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妖气越来越接近众人,众人终于看到了那只大妖,竟是一只青眼大猫,这只大妖已经是初具人形,站立行走,身旁跟着一众的妖物,有蛇、蜈蚣、兔子、老鼠,反正在这山里能叫的上名号的基本上都被这位大猫给降伏了。
这一众妖物飘落到一行人的面前,大猫看着眼前的山神爷,眼神里充满了讥讽,再看看最右边的河神娘娘,他笑着说到:“哟,清姑娘,你这不好好的呆在洛河里跑到陆地上来做什么,难不成是看上了咱老刁,想跟咱喜结连理不成。”,此话一出,众妖大笑,被称为清姑娘的河神娘娘也不恼火,只是眼神中充满着杀人的意味。
再看看这个站在两人中间的年轻人,大猫充满好奇哦,这个年轻人并没有什么气机流转,一看之下就跟普普通通的农家汉子一样,只是生的清秀,比一般汉子好看多了。
大猫也没多想,手里出现了一柄巨刀,刀身宽阔,就跟客栈里的椅子差不多,刀柄长,约莫着得有七尺那么长。
一手握住刀柄,另一只手放在身后,一股高人风范就这么显露出来,只不过这种高人风范用在一只站立行走的大猫身上,显得不伦不类的。
“啊,我听说你们这伙人有钱,是什么豪门世族,所以当然得我这个老大亲自出手来抓人,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面子。”吕云一脸的鄙夷,心里想着你一个土匪抓人还得让被抓的人心生敬畏,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吕云来到了张景之的身后,轻轻的拽了一下他的衣服。张景之不以为意,他一个字一个字得到说到:“就这只大猫,我一会给你抓来养着。”那大妖看到这个没有一丝丝气机的普通年轻人,这句给你抓来养着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不自量力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对着一个久经沙场的中年将领说:咱俩硬碰硬,我能把你打出屎来一样。
大妖并没有理睬这个口出狂言得到年轻人,他撇了一眼后面的车队,队伍里有几个令他也感到不安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刺激了,就见他举起长刀,对着众人身后车队里的一架马车沉声说到:“不知道是那位高手,隐藏气机的本领可不太好啊。”众人得到视线跟着他的长刀一同望去,只看见那个队伍最末尾的马车上,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缓缓走了下来,吕云心里一惊,这个老人,他一路上也没见过,那架马车也是一样,就那么浑不知鬼不觉的悄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车队里的吕家长辈也是一脸的匪夷所思,这个,老人就真的是凭空出现。
老人缓缓的走下马车,对着对面虎视眈眈的大妖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他把刀拿开,“老夫名叫渝北,跟你没仇,跟你们也没仇。”老人环顾一周,看着马队护送的货物开口道:“但是老夫对你们护送的货物,那是相当感兴趣。”
张景之没有说话,倒是那些吕家长辈一个个肃然起来,他们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这个名叫渝北的老人,十几位吕家长辈互相看了一眼,领头的吕家长辈低声道:“先下手为强。”瞬间,马队里的练家子全部动了起来,绚丽的剑光如雨落,纷纷砸向为老人。
老人岿然不动,任由剑光砸在自己的身上,不见一点点的伤痕。只是偶尔会有写实力稍微强悍的剑光,会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一抹痕迹。渝北看着那只大妖,嗤笑一声:“我城内妖族已经落魄到这种程度了吗?”大妖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城内城外的,他只知道自己出生在一片群山里,也有父亲母亲,然后有一天他的家,被一群背剑的人给闯了进来。
