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一个女性地位低下的国家。皇帝是至高的掌权人,掌握着所有人人的杀生大权。深受男性大臣的追捧,却无视国家女性的权利,任由她们怨声载道。
“浣我来找你玩啦!”太子庭兴冲冲的冲进浣的院子大声喊着。听到熟悉的声音,浣宠溺的笑着,放下手中的账本,将它锁进墙上的暗格里。
庭兴冲冲的正准备敲门,门已经被浣打开了。
“浣~我父皇天天叫我去夫子那里做功课,我都没什么时间来找你玩了。”庭委委屈屈地撅起了嘴巴。
浣忍俊不禁,抬手摸了摸太子的头:“夫子都叫你做些什么功课呀?”
“不是练字就是跟我说以后要多娶几个老婆,烦死我啦,我以后只娶浣一个人。”庭更委屈了,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浣。
“都10岁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浣说着,便拉起庭的手去院子里的凉亭坐着。
“对啊浣,你已经13岁了,明年就及笄了,我就可以娶你了。”
浣笑的有点无奈,等到她及笄庭也才11岁,大川的律法是不允许同未成年男子订婚的,即使他是皇帝的儿子。
况且。
以自己丞相女儿的身份,很大几率会被皇帝选在身边做妃子。
希望你父皇不要选中我啊,我可不想当你母妃。
浣的父亲是大川右丞相,表面他是爱国爱民的臣子,可脱下官服之后便是大川黑市商人,开赌坊,建青楼。在浣还很小的时候便带着她去黑市长见识了,第一个去的是赌坊。大赌坊富丽堂皇,里面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浣与父亲也同样戴着,一路走走停停,偶尔围观一下为数不多的几个赌桌,偶尔拿过小厮食盘上的玉盏,里面应该装的是美酒吧。他们似乎都只是来消遣的。浣好奇的问父亲:“这些人都没怎么赌,我们怎么赚的到钱呀?”
浣父笑的有些欣慰,自己的女儿果真随自己,都是财迷。
“因为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皇商,皇子,富商,哪个不是一掷千金的主。”
“可是他们看起来没有赌的欲望,如何一掷千金?”
“哈哈哈哈哈哈哈,乖女儿,你且看下去。”
浣父话音刚落,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厮便从一楼推着几个巨大的金色笼子出来,浣站在顶层阁楼有些看不清楚,微微眯眼之后才看清,里面关的是人,女人。有的女人赤身裸体,有的仅靠一块布遮羞,更有年幼的小女童……她们无一例外蜷缩成一团,紧靠着笼子的一角。
此情此景看的浣呼吸一滞,她好像知道男人为何愿意一掷千金了。
“千金阁果然名不虚传啊,连小女孩儿都有,不知道又会便宜了谁哈哈哈哈哈。”
“可不是,里面各个都是良家女子,哪像那破花街柳巷里的女人。”
“裁判!我们还得等多久啊,兄弟们都等急了。”
台下听得这话一个个应声附和,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有的还朝着金色笼子里的女童吹口哨,观察着她们瑟缩颤抖的样子,然后哈哈大笑。
裁判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便也没有再故弄玄虚,直接和他们说起了这次的游戏规则。
“此次赌局的玩法是……”
浣听不见裁判接下来的话了,她眼中笼子里的女人在她眼中慢慢放大,她好像看见了她们身体的战栗,看见了她们嘴里在嗫嚅着,好像在说
——救命。
“哈哈。”一声大笑打断了浣的思绪,她看着眼前的父亲慢慢变得陌生,仿佛此刻她也置身与金色笼子里,一群戴面具的人在支配着她的初夜和她以后的生活。
“父亲,这是你想出来的法子吗?”浣管理了一下面部表情,装作同样兴奋的模样,“真是太厉害了,他们好似疯了一般!”
