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叫张有钱

张景之一夜没睡,坐在床上呼吸吐纳,充沛灵气涌入他的身体。“不知道我打不打得过那个老头,看起来很强的样子。”

黎明时分,张景之听到隔壁两位小姐姐出屋关门的声音,赶紧取消打坐,将门拉开一条缝,偷偷的向外面看去。

一脚袭来,张景之躲闪不及,连人带门被踹了进去。“你这淫贼,居然敢偷看我和我姐姐,信不信我一剑戳死你?”说话的正是那位少女,只见她现在腰间跨剑,左手扶着剑鞘,右手抓着剑柄正在一点点把剑抽出来。

“小如,算了,我们还是出门逛街吧。”背枪女子开口道,张景之望去,此时的她已经将长枪取下,估计是放在房内,失去了与之相对称的长枪,更是显得她各位高挑,脸上依旧挂着面纱,分不清面容。 一身素丽的淡蓝色长裙刚刚到地。反观那名被她叫做小如的姑娘,腰间跨剑,头上扎着丸子头,衣服也显得特别随意。

听到女子的话后,小如移开踹着张景之的脚,走向女子,“师姐,这人怎么看都像个淫贼,昨天我就注意到他的眼神不对,今天居然还偷看我们。”

女子道:“我看不出他有修为。应该是个凡夫俗子。你要是刚刚那一脚再重一点,没准就直接给他踹死了。”

“死就死呗,反正有人给咱收拾烂摊子。”小如一脸不在意,蹦跳的走在了女子前面。女子摇头,“你这样迟早会吃大亏的.”眼看女子就要摆出一副师傅的架子,小如紧忙拉着她的手,拽着走向大街。

张景之站起身,用手打掉身上的灰尘以及胸口的脚印。“这小姑娘下手有点重啊。”呲牙咧嘴的来到客栈门口。“掌柜的,你有没有看到那两位小姐姐去哪里了?”掌柜笑嘻嘻的。“刚刚出门的时候还问我这据庸成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给他们推荐了挑迎街,应该是去那里了。”

“那,这条街咋去?”

“出门左转,然后走到头你就会看到一个大牌子,大牌子上写着全城的街。”

张景之整理衣衫,挺起胸膛,“掌柜的再会。”说完就立马跑了出去。掌柜看见后不禁感概,想我年轻那会儿,也是那方圆十里地的风流人物啊。那专门来找我的女子可多了去了。

张景之顺着老掌柜说的,来到了那个大牌子面前,这完全是一副据庸城的地图啊,详细到了哪一户在哪里。张景之看着地图,这据庸城一共十八条大街,三十六条小街,其中的小巷子更是多得数不清。有钱的的大户们基本上住在城中心的五条大街上面,其余十三条,分别给各种商户,小街则多摊贩。

两位姑娘的的挑迎街,则是十八街里面唯一一个全是商业大户的街,城内几家大姓氏基本上全占了,而且还涉及到各个行业。就是有一点不太行,东西太贵。

从酒葫芦里面取出一个钱袋子,这是师傅他老人家为自己准备的山下钱。颠了颠,不轻,也不沉,不知道够不够这挑迎街一游。

张景之赶紧去往挑迎街。路上还碰到一个算卦的道士,非得拦着他给他算一卦,张景之灵活的闪过了他,边走边说,这种江湖骗子还能骗到我?真当我那些绿林小说白看了?那道士一看生意跑了,气的跺脚,但是一会又笑嘻嘻的找别人去了。

到了挑迎街,张景之在人群里快速的寻找两位姑娘的踪影。终于在一间写着迎风的大店前面找到了。快步走过去,轻声一咳。“两位姑娘,不知道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逛街?”那名叫做小如的少女不耐烦的转过身,“不需要,你已经是第八个了,信不信我揍飞你?”。“信的信的,小如姑娘的脚力还是很强了的。”

“呀,咋会是你?”小如一脸鄙夷,心里想这个人肯定不是啥好人。那名女子也转过身。轻声道“这位公子,客栈的时候是我们不对,希望没有伤到你,我与妹妹逛街就行了。”