父亲为了掩护他和母亲,死了,母亲为了掩护他,也死了,都死了。所以他发誓,自己要为父母报仇,总有一天他要找到那群穿白衣服背剑的人,将他们的脑袋一个个的砍下来。再后来他遇见一个老僧人,老僧人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他极为害怕,反而是用手抚摸着当时还没有参与修行登山的小猫的脑袋,满脸笑意。
再然后,小猫跟着僧人走过许许多多的地方,看遍名山大川,小猫觉得这个老人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然而就是这么一位对他友好,对人更是友善的老僧人,却偏偏死了,死在了他们最后一次看的大山山顶。老僧人死之前,给他取了一个名字,“不习刁”寓意不要学坏。然后老僧人带着笑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大猫回过神,死死的盯着眼前刀枪不入的渝北。他呢喃道:“老头,你让我不要学坏,可我实在是不能不学坏,这狗日的世道,好人活不下去啊。到了地底下,你可别打我就行。”
突然间,异象横生,以大猫为中心,四周缓缓浮现出一尊尊大佛,金刚怒目,佛光浮现。一个矮小的僧人也跟着缓缓的出现在大猫身后。轻轻的喊了一句:“小刁啊”,大猫一愣,那个他朝思暮想的老人,就像是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笑着踮起脚,发现自己摸不到头,就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大猫满脸泪水,却不敢转头,生怕自己转身一看,这个老人就会烟消云散,就跟上次一样,什么也留不下。僧人看他不转头,便走到他的眼前,“咋,长大了就不认识我了?你这个臭小子,以前可是天天嚷嚷着让我给你讲故事你才肯睡觉,现在还有没有人给你讲故事了?”僧人满脸慈祥,就像是看待自己晚辈一样。
大猫一下就跪倒在地,也不去擦拭满脸的泪水,他大声哭诉道:“老头,我好想你。”老僧人用袈裟抹去那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泪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爱哭哩。随后看向不远处的山神跟河神娘娘以及张景之。
老僧人双手合十,开口道:“贫僧法号玄苦。”然后对着青山说到,:“山神大人,二十年前,并非是小刁行凶,那些村民里,有人偶然所得一玉,是连那修行之人都垂涎的追古玉,有一位山上人想要强行带走,那人不允,便暴起杀人,小刁当时只是路过此地,看到了这一幕,便被那山上仙人强行篡改记忆,伪装出了大妖行凶的场面。”
随后僧人一挥手,宽大袈裟上立刻浮现出来二十多年前的景象,一白衣背剑的仙人,在杀了很多人之后,对着远处偷窥的大妖隔空一指,大妖便应声倒地,再次醒来大妖出现在了村落,身旁是许多死去的村民的身影。
僧人撤去神通,对着青山说到,“山神大人如若不信,贫僧可已将你送回二十年前,让您亲自看一看。”青山有些震撼,送回到二十年前!这种大神通,岂会是他一个山神能想象的。青山低下头,回想着这只大妖在据庸山的二十年,并没有杀人,只是偶尔下山打劫过路富豪。青山摇了摇头,老僧人双手合十默念一声善。
被晾在一旁的渝北到是没有什么气急败坏,静静的等着他们聊完,等到所有人都看像他时,他才开口道:“聊完了?咋不再聊一会?再聊一会这些人就死光光了啊。”众人反应过来,已经开始死人了,死的是车队里的供奉护院。
老僧人缓缓走出人群,对着渝北说到:“这位妖族施主,来了这城内,就要遵守城内的规矩,可不是塞外那些尚未度化之地那般没有规矩的。
渝北满脸鄙夷,一个老和尚而已,能怎样?虽说知道这城内城外的事情,那又能怎样?我渝北何时惧怕过,千年前未有,百年前也未有,以后更是没有。
渝北终于出手了,一手遮天,磅礴的妖气瞬间便笼罩天空,天空中逐渐出现妖气凝聚的巨大手掌,对着众人缓缓地拍下,玄苦僧人只是低头双手合十,诉念一声“阿弥陀佛”,百丈金身瞬间便是冲天而起,佛光浮现,金刚怒目!金身大佛也跟玄苦一样,双手合十,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掌。妖气手掌瞬间消失,大佛金身略微暗淡几分,刹那间,大佛已经是来到渝北的上空,一拳砸下,大地震动,尘土飞扬,等到尘土散去,只见原来渝北所站立的地方被大佛一拳砸出一个巨坑!