“那是,为父在官场与黑市混迹多年,最清楚这些达官贵人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伤害女人吗?浣不能理解,同为女子,楼上的自己头戴珠钗,身着丝绸。楼下的女子却连块遮羞布都难得到,像菜市场的萝卜一样被反复观看,觉得满意后被买走。
这时候浣想到了庭,他比自己小三岁,每天都不厌其烦的跑来丞相府找浣一起玩。皇帝的儿子难道还不够尊贵吗?可他喜欢玩水,喜欢抓蜻蜓,喜欢和自己一起去后山上听蝉鸣蛙叫。
和庭相比这些男人实在枉为人。他们为何会对一个女童都这么兴奋,他们家里不会有姊妹吗?
浣实在不想再看下去,转过身对浣父说:“看这些属实无趣,父亲不如和我讲讲千金阁的营业模式?”
正看到兴头上的浣父被打扰,有些烦躁。但转念一想,他如今年迈,膝下却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浣虽然是女子,但看样子勉强凑合一下还是可以的。
于是他便收起脸上烦躁的表情,又变成了慈祥的父亲,“浣如此有事业心,为父就放心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去边喝茶边聊。”
浣看着父亲脸上变幻无穷只觉讽刺,怪不得老来的子得来的也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报应吧。千金阁开业已经十余年,不知有多少女人遇害。
落座后浣先起身给父亲斟好茶,然后再坐下拿起茶盏。
“父亲,浣儿想问一下,那些楼下作为奖品的女人是会被赢家带回府吗?”浣装作求知若渴的样子问着父亲,浣父转头看向浣人畜无害的脸。
“不,那样太亏了。那些贵人只喜欢处子,如果被带回府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带着面具别人认不出他,但是会记得那个女人。”
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怪不得,千金阁共五层楼却只有一楼是赌场,那其他的便是茶室和厢房了。”
浣父欣慰一笑,不愧是我的种。
“浣儿真聪明,这里一楼是赌场,二至三楼是厢房,四五楼是茶室,我们所在的第五层是观景房,从里面可以看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
“至于那些女人,自然是同贵人在此处过夜。待贵人玩腻了之后便被我们送进花柳店,接着为我们生财。过会儿为父会带你去花柳店看的,不过不要进去,里面是花柳病高发区,传染性极高,如果不小心染上就得不偿失了。”
浣点点头,“千金阁女儿大致了解了,不如我们现在就移步去花柳店吧。”
搁置好茶具后浣便同父亲离开了千金阁,在走过楼梯的时候,浣听见了女子的尖叫声,听到了她们的哭喊声与求饶的声音,期间掺杂着清脆的巴掌声与瓷器碎裂的声音。
浣攥紧了拳头,悄悄加快了脚步。
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救你们。
浣父在千金阁雇了辆马车,丞相府的马车停在了黑市附近的一个小院里。
她们出门时便将面具换成了斗笠,上面一层黑纱笼罩着,暂且还能看清前方的路。马车颠簸了一路,百无聊赖的浣揭开了马车上的窗帘,看着外面一片片阴森的景象。
有一个男人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请求黑药贩子能把黑片便宜卖给自己点,男人瘦骨嶙峋,身上衣物破烂的不成样了,眼珠有些突出,看着十分可怖。他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一边低声祈求着黑药贩子
“好哥哥我求求你了,卖点黑片给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求你了。”
“简单啊,拿钱来买,要多少都有,管够。”
“我哪还有钱啊,我穷的叮当响啊,家里都已经揭不开锅了。”
“谁管你家里揭不揭得开锅,没钱你就去偷,去抢,滚远点,别来烦我。”
“我——对!好哥哥我家里还有个老婆,长得还算过得去,娶回家我没怎么碰过的,好哥哥,要不你去看看把她卖给你她能值多少个钱?”