“么事么事,我身子骨比较硬朗,那一脚没事的。而且我比你们还熟悉这据庸城,带上我一起·逛街岂不是更好?”张景之自顾自的说道,完全没有在意道两位姑娘已经离开。“哎,姑娘们带上我呗。”

眼看甩不掉,那背枪女子只能答应他了。这期间小如不是没有想动用武力。都被她师姐拦下来了。通过交谈,张景之知道了那名背枪女子的名字:赵如懿。小如姑娘的大名则是刘晓如。两人的身份是镖局的镖师,这次跟着长辈走镖,也是第一次走镖。

张景之恬不知耻的自我介绍道。“我叫张有钱,家住京城,当爹的是个大官,家里很有钱,为了以后更有钱才给我起了个这名字。”

小如对着他就是一记白眼。果然是大傻子,而且还是凡夫俗子,不过挺庆幸自己没把他踹死,不如都没人给她收拾烂摊子了。小如和赵如懿对视一眼,他们可没听说有朝廷大官的儿子来据庸城啊。而且姓张的大官只有当朝丞相,张伏麟。老头子都六七十的人了,身子硬朗,但是没听说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两人也感到疑惑,但是不敢继续往下面猜,三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天色渐暗,张景之就提议不如去吃饭。三人走入一家饭馆,要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四菜一汤。等到太阳还有一点点的时候,城内点起灯笼,灯火通明。大街上热闹的很,许许多多的人从家里走出来,一队披甲士卒从城门登上城头。

“今晚中秋,取消宵禁。”

饭店内,张景之大口大口的吃着,见到赵如懿和小如并没有吃多少。心里疑惑,难道好看的女子都不吃饭的吗?吃完饭,张景之结了帐,三人再次回到大街,这时候的大街上可是灯火通明,人挤人,各种灯谜看客。热闹非凡。

三人凑到一处灯谜摊子前,听着摊子掌柜跟众看客说着。“天上无二,合去一口,家家都有,打一个字,不知那位看官能答?”,人群里有不少声音,什么答案都有,但都被掌柜摇头否定。

“人。”,见有人答对,掌柜转头望去,是据庸城的书呆子,李玉。据说这李玉是个疯子,读书读疯了。考了五次,落榜五次。年纪已经二十五了,还没有婚配,听说李家人给他找了好几个女子,但他都没有看上。基本上不出门,就是在家里读书。

“那,四面都是山,山山都相连,这是什么字?”。“田。”

“有人偷车?”。“输。“

“一家十一口。”。“吉。”

“无限心头语,尽在情丝中。”。李玉脸上流露出难得的悲观,答道“恋。”

“只这脚踪儿把事传。”。“足以畅叙幽情。”

“年轻人何故如此,解不开心结如何更上一层楼,如何为这天下做事?”。李玉听完呆呆地站在原地,没说啥,径直离去。围观的的看的一脸茫然,都不知道发生啥事了。只不过很快就传开李玉连答六道灯谜,看来读书还不至于疯掉。

街上熙熙攘攘,三人继续晃荡,小如突然像是被什么所吸引,拉着赵如懿就往河边跑。河边有一排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只只精美的花灯,正在被人们选购,燃灯以助月色。中秋夜,灯内燃烛,系于竹竿之上,瓦檐上、露台上等高处。

看着赵如懿燃灯时的神色,像是在祭拜一样,张景之犯愁,如此妙龄女子是在祭拜谁呢?放下忧愁和伤感,张景之带她们来到城内的一处大广场上,广场内有许许多多被圈起来的地方,有一处圈子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灯,还有一伙人在哪里舞火龙。看了一会火龙后,张景之逐渐对圈内的花灯产生了兴趣。

带着她们来到了花灯圈的门口。付过钱通过门口,张景之发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里的世界那叫一个美啊。各种花灯让人眼花缭乱。什么龙灯、宫灯、纱灯、花篮、龙凤灯等等等等。逛完了花灯,张景之明显感觉到赵如懿的心情变好了,于是拉着她就上了赏月台。

