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嘿,你俩干啥呢?”恩珠从身后拿着手机出现,平措则是一阵咔嚓。绒格和扎西互相掐着对方,不肯放手。 “苏,赶紧走。他们拿你和丁真打赌。”绒格继续与扎西纠缠,一边提醒骋雨。骋雨看着坐在身旁的丁真,一时愤恨委屈被欺骗之感。“你?”他也满脸委屈和疑惑。“就说了嘛,哥哥喜欢这个布姆”平措还不知情况,火上浇油。“那就在一起嘛 在一起”。骋雨冲上前,夺过弟弟的手机,一把扔下山,背上画架和相机,头也不回走下山。
丁真没有追上来,绒格扶着骋雨,怕她走路太快摔倒,下山容易,一会就到山底。“载我回去吧”骋雨对绒格说。“你没事吧,昨天他们明明跟我说的是让为带你上喇嘛垭看风景 我没想到刚才平措带着恩珠扎西跟踪你俩,才知道他们打赌猜丁真喜欢拉姆还是你”。“跟他连话都说不清楚,喜欢什么。不过是姐姐对弟弟的疼爱罢了”骋雨苦笑着,淡淡地说着。
“你真没事儿吧?”“不用解释了,你认识他们是吗?”“是啊,一个村的,不过我和父母后来搬出去了出去念书了,没怎么联系了。”“哦。”骋雨应着。“别让我再遇到他们”开进院子,恩措太太喊骋雨吃饭,绒格让她不要出声。骋雨锁上大门,搭上锁扣,脑袋嗡嗡,时刻提醒自己,自己只是个过客,没多久就要离开这片土地踏上父母规划的路。摸了摸额头,丁真的额头吻扰乱了心神。他确实是中意她吧,一个弟弟对神秘远道而来的姐姐抱有新鲜感也可以理解,自己何尝不是贪图帅哥的笑容。来这里不过一个星期不到,骋雨已经收获了这十几年崩溃的所有难过,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跌宕起伏。
夜深了才探出头,拿着脸盆去洗漱。冷冰冰的湖水是恩措太太提来的,骋雨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幸运和幸福很多了,她可是要执笔走江湖的,迅速拧干毛巾,提着盆儿,骋雨找到绒格,“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给你”回房,掏出现金,给到绒格,这是临出发前,骋雨把以往打工的钱和妈妈给的赞助放在一起才出发,钱,给了安全感,给自己一条出路。这次实习,搭了个底朝天。“把他弟弟的手机摔了,看了看,大概这个牌子的,麻烦你如果去县城重新给他买一个吧。”骋雨平静地说到。“要不,你自己给吧。”绒格让了一个身位,丁真出现了。“为什么放他进来?这是恩措的家,他凭什么进来?谁让你放他进来的,你们想干什么?”“跟恩措打过招呼了,他的意思。你们把话说开,藏语里说,马儿的铃铛只有主人能解。”骋雨把房门轻轻关上,怕惊扰了别人休息。“出来说。走出大门,绒格推了丁真一把跟着苏骋雨。“你想说什么,说吧。”苏骋雨把钱塞进他手里。“给你弟弟买新手机” 。外面的夜色已经彻底暗黑,星空却闪耀不停。这种夜景是什么相机都捕捉不了的美,只能用肉眼去看去记忆。
骋雨抬着头,等着他回复。他也抬头,不说话。续往前走些,来到不知道谁家的院儿旁,围墙外有一顶路灯微弱照着路。沉不住气,骋雨问他,“到底 要干什么?”他放下一个包,那是白天马背上驮着的包,很精致的手工编织袋子。他拆开包,里面是一身藕粉色的藏袍,做工精细,精心绣着花纹,一看就是手工缝制。来这里那么些天,确实骋雨穿的都是休闲装,连勇哥和蕊琳的箱子里都躺着一套藏袍,就骋雨孤零零显得格格不入。“不要打一巴掌又给一颗枣”“我没有打你”他终于开口。“我也没有枣,这个时候 买不到的”他委屈异常。“别给我装傻,知道你听的懂很多”他双手递上藏袍,也不追究下午对他说的那么难听的话语。直男无疑,难道要大马路当街换衣服吗?见她不动,他顺势要帮骋雨穿上。
骋雨只能脱了卫衣,穿上他送的藏袍。整个人穿的松松垮垮,衣长要拖地。努力想把手伸出袖子,他上前给系扣子。少年在灰暗的灯光下,映照出半张侧脸,立体的五官和阴影恰到好处,谁看了都是美术培训班绝佳的临摹素材。“我不知道他们的事”他徐徐说到“姐姐 我真的没有”。“你喜欢拉姆?那个马主的女儿?”“ 拉姆很好 你也很好”“那你下午为什么亲我?”“没有亲嘴哇 ”他反驳到。骋雨撒开他的手,好一个高原撩王,顶级的不承认不拒绝不选择,抱着卫衣就走。“我看不清 ”他在背后喊到。“看不清自己的心,放牛 简单 看得清路记得住路。可看不清你。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是觉得和你一起很舒服。”“你当我傻吗?那你说,什么是喜欢?”“真的不知道 我喜欢小马我知道我想它留在我身边,我想每天看到他,觉得他是最棒的小马。但是,喜欢女孩子就不知道了。”此时的骋雨满脸问号,他知道喜欢小马的所有感觉,却不知道喜欢姑娘的感觉?是单纯过分了还是为自己开脱呢?