“你?你能碰个蛋儿的老婆,你抽黑片抽成这破样子如何行人事?赶快滚,连糟糠之妻都能舍弃的东西。”黑药贩子看起来十分愤怒,只见她抄起小摊上摆着的烟杆对着男人就是一顿砸,男人如今哪还顾得上肉体上的痛苦,他依旧保持着跪姿,嘴巴里依旧在小声的说着:“给我一点黑片吧,就一点,我求求你了。”
男人本就细微的音量在浣的马车逐渐远去后完全消失了。
黑片?黑片是何物,能让人如此上瘾?浣本着不懂就问的精神,向父亲发问,
“父亲,外面那药贩子所说的黑片是何物?看起来十分吓人。”
浣父正是无聊,在浣发问后便答了:“黑片可不是个好东西,它会令人上瘾,听说毒发时似有千万只蚂蚁爬,眼前还会冒金星,甚至出现幻觉。不过也可以说是个好东西,一经售出后必有回头客,估计只要他们没死就会接着抽下去,而黑药贩子赚的盆满钵满。”
浣闻言歪头看向浣父,“那父亲为何不售卖黑片?”
“为父倒是想,可惜黑片市场早已被人垄断,我曾试图和黑药贩子的头谈合作,结果被人一块回绝,说什么世代传承的家业不与外人合作,真是奇怪。”
浣父无奈的叹息一声。
那我可真是高估你了,父亲。
“这并非不是件好事,这种害人的东西还是少接触为好,若是被抓到那可是株连九族的罪啊,父亲。”浣这样安慰浣父。
“浣儿说的对,黑片生意的确不能随便沾。”
“是的,父亲。”
浣收回了别在窗帘上的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没一会功夫马车就停住了。
几乎睡着的浣被惊醒,望向身旁的浣父,“我们到了吗?父亲。”
“就在这停吧,我们不走正门。”
“好。”浣先从马车钻出来,帮浣父拉开车帘等他出来。
浣父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便也从马车中弯腰出来了,抬脚向一条小巷走去,“我们走。”
“好的父亲。”
浣后脚跟上,她们在一道红漆小木门停了下来,浣看着父亲有规律的敲了几次门后,里面便传来开锁拉开门栓的声音,小门从里面打开,里面站着一个稍微有些驼背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眼型狭长,上嘴唇薄的似一张宣纸。
一副刻薄的样子。
他双手举起朝着浣父行了个礼,“老爷,您来了。”说完便朝后走,浣父缓步跟上,看到后面的浣更上来之后走快了些。
浣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花柳店没有千金阁那般富丽堂皇,柱子漆的都是暧昧的桃红色,四处挂满了红色丝带,里面人头攒动,女人在台上赤脚跳着舞,后面是巨大的屏风,屏风上面画的是戏水鸳鸯。
看客在下面嬉笑,时而指指台上的舞女,时而交头接耳,不知在讨论些什么,而后又大笑出声。
看客身后摆满了桌椅,各式各样的男人搂着不同的女人,他们面色潮红,偶尔灌身边的女子一杯酒,有用手在女人身上四处探索,遭到拒绝后直接狠狠的一巴掌抽在女人脸上,女人被打倒在地,捂着脸无助的哭泣。
周围有听到动静的男人都跑来围观,那男人环视四周后见周围的人忽然多了起来,忽然恶从胆边生,一声邪笑后朝着那哭泣女子身上布料抓去,那女子死死维护着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可是力气终究是比不过男人。
她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下,女子蓄满泪的双眼失去了神采。
她斜视一眼男人后放弃了挣扎,任由男人摆布。撕得正起劲的男人看到女人不反抗之后顿觉无趣,踹了女人一脚后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句
“真晦气。”
女子依旧蜷缩在地上,晶莹的泪珠砸在红色地毯上,忽然感觉肩膀上一股暖意。她朝上方看去,一个男人对她露出猥琐的笑,他手上拿着酒壶,将酒全数倒在了女子身上。
准备完成的男人对着后面还没走的围观者大喊一句:“兄弟们快来试试女人装的酒!哈哈,今天有福啦!”
听到此话的男人们笑作一团,笑骂那男人几句之后一哄而上。
女人面如死灰 慢慢闭上了双眼。
“浣?浣浣~”
浣从回忆中被惊醒,看向面前的庭。
庭天真无邪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浣,有些委屈的说:“你在想什么呀,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是不是又想到你的坏爹爹了?”
“嘘,这可是在我家呢,小声一点,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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