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事如烟忆乾坤

“师叔,你看那里。”徐寒卉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百梁城惊喜的说道。

“这是到百梁城了,咱们去找个客栈住下。”王遇春说道。

走了这么些天,终于到达南阳天的第一座城池了,众人都激动不已。

进了城门,王遇春就开始四下观望,寻找城中的药堂,最后寻了一处靠近医馆的客栈住下。

“他有没有醒过?”王遇春指着喻千衣背上的仇明辉说道。

“醒过一次,喝了点水又昏过去了。”喻千衣说道。

“给他安排一个房间,千衣你就留下照顾他,顺便替他换一件干净衣物,寒卉和青玄去准备些吃的,记得带些粥回来,俭良随我去一趟药堂。”王遇春说道。

四人齐齐应是,各行其责。

“师父,我们去药堂做什么。”张俭良是王遇春的大弟子,也就是喻千衣的大师兄,平时虽沉默寡言,但极爱钻研医典,故此深受王遇春青睐。

“我们捡回来的那个小子患有血虚症,你说说我们如何调理之。”王遇春有心考研张俭良一番。

张俭良想了想说道“血虚者常伴脾虚,故当以药石调理脾脏,脾脏盛则五脏五行之气得以平衡,血虚当可渐去。”

王遇春笑看着张俭良,由他思考,并未说话。

张俭良接着说“脾,五行归土,心,五行归火,旺火以生土,脾脏可得养。”

“不错,且春宜省酸增甘以养脾。”王遇春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张俭良对《药典·五味忌宜》理解颇深。

由于药堂离客栈最近,所以王遇春和张俭良最先回来,而喻千衣已经为仇明辉换上了自己的一套衣裳,而仇明辉衣裳当中的玉佩则被喻千衣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王遇春先行进入房间,张俭良紧随其后,进门后,王遇春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玉佩,顿时颇感意外,上前两步将玉佩抓起,细细打量和摸索,玉佩正面有四方两个大字,反面则书木雷二字,再三确认过后又将玉佩放回桌上,眉头却是紧皱。

喻千衣发现王遇春回来便起身,便挪出凳子欲给王遇春坐。

“师父,玉佩是这小子的。”喻千衣发现师父盯着玉佩看便出言说道。

“这是四方道观木雷子的随身玉佩,不过我很好奇怎么会在这小子身上。”王遇春说道。

“这有什么好奇的,这小子是木雷子的弟子嘛。”喻千衣随口说道。

“初遇这小子,我为其把脉时就看出这小子的经脉与普通人无异,丹田并无半点真气,不似练武之人,且他患有血虚症,据我所知四方道观有两绝,一者龙霆剑法,二者养气术,此术虽不是武功秘籍,但常年修此养气术的普通人可强身健体,百病不侵。”王遇春摇了摇头说道。

“对了,师父,你来看看他胸前有个刺青。”喻千衣将仇明辉胸前的衣服扒开,露出那个胎记。

“这是……乾坤剑的模样!”王遇春惊叹道。

“五神兵之首,乾坤剑!他身上的这个印记是乾坤剑的模样?”喻千衣对于五神兵并不陌生,因为妙医门就有一件,是青龙环,只是对于乾坤剑感到好奇。

徐寒卉和师青玄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发现众人都围在床前,便问道“师叔,师兄你们在做什么。”说着就走了过去,一瞥之下只看见坦着胸脯的仇明辉。

“二十年前我曾有幸见过乾坤剑的威风,只是后来乾坤剑和那人一齐消失了,不知道他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王遇春看着仇明辉说道。

“师父,他醒了。”张俭良低声说道。

“小兄弟,你醒了,千衣你给他喂些粥饭。”王遇春说道。

仇明辉早就醒了,就在喻千衣为其换衣服时,他的意识就苏醒过来,只是感到头痛欲裂,脑中一片空白,眼皮也极为沉重难以撑开,他忽的记不起自己是谁,他闭着眼想,想自己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又忽的记忆仿佛从脑袋深处蔓延出来,他记起来了。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身旁的谈话声,他没有急于睁眼,因为他听到有人在议论他胸前的胎记,实则他知道这并非胎记,因为这一块印记在其儿时是黑色的,而现在变成了青色——这是有人在其儿时刺上去的剑形刺青!他听说书先生讲过,刺青是朝廷重犯的专属标记,朝廷会在重犯身上以蘸了墨水的针,一下一下刺出印记,而这种印记时间久了会由黑色变为青色,所以他害怕遭人误会,于是便对见过其刺青的人讲这是胎记。当他在听到“乾坤剑和那人一齐消失”的时候,他心里就猜测这刺青会不会是那人刺下的,心情愈发慌乱,气息也变得不顺,而气息的变化也让张俭良发现了他已经醒了。

仇明辉只好睁开双眼,视线渐渐明朗,看清眼前的几人,本欲撑做起来,但苦于身体虚弱,四肢无力,难以动弹。

“青玄,帮我把他扶起来。”喻千衣见状对师青玄说道。

“感谢各位相救,在下……”仇明辉身体虚弱,说话声音微小,众人难以听清。

“先吃些粥饭,有什么事稍后再说。”喻千衣说道。

“我们也吃饭吧。”王遇春说道。

吃了些粥饭仇明辉感觉好多了,他又想起了昨晚,心中对自己的鲁莽后悔万分,倘若自己真的曝尸荒野,就没有人给严召云报仇了。此时房中无人,他很安静,他在心中思量着如何为严召云报仇,若要报仇,必定要学成武艺。他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继续前往四方道观,寻求乾雷子收留,自四方道观学得武艺;二是跟随救他的这些人,他们识得五神兵,且那个中年男子见过乾坤剑,想来不是等闲之辈,他们此时必定认为我与乾坤剑有所联系,我可以利用这一点乞求收留,想必他们会因为乾坤剑收留我。

就在这时,敲门声想起。

“请进!”仇明辉说道。

门应声而开,进来的是徐寒卉,徐寒卉说道“师叔他们去城中义诊了,让我在这里照顾你,师父让我给你熬了药,你把它喝完。”

“谢谢。”仇明辉看着徐寒卉说道。

直到此刻他才静下心来,看清眼前这位女子的相貌,不由得心弦一动,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作者语:引自《卫风·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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