“你不用知道了,两个月后我就会离开这里。我不属于这儿,你不用那么疑惑了。”“嗯,那你不要难过。回去我会揍弟弟。”“不用,小孩子开玩笑罢了。谢谢你的礼物。”“真的不生气?”“嗯 回去吧 天冷。我明天还要去别的村”“我送你回去。”丁真依旧跟在骋雨的身后,护送到家门。绒格抽着烟,在门口等待着,烟头已经被踩灭几个,看到骋雨和少年,他拨通了电话,“喂,警报解除,看上去没事了,丁真明天不会把你们杀了。”“苏苏,你去睡,他跟我走”“好的,明天再见。”让他自己去和绒格解释吧,啊,睡了。内心却有些五味杂陈?
骋雨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的小白,明明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可在山顶,那一切又算什么呢?睡吧,不要给高原留下什么还不清的债务。城市女孩的理性会分秒计算出利益得失。蕊琳看到骋雨的藏袍喜出望外,漂亮衣服永远是女人的心头好,她问从何得来,骋雨说是丁真送的道歉礼物,因为把她弄伤了。“你可赚大发了,这套衣服在店里挂着,不便宜呢,我见过的,我都没舍得买。”“这么贵的吗?那我不要了。他不得赔疯了”骋雨跑去绒格屋门外,藏式门房虚掩,“是真不喜欢她吗?”绒格问他。“当做姐姐,她让我很舒心。你知道我不喜欢比我大的。她也不是我们这儿的……”是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冰冰。骋雨抱着衣服,转身跑回房里。这衣服不还也罢。现在的心情只是希望那个男孩理自己远点,外貌相对于自尊心,选择自尊。
故事缘起于这高原,这恼人的倒贴的实习历程,现在那个男孩与骋雨同出一个屋檐下,知道他是个心善的高原少年,却一而再再而三挑衅那不知几两的无用骄傲与自尊心,是一开始就把他放在不恰当位置导致的结果。“你不是说要去还衣服?怎么回来了?”蕊琳作为一线站姐,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里“那天在马场,我就跟你说了句那个车夫牵着一个姑娘,你就把我推下梯子,下次他要是亲一个姑娘,你是不是要把我推下山了?说吧,咋回事?”“没什么,不过是欠了一顿泡面钱,还了个耳环给他,他又还了一身衣服给我。”“就这么简单?他看上去又不是什么大户,这么贵的衣服,说送就送,我不信。”她拿出鲁豫般的语气逼问着。“爱信不信,衣服收下了,后续等我回了家再把钱转给他。对了,明天要去哪里来着?我觉得还是需要一份地图,我现在连自己在哪个地方都不知道。我跟爸妈说我在哪里,他们找了半天地图都没抠出位置。”苏骋雨打开地图软件,放大了再放大,这里的地标只显示了理塘县,再外面些都没有详细的标注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呀,怎么连地图软件都显示不了具体,这以后人们来旅游可咋办,骋雨刷刷又在笔记本上添上一笔:理塘需要紧急联系地图绘图公司,邀请专业人士来进行详细绘制出地图路线,方便县城开发旅游业,可不能进了大山就分不清路线方向了吧,咱也不能指望这高原上没有一个坏人不是。“那天你不在哦,领导们跟大家讲了一个书记,90后的女书记,在这工作两年了,主要做扶贫攻坚,移民拆迁等工作,真的是佩服她哦。不过她的那个村,离这里有些距离,是后期要去的地方了。明天是要去一个叫下则通村的地方,格聂山下的一个村子,要在那边住蛮久。我看行程表上这么写的,哦,对,还没给你一份,给忘了。”她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给骋雨。
“这地方怎么听着那么熟悉?下则通?”窝勒个大草,不是他的家吗?这是一路朝着他的家在前进吗?这里那么多村子,是什么理由让大家非要去这个村。骋雨翻开资料,认真研究起来。刚说完只希望他离她远点,这可咋整?娘了个腿,行走江湖快20载,这是进退两难。“我想洗澡!!!”蕊琳打断了骋雨的思路,“有没有地方让我洗澡啊!!!”她咆哮到,声音响到把旁边屋的绒格都喊来了。“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绒格,你告诉我吧,这里哪里可以洗澡!!!我花钱,我花钱还不行吗?求求你了。”“县上有酒店和民宿可以让你洗,可是咱们这儿都是牧民家还没有这个设备哦。要自己烧水擦擦,还是比较困难的。”绒格一本正经回答惹得蕊琳抓狂。“我觉得我要裂开了,你懂吧?我不是什么无理取闹啊,你们明白吧?我只是想洗个澡,你给我想想办法。”
