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斜挂在半空,残留的光晕染了一片云,h城的初夏比别处来的更早。欧阳春推开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林景轩正看着书,是他翻阅过无数次的《犯罪心理学》,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寂静。林景轩不耐烦:“什么事?”欧阳春讪讪道:“市中心拍卖场,盗窃案。”林景轩皱了皱眉,为他严肃的神情添了份生机。林景轩:“车准备好了吗,去现场看看。”欧阳春:“白先生已经替我们准备好了。”林景轩点点头,似是赞许:“你还知道什么,说说。”欧阳春:“丢失的是一件宋元时期的白瓷,保守估价200w,现场并没有留下指纹,保险柜完好无损,应该是通过打开保险锁进行盗窃,这次拍卖有黑幕,白先生和拍卖场掌柜谈好了,早就以高价收下了这白瓷,在拍卖会开始前两小时,白先生和掌柜商量去查货,掌柜打开保险柜时,里面的白瓷被替换成了普通瓷器,瓷器上有指纹,根据资料库显示,这指纹的主人是一家瓷器店的搬运工,根据警方勘察,暂时可以排除嫌疑,这指纹是他在搬运是留下的,并不奇怪。门口有两人守着,嫌疑犯并不可能从正门通过,只能走其他通道进入案发现场,剩下的、唯一的通道只有窗户,可案发现场在13楼,高达22米,凶手除非是蜘蛛侠,否则绝不可能通过窗户进入案发现场。”林景轩没说话,脑中闪过一幕幕的画面,他在分析那人是怎样进入案发现场的,脑中一次次闪过无数次推测,最终只剩下两种可能。其一:监控会自动清理超过七天的画面,凶手很可能在得知这件瓷器会被安置在这间房间中,便利用监控自动覆盖七天外的监控画面提前进入案发现场,进行盗窃并偷梁换柱。其二:这间房间里还有别的通道亦或是暗道,凶手藏在其中,趁无人时盗走白瓷,用普通瓷器替换。
到了案发现场,已经是深夜,可这栋高楼大厦依然灯火通明,警车封锁了现场,对里面的人一一检查。龙局长见林景轩二人到来,脸上的阴郁散开一些,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连忙招呼:“我知道你们二人是z国著名的神探,此次邀请你们到来,是因为这件案子实在棘手,白先生又一再催促。警局的资源你们可以随时调动,只要能查明案子,我龙某实在是感激不尽。”欧阳春笑笑:“这本就是我们的责任,不必言谢。”林景轩在一旁插兜看着,走进中心拍卖场,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两盘绿植放置在门口两侧,一盆绿萝放置在空调上方,进入大门便是前台,前台上也放置着一盆绿萝,林景轩不禁皱眉。龙局长带着他们左转进入电梯,按下了十三楼,是案发现场所在的楼层,林景轩打量着电梯,电梯占地面积并不是很大,但也足够容纳15人左右。三人走出电梯,林景轩提着箱子,风衣跟随他的步伐飘起来,脸上毫无表情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意味。案发现场所有的东西都整齐的摆放着,林景轩一进门,踩在门口的地毯上,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蹲下身来,将地毯翻起,下面藏着一把钥匙!不仔细感受根本不可能知道,林景轩小心翼翼的拿起这把钥匙,走到保险柜边,尝试用钥匙打开保险柜,不出他所料,果然是保险柜的钥匙。全场人唏嘘不已,欧阳春脸上也不禁露出喜色,可这喜色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眼里的迷惑和不解,于是便询问林景轩:“你说,这凶手为什么要将这钥匙放在地毯下,是有意,还是着急的想要掩藏什么?”林景轩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没错,这也是我正在考虑的,凶手为什么会这么粗心大意将钥匙藏在这里,是对我们的挑衅还是时间紧迫他迫不得已将钥匙暂时藏在这里。”林景轩四处走了走,走到了沙发后的一副画前,驻足看了一会儿,画上描绘的是一位少女在雪地中穿着浅蓝色礼服,头发并没有可以束起来,而是披在肩上,衬的瓷白的皮肤更加洁净,和身后的雪一样洁白无瑕,少女在大雪中起舞,美的不可方物,把林景轩都吸引了。林景轩查看了沙发底和茶几下面,两处地方都十分狭小没有可以藏身的余地,第一种猜测排除。便只剩下第二种:暗道。就在他驻足思考的这段时间,听到欧阳春惊讶的呼叫:“轩哥,这里有个机关,你过来看看。”林景轩快步走过去,欧阳春将那幅画取了下来,后面有个开关,林景轩暗自自责,责怪自己被这幅画迷惑住了,竟忽略了这里。不等林景轩反应过来,欧阳春已经按下了那开关,那面墙便从中间分割开,退后了一尺,向两边退去。林景轩二人进入暗室,里面十分阴暗,梳妆台上有一面镜子,上面还摆放着各式化妆品,显然是个女人的住所。这暗室十分小,仔细闻还有一股异味,床上有各色衣物摆放着,十分混乱,床边有一双女士拖鞋,旁边就有一个行李箱,林景轩强压着心里的不适,打开了行李箱,欧阳春凑过来看,里面摆放着剔骨刀,麻绳,剪刀,胶布等东西,两人相视,心里不禁毛骨悚然,这明显是用来虐杀的工具啊!欧阳春瞳孔放大,还没从那股恐惧中回过神来,打了个冷颤。林景轩轻笑:“看你那点出息。”欧阳春愣了愣:“这女人,怕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吧,这么残暴。”