渝北缓缓的从坑中走出来,你接我一掌,我接你一拳!再然后就看见渝北第二次出手,身旁凭空出现九柄飞剑,每一把飞剑都还不一样,有的宽大,有的纤细,甚至有的居然才长几寸,九柄飞剑就这么在渝北的身边来回萦绕。
这场战斗,彻底的把吕家一行人看傻了,这是遇见真的神仙了,仙人飞剑取头颅,佛家的金刚怒目百丈法相,这可是连他们这些豪门大族都百年难遇的景象。吕云咽了咽口水,再次来到张景之身边,“张大哥,这就是神仙吗?”少年一脸的惊惧同时还夹杂这敬畏,羡慕好几种情绪。
张景之显得格外平静,从玄苦和尚出现到现在,他一句话没说,现在面对这个想要成为山巅之人的少年有些苦笑不得。“你不是也想成为神仙吗,咋了,就这阵仗把你吓到了?”吕云一脸苦涩“可不是吗,看着两位神仙人物打架,又是遮天大手又是大佛的,动静又大,比雷雨天的响雷都要大,能不害怕吗。”
一脸无奈的张景之看着这个孩子,吕家,大齐王朝一等一的豪族世家,怎么来的?那是他们老祖宗打下来的。千年前的塞外一战,吕家老祖一人,以一位十境武夫的身份,毅然拦下城外的三大妖族王座。给了那些其余山巅强者时间去布置那座据说死了很多人的千年大阵!战至最后,三王座两死一重伤,那位手持大戟的吕家老祖宗,最后只留下一只断掉的戟尖。
这些史实,都是年幼时师傅让他去宗门那座聚仙阁看书看到的,吕家老祖的那断掉戟尖,就放在那本纪史的旁边。在这万年千年间,有许许多多的山巅强者死在的异乡的塞外。无一例外都被记录在聚仙阁的纪史上。
张景之回过神,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继续看着那处山巅战场。渝北的九柄飞剑已经毁去六柄,玄苦僧人的百丈金身也已经变得的暗淡无光,身上的那件袈裟更是变得残破不堪。就在这时,一道白虹急速坠落,轰然砸下,一道壮硕身影战力在渝北的身边,他斜眼看了一眼显得格外落魄得到渝北,嘲讽道:“渝剑仙居然也有这种落魄光景,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渝北没有看他,继续驾驭飞剑缓缓说到:“你来干什么,不好好呆在南边,跑过来喝西北风?”壮硕汉子叹息一声:“你当我想来啊,要不是接到授意,你死了我都不会给你收尸的”渝北的御剑出现些许的停顿,这就导致百丈佛像的一拳砸下,只是这一拳,被那位壮硕汉子一只手拦下,汉子一边捏着拳手,一边对着渝北说到:“良辰,速归,勿死,”
渝北停止御剑,将那些被毁换的飞剑连同剩余的三柄一起收了起来,壮硕男子猛然间加重力道,捏碎了大佛的一只手臂。“不陪你们玩了,有事先走了啊。”渝北跟随这个壮硕汉子一起消失不见。
待到尘埃落定,老僧人收起法相,缓缓走回众人之间,青山看着被两位神仙打的破烂不堪得到据庸山,满脸无奈。玄苦僧人微笑,双手合十,吟唱佛经。
只见那些被气机流转波动打破的地方缓缓复原,就连那大佛砸下的巨坑也是缓缓填满。半炷香功夫,据庸山又变回的原先的模样。
玄苦僧人来到青山面前,一掌轻轻放在他的胸口,青山起先不解,随后大喜,他那被打到破碎不堪的心像,竟是重合复原。做完这一切,玄苦僧人走到大猫面前开口说到:“臭小子,这大千世界,还有不少的名山大川,你是继续跟我去看一看还是留在这山里?”大猫伸手拽住僧人,就像是他怕一松开就会像上次一样消失,点头说道:“我跟你去,只不过你不能在像上回一样丢下我死了。”老僧人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最后,老僧人单独跟张静之说了几句话,便领着大猫走下山区,大猫临走之前还不忘对山神大人道歉,然后对着山里的精怪们发号施令,说以后他们就归山神大人管了,谁要是不听话他就回来剁下他们的脑袋喝酒。那些精怪也是一直送老大走到了山脚,最后洒泪离别。
张景之一行人走在宽敞无比的官道上,吕云突然想起来什么,跑到张景之的身边,大声喊道:“张大哥,你还记不记得你说的话啊?”张景之气笑道:“滚一边去,下次再给你抓一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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