“我有办法。”丁真探出脑袋。“有你什么事”骋雨一个枕头飞过去,丁真迎头撞上,硬生生接了一个枕头。大家目目相对,闻出周围的火星子味儿,一点就能着。“那个,我就是想洗个澡,大家想想办法。求求你们了。”丁真把扔过去的枕头抱在手里揣着,眼睛咕噜噜转,摸摸自己的下巴,“姐姐,我们那里有温泉,你可以洗。”“温泉,在哪儿?”蕊琳听到温泉如同久旱逢甘露。“在村子那边。绒格知道。”“是咯,在我们村那边。下一站就是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麻烦我们到了那边,带我们过去。苏苏,快谢谢人家了。到时候要麻烦他们了。”“谢个屁,睡觉。”骋雨走到门口,夺过他手里的枕头,“还我。”门砰地一声关上。“绒格,她怎么又生气了?”“死蠢”绒格回到。
天刚亮小卓玛奶呼呼地又来敲门喊大家起床,拎着一袋打包好的行李。是恩措太太给大家准备的好吃的。简单洗漱后,骋雨看了看头发,怎么形容呢?又柴又油,靠着一壶热水来这里这么久了才洗一次头发,这在以前那是简直不能想象的事情。可是条件艰苦就要创造条件,终究是自己太懒不愿意打水和烧水。“蕊琳,我想把头发剪了。你帮我下。”骋雨找恩措借了一把大剪刀,准备让她给剪。“不行,我在收拾行李呢,没空,你没看到我那么多箱子呢吗?”大小姐的哆啦A梦箱着实是不少。
“我给你 烧水了,我给你剪。”这声音又来了。“你离我远点。”骋雨的剪刀对准了他。“你到底要干什么,缠着我。”“我想照顾你,像照顾我的姐姐一样。”“滚,滚犊子!!!”骋雨拿着剪刀就跑开了,真晦气,让你喊姐姐不是真让你把自己当长辈,才多大啊,就要你“孝顺”。蕊琳笑的声音都漫开了,笑吧笑吧。骋雨对着镜子,绑好头发,比划了一下要剪的长度。剪刀好像有点钝了,一剪刀下去没动静。“姐姐,哥哥给你。”小卓玛跑进来,递给骋雨一个苹果。她手里也有一个大大的苹果,啃着吃。行啊,贿赂小朋友,挺有招数。把门打开,看到他站着,手里拿着一壶热水。“进来吧。”把苹果洗了洗,咬了一口。“姐姐,水烫,你躲开点。”他拿了一个大盆,舀了清水进去,试了试水温,冷出了痛苦面具,赶紧把热水倒入,再试了下,得意笑了,这到底是个几岁的孩子啊,捉摸不透了,还在为了他烦恼些什么自尊不自尊的问题,真的太好笑了。
他给骋雨搬来一个小板凳让坐着,低头洗头。早就听说过四川男孩子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优质好男孩,所以四川的藏族男孩子也是按着四川政府发的标准来培养的是吗?咔嚓,说时迟那时快,一剪刀下去,他手里头发,手法熟练地剪掉些碎发。温热的水从头顶浇下,他看着洗发露笨笨地挤了一些在手心,手指穿过发丝帮揉着头皮,这洗头小哥真的是高原顶配了。骋雨闭着眼睛,全程就听到他在忙前忙后。“好了”他如释重负,给骋雨一条干毛巾,让她自己擦干。睁开眼睛,门外是小卓玛,恩措,绒格和蕊琳,看得一脸慈祥。骋雨单手擦着短发,拿起苹果,淡定走出洗漱间。刚才是被围观了吗?指定是觉得是啥大小姐了,剪个头发洗个头都要人帮,到底是他手坏了,还是自己手坏了。回到屋里,骋雨梳妆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利落短发,划出一个苹果造型头,波波头发型师做的造型还是可以。他拿着剪子,敲门“姐姐。”“干嘛?”“你的头发 还要剪。”他比划下额头,他要剪刘海。放下剪刀,拿干毛巾捧着骋雨的脸搓了又搓,还好是原装的,不然这个大手大劲鼻子都要搓没了。左看看右看看,撩起一撮刘海,他剪下去了。僵住了,表情十分不自然对着骋雨笑。预感十分不好,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刘海过眉毛,貂蝉也变沙雕,瓜皮头诞生。“丁真珍珠!!!!!!!”吼出他的全名“我跟你没完!!!!”
