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看是有多么困难，我再决定。”
大牛琢磨着，这么不靠谱的系统，稳妥起见还是了解清楚再做决定。
系统严肃的回答道：“如果宿主真心实意的尽孝时，心意超过系统为该尽孝方式设定的心意值，溢出的心意就可以转化为能量，但如果不是真心实意则无法达到设定值，不能转化。”
大牛愕然，感觉这个条件很是苛刻，自己可能也许完全办不到，吧！
别看今天大家眼里他是个大孝子，然而这都是外在形式而已，对于这个父亲他很陌生，只有不多的零散记忆，所以要说孝心心意怕是连妹妹的三分都没有，妹妹年幼、懵懂，但纯真不做作呀。
不像他，今天眼泪横流、痛哭流涕，但绝大多数都是假哭，当然真哭那也有，可不是为杨大牛的父亲哭的，而是为李文乐的父亲哭的。
所以……
大牛颓然：“不着急，还是慢慢来的好。”
“那我先签个到吧！”大牛转移话题。
眼前浮现一个简单的屏幕，半透明状，随着头部移动而移动，大牛猜测是直接作用在视觉神经上的。
【宿主】：杨大牛
【力量】：5
【敏捷】：6.5
【智力】：43
【韧性】：27
【父亲】：杨兴安（逝世）
【母亲】：李翠花（胃病、宫寒、伤心过度）
【妹妹】：杨桃（贫血）
【称号】：无
【孝心值】：1
【技能】：无
【空间】：未开启
【商城】：未开启
【物品】：无
面板数据很详细，连母亲和妹妹的身体状况都罗列了出来，这就很好，以后可以对症下药。
不过大牛看着属性面板，凭着敏锐的目光愣是发现了华点，很是不解。
别的都好说，这个身体年纪小属性低很正常，唯独智力属性似乎不太正常吧，我两世为人怎么可能这么低，这计算的到底是我杨大牛还是我刘文乐的？
“系统……你告诉我，这些属性的正常值是多少？”
“一般人正常值是一百。”
合着还有更厉害的，我却连一般人的一半都不到，系统的回答让大牛深受打击，便关了系统面板，跪坐在那里低着头想着系统面板的事，原来自己的身体这么弱，看来得经常出来锻炼一下了。
这一世，我有领先其他人的知识，还有外挂系统的帮助，再怎么样也能比上一世强吧。
还有母亲和妹妹的病，胃病那一定是吃的差，还不规律，这个以后慢慢可以改善；宫寒？这个不会，就算会治，四岁小孩说出口也不合适啊；伤心过度，这是心病，过段时间应该会慢慢好起来吧；贫血，还是吃得差了……
想到后来再想不出来就只好发呆，时间一长竟有些晕晕然。
已经是下午，没有人来吊唁，大堂内显得安静了许多，只有李氏低声哭泣的声音。
伏在李氏腿上的杨桃睡醒了，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左脸上还有被压出来的红印，抱着李氏的腰委屈的撒娇道：“娘，我饿了~~”
李氏停止哭泣，摸着她的脑袋，温柔道：“再晚一点就能吃粥了，妹妹再忍一下。”
“嗯~”杨桃很乖巧，端端正正的跪坐好。
又过了会儿，杨桃又抬头问：“可以了吗？”
李氏侧低头，望着女儿满脸希冀的眼神，叹了口气，牵过她的左手还是回道：“再等等。”
李氏心里苦，两个孩子都还是垂髫之年，不懂世事，这以后……
李氏想到这里更觉悲苦，哭得愈加伤心了，时不时要去抹一下眼泪。
这一幕正好被大牛看在眼里，不知不觉间嘴角抿得紧紧的。
又捱了一阵子，到了接近黄昏时候，村正去到供桌前念念有词，李氏这才招手：“阿牛……带妹妹去吃粥。”
其实大牛早就饿了，两碗粥能顶什么事？只是他不开口，忍着。
一整天了也没发现谁表示出要去吃饭了这回事，他猜测要么是习俗一天吃两顿饭，老京城胡同里还有老人保持这种习俗，一天两顿，过晚不食，穿越前看过一档节目，老外黄昏时去胡同里蹭饭，结果老人家告诉他“不吃晚饭，没起火”。要么就是还没到饭点，作为过来人他知道办丧事是一定会有流程的，什么时候做什么，什么时候开宴席都有规定，这种情况下随大流就对了，但别学现代有些人一点素质都没有，去赴宴，不管到没到时间，往那一坐就开始拍桌子、敲碗，大声嚷嚷“快上菜，办的什么席啊，还要等多久”，还自以为炒热了气氛沾沾自喜。
大牛绕过去牵过妹妹的手，领着往外走，早有人在棚子里摆小桌，陈列碗筷，大抵是想到吃的，馋了吧，杨桃把右手大拇指放进嘴嘬的啧啧有声。
过去坐下，村正也过来，命人在旁边又置了一个小桌，让大牛带着妹妹去那一桌吃。