林景轩没答,在梳妆台中翻着什么,随后拿起一张单子,欧阳春回头看他,瞄到了那单子上面的几个大字“H市中心人民医院”,林景轩子的主人是林瑶,女,23岁,这张单子是前两周拿到的。”欧阳春:“也就是说,这间暗室在两周前还有人在居住。”林景轩:“你傻啊,光看着梳妆台上一点灰尘都没有就能清楚这间暗室的主人在前几天还居住在这里。”......欧阳春没反驳,只是继续在这间屋子里勘察着什么。林景轩在这片黑暗中找到了灯的开关,舒了口气,房间瞬时明亮起来,林景轩在床头发现了一个精致的本子,翻阅起来,这是那个女人的日记本。5月13日晴今天我见到了我的前女友,看见了她和另一个女人走在一起,我没忍住,上去扇了她一巴掌,把她打进了医院,好在她念在从前的情分,并没有报警拘留我,我给了她一笔足够她治疗的钱,便走了。我时常在想,这种病能治好吗,要是我也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她也会爱我的吧。5月15日多云转晴我找到了新的工作,在一家拍卖中心当柜台小姐,希望我的病不会为这份工作带来影响,那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5月20日阴我原本以为,这份新的工作会为我的生活着色,让它不再是黑白。可是今天,拍卖场的大客户来了,他姓白,叫白光启,我在前台招呼着他,掌柜下来了,可是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我的身上,我心里不舒服,快要病发,可我知道,我不能,这份工作我不能丢,我尽量压制着,微笑着对他,掌柜看见了,让我过去陪陪他,我只好答应,他让我陪他喝酒,我没办法拒绝,便喝了一点,我本以为就一点我并不可能会醉,可我没想到他那狗贼竟然给我下药,我感觉到浑身无力,稍微清醒过来时,发现我在酒店的床上,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被人在地上,可是他,留下了一沓钱,走了,我顿时愣住了,才发现,这个世界是这样不公。这一页有大大小小的圆点,触碰起来十分斑驳,女人像是忍不住哭了。5月21日晴我打听到了白光启拍下了白瓷,就放在这间屋子里,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也要让他明白,哪种痛苦是怎么样的。5月22日晴我将白瓷剩下的字迹已经被撕掉了,女人像是预料到了会有败露的那天。欧阳春不禁唏嘘:“我去这什么狗血东西啊,真没想到那白先生表里不一,不知道还祸害了多少妹妹。”林景轩只是叹了口气。真相林景轩和欧阳春到了底楼,林瑶还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前台,时刻准备着接待客人,林景轩出示了警察证,声音没有意思情绪:“请您和我们走一趟。”女人温和的点点头,估计早已经想过自己的后果,林瑶带上手铐,跟着他们回到了警局。警官将林瑶押进审讯室,林景轩提出亲自审讯。欧阳春:“林小姐,我们想询问您一些事,希望您能够如实回答。”林瑶点点头。欧阳春:“请问您为什么盗走瓷器?”林瑶:“你们应该看过我的日记了,因为他无耻,我想要报复他,那件瓷器我本是想拿来变卖,我从那晚才明白原来钱的魅力那么大。”欧阳春:“请问您日记本上最后一次记的日记为什么会撕掉,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林瑶:“我本来打算虐杀他,没想到事情败露的这么快,计划自然就没有成功,我想让他也尝尝痛苦是什么滋味,上面写了杀人方法。”女人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眼神漆黑。欧阳春:“您为什么会有保险柜钥匙,又为什么把它藏在地毯下?”林瑶:“从掌柜那里偷的,她和我是高中同学,很信任我,我趁她睡觉时拿走了。我当时并不知道白光启那个混蛋会来验货,便打算在那时把瓷器偷走,当时我已经将瓷器放进了暗室,我心虚,钥匙不慎掉落在了地上,我匆忙下把它塞进了地毯下,当时刘光启走到了电梯口,我迅速的将瓷器放进暗室,开门跑了出去,去到了监控室,当时拍卖场已经被封锁,我自知跑不掉了,便将监控画面删除了,想要再隐瞒,瓷器就放在了暗室。”欧阳春:“谢谢配合。”林景轩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对话,心里不由得浮出对这个女人的怜悯,是啊,钱才是万恶的存在,人们渴望它,追求它,却又被它所害,作茧自缚。欧阳春将林瑶交给了那群警官,坐车回到了中心拍卖场,去到了暗室取回了瓷器,归还给了白先生。林景轩用一种几近嘲讽的语气,对白光启说:“从前没看出白先生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明白了,白先生做过些什么事,心里必然比我清楚,这瓷器为什么在您的手上,您也比我知道更多。”白光启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尴尬笑到:“这件事还是得谢谢你们啊。”林景轩轻蔑地笑了声:“受不起。”“金钱是新式的奴隶制度,它与旧式的奴隶制度不同的是:与奴隶之间没有任何人性的关系,没有任何人格上的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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