出门,围上小方巾,戴上小帽子,还有墨镜,提着行李箱走了出来。丁真珍珠同志躲着骋雨远远地,很好,很自觉。绒格把行李搬上车,车上载着勇哥,蕊琳,恩措和小卓玛,坐不下了。“恩措去那边发镇里的通知和宣传任务,恩措太太不舒服,去县里看病去了,小卓玛跟着我们。”“挤一挤,坐得下”骋雨说。小卓玛一把推开,她要一个小孩坐一个座。“好啊,小卓玛,姐姐白疼你额。”灰溜溜合上车门,踢着石头。车开远了,把骋雨留下了。后面那人,跨上马,“姐姐,走吧。”哈瓦夏日,真是苦了你了,下次看到你就躺地上,罢工,知道了吗?他挥着袖子,大家前往下则通村。
终于来这的第六天,大家即将抵达目的地。“丁真,姐姐问你,除了叫姐姐,还能有别的称呼吗?我真的还不大,你都把我叫老了,我仿佛有种阿姨的感觉。阿姨,就是你妈妈的妹妹的感觉,你懂吗?”骋雨几乎是在马背上吼着这几天的怨气。“还有,你给剪成这种样子,我怎么见人!简直就是个老干部了,要是出现个大帅哥什么的,我都没脸见,错过了大帅哥你赔吗?”忍了那么久,方显话痨本色,可要知道,记者同志要么逻辑清晰条理顺畅,要么脑袋紊乱把你也带入思想沼泽。
“那你到底叫什么?头发 盒看,不丑”他不知道疯了是咋,手里不曾挥舞过的缰绳抽打在哈瓦夏日身上,加速前进。“苏骋雨!苏骋雨!头发 难看 丑”骋雨回复。“雨朵儿 叫你雨朵吧。”“什么意思?”“雨 落在大地 盛开花朵”。丁真珍珠同志还是有点东西,哈瓦夏日-灰色梅花鹿,苏骋雨-雨中驰骋 落入大地 花朵儿绽放,透着生命力的名字。“行,以后叫我雨朵,这听起来是同龄人的感觉了”。改了称呼,好像就真的幻化成了这个“世界”里的人,在一步步蜕变和融入这个地方。
村口的路上,堆满了建材,丁真停下马儿,小心把骋雨放下去,牵着马进村。 “舅 要 帮忙吗?”他打招呼。“啊,不用,这几天我自己来”眼前这个男人用藏语回复,看了眼丁真,可能还惊讶这小子怎么说汉语了,才瞥见后方的人,骋雨今天穿着藏装容易被忽略。他放下手中的瓦,拍了拍尘土。“这是?”舅甥俩一顿招呼。愣是一句没听懂。“啊 你就是镇上通知要我招待的记者小朋友吧?我叫四郎罗布,丁真的舅舅。你好你好。”舅舅切换了汉语,但说的也磕磕巴巴。“舅舅好,你可以喊我苏苏。”骋雨伸出手握手。“你不是叫雨朵吗?咋叫回去了?”“那是因为你喊我姐姐 舅舅又不喊我 姐姐。舅舅,我的同事他们在哪里啊?”“在村里,我这里还在造,没准备好。你们这几天住大家家里,都给你们收拾好了。”“好的,太麻烦了,谢谢啊谢谢。” 风吹来,骋雨扒拉下头发,后面凉嗖嗖漏风,后悔剪头发了。舅舅和丁真送去村长家,村长家的房子比较大,可以容纳大家住下。
“为什么不住我家?”丁真问。舅舅上去一个脑袋瓜子,“你家什么情况不知道啊?两个半大小子喊人家布姆住你家里,你想干嘛呀?混小子。”骋雨听不懂,但是看到舅舅打外甥,还是噗嗤笑了出来。哈哈哈,你也有人收拾。村长和蕊琳他们在村长家院子里说着话,大家三个到了,丁真把哈瓦夏日栓在一旁,让他休息,辛苦了。骋雨上去拍拍马儿的脑袋,他甩头不理,你猜他在说啥,他在说!“你别动我,烦死了 减减肥吧!”嗯,骋雨也能和他对话了。
