,在首饰中挑了些不太喜欢的样式揣在口袋里,出了门。
今日有些阴天,路上的行人并不多。黎夏没有急着去当铺,而是走走停停,四处闲逛,累了就又坐到了茶棚里,顺便打听一下最近可有什么稀罕事发生。别说,还真有这么几件令人感兴趣的。
这第一件就是镜月楼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账房先生,但是对方很神秘,许多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何时出现的,对此,镜月楼也是只字未提,只是撤销了招人的告示。现如今大家对这位神秘的账房先生很是好奇,纷纷各种猜测,什么样的版本都有。
最离谱的莫过于这位新来的主儿是其管事的情人,据说,这两天,景辰公子都生气不理他了。听到这个传言,黎夏当时一口水直接喷了出去,真是吓死她这个当事人了,怎么突然就将自己跟苏白依扯到一块儿去了。那景辰公子,她都不知道是谁,哎呀呀,没想到啊,这苏白依居然还是如此特立独行之人,嗯,以后自己要离他远远地,万不可惹恼了那景辰公子,话说,她一定要打听好哪位是,避免到时候和他碰上,自己被醋泼到。
第二件就是那位爱惹事的六皇子,这回打猎居然伤了胳膊,据说是为了救一位美人儿,不过,不知为何,这位美人儿却住进了端木将军府,而端木枫本人顶着一副随时爆发的脸天天上朝,引得众人连连躲避,害怕殃及池鱼,倒是六皇子仿佛没看见般,依然每天勤快的去报道。听到这个,黎夏也只是撇撇嘴,她依稀还记得上次宴会他挑事儿的情形,真是一位爱动的主儿。
第三件,就是一向爱财的神医墨问公子居然只向武林盟主萧老先生要了一个承诺,就帮他治理好多年的头疾。对于此人,黎夏也略有耳闻,这位神医的医馆到是开的遍地都是,并且只要对方出的起钱,他名下的店都会提供服务,不论来者身份与否,正义与邪恶,所以,两道上的人对他还算恭敬。但是,据说他本人很少会主动帮人看病,甚至于他到底是男是女大家都是基本靠猜,因为他的行踪飘忽不定,每次出现都是黄金面具掩面,就连声音都是雌雄莫辨,唯一看得出就是穿的男装,所以,大家才称呼他为公子。因此,黎夏忍不住想,若是有人假扮那怎么能判断出来呢。
不过,对于以上种种,黎夏只当是故事听听罢了,并没刻意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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