赏月台也矗立在广场上,几个看台都已经挤满了人。张景之好不容易才挤到了中间的低台。看着最上面的高台并没有太多人,于是就打算继续往上走,走到楼梯口,便被人拦了下来。“这位公子,请问有没有提前预定顶台,如果没有的话是不能上去的。”,拦人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健硕,一看就知道是武把式。

张景之略显尴尬,之前也没听说要预约啊。于是凑近中年人的耳朵说道,“大哥,我今天好不容易带女孩子出来玩,太高兴给忘了,你看我现在约行不行,一边说着,一边从钱袋子里掏钱,然后顺给他。

中年男人一看这小子挺上道啊,便让道路,同时递给他一块木牌,牌子四周可以看见金丝边框。牌子顶端可这一个“李“字,中间则刻着“端“字。张景之一看就知道这牌子不是一般的木头,是上好的金丝楠木。

上了台顶,果然比下面要舒适的多,大多数都是富人,而且几大姓氏的人都在,还有不少的城内富商,张景之向台顶的侍女量出木牌。侍女很快便领着他们来到了一处桌子坐下,并端来的水果月饼,以及一壶酒水。

张景之吃着侍女端来的水果,站在栏杆往远处看,果然花钱就是不一样,这里的风景都不是中间那几个看台所能比的。越想越气,娘的这不是欺负人吗?。

不一会,走过来一伙人,张景之站起身,原来是那伙镖师。精瘦老头旁边还站着一个臃肿的胖子,服装华贵,都恨不得镶上金边,一看就是有钱人。精瘦老头端着酒,来到张景之他们这一桌前,“赵姑娘,刘姑娘,这位是据庸城的李家家主,与我们掌门是老相识了。特意邀请我们来这塔顶叙旧,本想喊来二位,可发现房内无人,没想到已经上来了。”

那个胖子颠颠的走了过来,走路的时候身上的肉一颤一颤的,让人绝对恶心。“两位姑娘,鄙人李汤生,刚刚刘老爷子也说了,是这李家的家主,听说两位姑娘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不负众望。两位不如与我一同喝一杯,也不枉李某人拖着这一身肉走来走去的。”

小如还以白眼,赵如懿起身施了个万福,“扰了李家主的雅兴,只不过我姐妹二人还有任务在身,实在难以饮下。”说完还不忘看一眼正在往自己肚子里灌酒的镖局众人,众人也是觉得尴尬,只是谁也没当回事,在这据庸城自家的镖还能被劫?这不是笑话嘛!

“那就打扰两位姑娘了,一会月亮会升到最高处,到时候可是赏月的最佳时节,两位可不要网了啊。”说完便转身离开,镖局众人也跟着一同离开,走的时候唐山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明天可就看不到这种好看的女子了,不过天下女子多的是,好看的也多。

一行人在李汤生的带领下,回到桌子。“装什么假清高,还带着面纱,这不是诱惑是什么?”

“李家主莫要动气,等过了今晚,她们不都是你的床上玩物?”

听到这里,这个李汤生笑得合不拢嘴,嘴角的口水都流了出来。“那就事先说好的,我们李家出两名护院,都是练武的好手,对付两个结丹境,绰绰有余,记住不要给我打坏了。”

两人窃窃私语,只不过这些话在张景之耳朵里格外的清晰。

“世人皆如此,万法不得行啊。”仿佛自问自答一般,“那怎么办?”“那就按照师傅说的,扫清天下不平之事,唯我一人为之。”

山巅棋局前,两个老头各自下完最后一颗棋 ,“你看看,我就说我的棋力在你之上,你就是不承认,这下好了,这天下棋手的老祖宗都跟我打个平手,我下次遇到那几个老东西不得好好的说说?”

儒衫老者摆手道,“这棋子下出去,可是有许多变故的,你真的觉得这样行?”

邋遢老头也不说话,就是伸出一根手指。“不管发生什么,这小子到最后都会遵循内心的道理,道理之上,万法不容,道理之下,万法可容。”

邋遢老夫仿佛很轻松,仿佛又回到自己这个小弟子小时候,老头把他带到山上,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修行是为什么?”

那孩子晃着脑袋,用小孩子独有的清脆嗓音说道:

“天下苍生。”

因为这是爹娘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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