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友啊,既然安乐,何必这般脸色?”那老者坐在景磊对面打趣问道。
“你明知故问,怀拙大师!”景磊并没有好气给他,刚才那番如幻如真的景象,现在想都后怕。
老者望着景磊的眼睛,神秘一笑道:“没错,我便是怀拙。此时你很愤怒,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而后他收紧笑容道:“其实我早知道你来到此处。方才一番乃是试探。”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两个小药包,其中一份红色,一份蓝色。
“这红色的药包,名曰软魂散。便是能让人意识错乱。而这蓝色的,便是解药。”怀拙轻轻一笑,将药包置于桌上。
“哦?看来老道还是炼药大家。”景磊冷哼一声,此时他心中怒气渐消,对老道的话信疑参半。
“要说炼药大家,那我还真敢当。我说景磊小友啊,你初涉世事,我这个老江湖自当多照顾。你说咋们跑江湖的,哪能没几个女人?你不懂这人间极乐,老道我自当多编排,只能出此下策啦!”他嘿嘿一笑,而后从袖中拿出一个药包道:“你看,这包便是迷魂散,无色无味,对男性无用,女性闻之,不消一刻,便身软情迷。”
说完后,在景磊吃惊的目光下,他又从袖中拿出数十包药。怀拙口沫横飞的讲解,只听得景磊目瞪口呆,真正的为景磊打开了一扇大门。
“好了,就这么多了,随我去司里看看吧。”怀拙很是骄傲的将药包收起。二人来到楼下,这怀拙见到女子便热言勾搭,常惹来一片流氓声。
景磊无奈的跟在身后,此时若是有个狗洞,他宁愿钻进狗洞逃跑,也不想跟这老道再呆一分钟。不然自己这薄脸可就都要没了。
待得来到后院一处花圃,只见这花圃种满鲜花,却都是雪白,只有一处种了几株玫瑰。怀拙走到那几株玫瑰处说道:“小磊子,来帮我一把。”
景磊无奈的跟上去,怀拙指着玫瑰花枝说道:“把它往上拉。”
原来这玫瑰花是用精铁铸造,而松软的泥土下是一扇铁盖,里面便是一处往下的阶梯。二人入的洞内,怀拙在前,景磊在后。
景磊看着两侧点燃着的油灯,不禁暗叹于此处建造的巧夺天工。怀拙说道:“人老啦!此处还是我当时兴建的,小磊子看看怎样?”
“非常隐秘,只是不知为何花圃的花要如此安置?”景磊不禁的问道。
“哈哈,有句话叫白里透红,懂吧?再说了,咋们这可是得罪人的行当,不搞得隐秘点,说不定哪天就被烧了。”怀拙嘿嘿一笑,回头见景磊摇头,当下一巴掌拍到景磊头上,而后道:“臭小子,这都不懂。”而后便解释起来,听的景磊面红耳赤。
景磊跟在怀拙身后,二人左右绕了许久,终见的眼前的铁门。怀拙低声说道:“这密道啊,左三圈,右三圈这样走就可。千万别走岔了,不然触发这洞里的机巧,可无人救得了你。”
进门是个约占四顷的巨大空地,宛如一处洞穴。此时不少人正在洞穴中来回走动,待得见到怀拙,均是远声问好。
远处传来机括转动的声响,景磊不禁问道:“那声音是什么?”
二人又往前约莫百米后是一处墙壁。他左右的摸索着,而后嘿呀一声,只见墙壁陡然出现一道石门打开。景磊顺目望去,只见里面是一台如三层瓦屋大的机器!
那机器成圆形,圆的周围便是如同水车一般的履带,而水车不断的翻滚,便是送来一封又一封的信件密函,此时有人站在旁边,将履带上的信封拿下来。
“怎么样,厉害吧。整个昭武城的消息,可都在这水车之中。”怀拙骄傲的瞅了一眼景磊。
“也就那样吧。”
“你说谎,你心里其实惊讶的紧!”
景磊哑然,确实这番景象超过了他的认知,对身旁的这个老道心底也多了分崇敬。二人来到神行司处,只见诺大的神行司全无一人,只有一处药炉和一处矮桌。怀拙解释道:“老大老小……哦不,是老三,你以后是老小啦!”接着又道:“我们几个人基本很难碰面。老大常在外云游,老三却喜欢做些耍人的把戏,当真是小孩天性。可怜老头我啊,就一人守在这里炼药。”
景磊四处观望,见东侧墙壁处挂着一副红色药包,便好奇问道:“老道,那药做什么用的?”
怀拙先是不怀好意的一笑,而后马上正色道:“你别碰!那可有剧毒!”而后上前去将药包小心的放到袖中。景磊心道一声小气,而后问道:“我就只问问这药做什么用的,何必如此紧张?”