有妇女将食物端了过来，大牛这桌是稀粥，别无其他，村正那桌是粟米饭和汤水，没有菜，至于妇女则不上桌，大概是在灶下。
看村正这么分派，大牛知道这应该是规矩，也无话可说，只能默默的给杨桃喂粥，粥本就不多，怕饿着妹妹，所以只得他先紧着杨桃的胃口，也许是真饿的狠了，直喂了大半。
杨桃随李氏，廋廋小小，脸上都没多少肉，倒是眼睛长得很大，水汪汪的。人也很乖巧，吃粥的时候还知道伸长脖子，张着小嘴等投喂，等吃到了，有时还会弯眉眯眼砸吧嘴，一副这很美味的样子，着急的时候又会用清脆的声音催促“还要吃”“哥~”“快嘛~”。
大家都不言语，空气死沉死沉的，虽然黄昏了，但没有风，天气还是很闷热，有人吃得快，完了就倚着桌，安静的盯着大牛兄妹俩看。
大牛也不敢说话，感觉他们都目光落在身上都像带有重量一样，很沉，只有杨桃偶尔天真的声音才能让空气欢快一些。
匆匆忙忙将剩下的小半粥喝完，天色还未断黑，村民们就该回家了，晚上只需守灵，不用他们帮衬。
所有人进厅堂，祭案上的蜡烛已经点亮，昏暗的烛光中，众人哭过一回，其余人散去归家，只留大牛他们一家子。
大牛侧耳听了听，听不到什么异样，身体瞬间就“垮”了下来，从正跪变成侧跪，这可真是“人前显跪（贵），人后受罪”啊，跪了一天实在是不想再跪了。
“娘，你还没吃粥呢。”想起母亲还没有吃饭，大牛一边扭动脖子一边对李氏说。
李氏依然还是跪坐着，虽然天黑了，但保不齐会有人来吊唁，摇摇头沙哑道：“娘不饿，也没胃口。”
之前生怕出了差错，内心紧张，没太注意，而且整天来很少有人说话，母亲也只开口对妹妹说了几句而已，还是带哭腔的，现在猛然听清楚了，倒有些吓人。
大牛赶忙过去伸手扶着李氏，李氏跪了一天，没有挪过位置，身体已经有些发僵了，感觉扶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根木头，再望去，光线太暗看不太真切，唯有脸色被烛光映照愈加苍白。
“娘，没事吧，娘！”大牛有些发慌叫道。
杨桃似乎也被这个情形吓到，抱着李氏的手臂摇晃呼喊：“娘，娘……”
“呃……咯……啊……”李氏本来想要对儿女说没事的，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说不出来，几个字卡在喉咙里。
李氏仰起头，大张着嘴，伸手握住自己的脖子，使劲的掐了几下“啊……啊……”
忽然，身体直挺挺的往后倒下。
“娘。”大牛吓得一身的冷汗都冒出来，手忙脚乱的去拉扯住李氏，奈何人小力弱拉不动这八九十斤重的人。
妹妹不知就里，被李氏倒下的力道带得趴在地上，仍然抱着李氏的手臂。
“啊啊……哈……咳咳”
好在李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体僵硬，刚刚又心慌，用力过猛，自己把自己给推到了。
顺上气来，李氏自己支撑着坐起，又猛捶了两下胸口“呵……咳咳”，这才道：“没事。”
就这短短半分多钟的事情，着实是惊险，大牛的心都揪起来了，满头都是吓出来的大汗珠子，
差点以为李氏要就这么过去了。
好在是有惊无险，虚惊一场。
紧张的时刻过去，大牛心神放松下来，一紧一松之间，让他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但他还是转到李氏的背后帮忙拍背顺气。
“刚才吓死我了！”大牛心有余悸道。
李氏顺手将妹妹扶起来，搂在怀里，安慰道：“呵……没事了，没事了。”
“咳咳……”
其实刚刚李氏受到的惊吓一点不比大牛小，那一会她害怕慌乱的很，怕的要死，她怕自己就这么死去，更怕两个孩子以后孤苦伶仃，没人照顾。
“没事了！”
“没事了~”
李氏轻轻的拍打着妹妹背，就像是在哄妹妹睡觉，嘴里喃喃着。
“没事了。”
“没事了~”
声音愈来愈小，越来越柔，就像是唱一首歌谣，那么的动听。
“没事了……”
烛火静静的燃烧，伴随着”哔啵“的声音，上下跳动，光线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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