“可不是紧张!这药……”他本想说这药随便一点便能屠杀整个镇子,但想到若是这样说,景磊肯定就不会要了。当下嗯了一声,说道:“这药嘛,其实也就那样,小磊子,我见你不错,便送你一粒。用法便是将其放在手中揉碎,然后撒向敌人!而这药只对女人有用,特别是难缠的女性高手,如遇此药,怕也是在劫难逃,化为一滩脓水!”说罢小心翼翼的取出一粒,而后包好递给景磊。
景磊心下嘀咕这药真有如此神效,不过这老道也甚为奇怪,怎么所做之药都只对女人有用?
想到云虚子告诫他君子取之有道,若无功劳不受礼的道理,当下道:“老道的厚德小辈铭记。只是无功不受禄,景磊无缘消受。”
怀拙叹了口气,心道这小子太倔,可他又喜欢的紧,当下强行将药塞到景磊手中,口中砸吧砸吧说道:“我说小磊子啊,你杀了谭回,那便是我玄武城百姓的恩人!所以,你还是收下吧,这便是代表玄武城的百姓送你的!”
景磊不好推脱,这才收下,当下问道:“来时柳骨告诉我说要我找林大人,敢问在何处?”
怀拙强忍笑意,指着西方正色道:“你往西走,有扇铁门,进去便是老林的住处。”
待得景磊走后,怀拙抱着肚子躺在地上大笑起来,全无一丝仙风道骨,倒是像个孩子。
却说景磊按照怀拙老道的指引寻来,到的铁门处,只见一身着蛮牛服的中年男子守在门口。
“景磊,望见林司理,还望通秉。”说罢,他将当初柳骨送的木牌递给了男子,那男子看后,眼光奇异的看了眼他,而后从怀中取出一枚信封递给景磊。
“原来是新任的神行司景大人。林总司近来有事外出,都未曾归来。临行前他将这封信给小的,让小的转交给景大人。”
说罢,这中年男子便闭口不言。景磊试着用手在此人眼前晃动,可其眼睛没眨,眼光未动。当下都怀疑这人是不是习了龟息功。
他回到神行司,见正在熬药的怀拙,当下找了处隐蔽之处将信打开。
“神行司景大人。
近来事务繁忙,故无法亲自接待。听易大人所说,景大人答应为我司办三件事,近来却有一事需景大人出手。
我司查西行道大将军王攸之镇守永安城,与火月国细作往来,有通敌之罪,其罪证在信封中,可验看。司中易长老神鬼莫测,无人得知去向。而王攸之乃气盈层绝顶高手,隐有突破修魂层的迹象,想来唯有景大人可托。
还望不吝武力,尽快平叛。
若有异族,亦当诛杀!
林栋”
景磊细看之下,才明白这番又是要去杀人。心下一叹,想来这监天司是把自己当杀人工具了。当下苦笑一声。
“小磊子,咋了?”怀拙见景磊唉声叹气,关切问道。
“哦,没事。”他缄口不言,毕竟这次事情做完,便就还剩一件事,这老道虽人不错,但以后见面时日不多,交浅言浅即可。当下便只告知王攸之这番任务。
“不对啊,这王攸之虽说巨贪,但可不至于与内作勾结,你把老林给的罪状给我看看。”
景磊哪敢迟疑,便将那封罪状递给了怀拙。
“荒唐!你看看,这更多的是欲加之罪!”怀拙愤怒的将罪状摔到地上,破口大骂起来:“老林做事越来越糊涂了,我说小磊子,虽说此次老林让你去处理这件事,但是你可不能不分青红就将他杀了,等到事情完全水落石出,再做定论。”
说罢,景磊见怀拙走到小桌子前翻找着什么,只见怀拙一喜,拿出一个红色锦盒塞到景磊手中。
“王攸之实力强横,这药丸你暂且收下。此药名为震天丸,用法便是以内力催动。其中蕴含气盈层顶级高手的全力一击,纵是你真的不敌,以此药也可自保!”
说罢,老头拂尘一挥,转身跑去炼药。
景磊心下一暖,自他下山以来,还未见过如此对自己的。他心知此物之贵重。天下气盈层高手本就不多,而如有此物,可以说整个苍霖国都可以横着走。他看着怀拙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浮现起云虚子的模样,心下一叹,抱拳躬身道:“多谢怀前辈赐药!”
怀拙拿起拂尘微摆道:“小磊子,你不叫我老道我都觉得陌生了。去吧,若是答谢的话,回头给我找几个美女就行。”
他默默的将这份情放在心中,毕竟报之以李,还之以桃。
正欲离去之时,突然想起那血色小蛇,便对着怀拙问起此事。
怀拙的身形一僵,而后叹道。
“本是机密之事,但你既为神性司之人,告诉你也无妨,只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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