村长一身华服,一看就不一般,应该是为了欢迎大家到来特意穿的。这才真的体会到县里宣传的康巴汉子的野性美,从头到尾的打扮如此精致。这饰品,头饰,发饰,耳环,项链,腰里别这3串叫不上名的挂饰,戒指真的是差不多戴满,手串也是一串叠一串。都说城市女孩精致,这康巴汉子仿佛是那夺目的雄孔雀,是连头发丝都武装的精致boy们。“喂,绒格,村长腰里的是什么?好漂亮”“是大家这儿的火镰 针线盒和装饰”“你为什么没有啊?”“我早就被汉化了,平时不挂这些,但有节日也会打扮。”“我有 我有 你看我的”丁真插话。“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骋雨说他。“你看你看,我的”丁真继续扑腾,他的腰上确实有一个针线盒,很精细的做工,骋雨去伸手拽来看看。他却躲闪,不让看“不给你看的 。”偏要看,一来一回,动静大了。
村长朝大家走过来了,绒格翻译给大家,村长已经安顿好了勇哥他们,骋雨被安排在一个单间,条件不太好,希望不要介意。骋雨跟着他们来到房间,干净敞亮,是木制的房间,有一张小木床靠在墙边,旁边有窗户,但没有桌子,崭新的拖鞋盆儿和肥皂毛巾放在床边,被褥和枕头啥的一看就是新的,图案是妈妈那年代的民国牡丹风和红色喜字绒毯,精心布置的房间花了心思,骋雨连连道谢。就在这儿住下了,这里是这段时间的“家”,有独立的空间啦!一个姑娘给骋雨带来热水壶和杯子,她是村长的女儿泽溪。骋雨注意到她的手腕有淤青,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像丁真那样受伤导致的。寒暄完,看了看屋子,发现两个最大的问题,一个是有窗户没有窗帘,一个是没有桌子和床头柜,真的很不方便。
苏骋雨犯难,咋办呢。没注意到窗边多了颗脑袋,“变态啊!”骋雨打开窗户,“你变态哦?”“没,觉得你窗户没有窗帘,不安全,会被人看”他发现了骋雨的难处,心细的很。不一会,下则通临时“装修”小分队上岗。丁真领着弟弟上门,弟弟平措低着头,“姐姐,上次的事儿是大家不对,你不要介意,大家错了”他们怕哦,原来如此。“那你们该怎么补偿?房间现在没有桌子和柜子 还没有窗帘 我还想要个花瓶装你们这儿的花,你们要是做到,就原谅你们。”“包在大家身上。”“哦,对了,帮另一个姐姐也装好。”“没问题”这四位,陆陆续续,进进出出,骋雨也把行李箱的东西都一次性捣鼓出来,终于可以把他们拿出来布置了。箱子里装的除了是换洗衣服和必需品,还有一个破烂熊和姆明玩偶是必须陪着骋雨的。把姆明玩偶放在床头,破烂熊蹲在角落。相机➕镜头,macbook,录音笔,小型摄像机,防狼喷雾,出差神器四件套,零零散散一堆,把他们看傻了。骋雨在房门上面,安上内外两个摄像头,防止有人偷窃财务,门背后放置门刹,只要骋雨关门,外面谁都进不来。
丁真速度极快,拿了块图案精美的编织物给骋雨做窗帘,他拿起锤子钉子,将窗帘固定在窗户两个角,看到他的手又有些出血。熟练拿出酒精和创可贴,给他再次换好。恩珠和扎西拿一块板钉在一边的墙面,充当放东西的小桌板,再用几块板组合,做个简易四方柜子。平措不知道去哪儿,给找了个瓶子和捡了些草给她。“姐姐,花还没开,先这些。”收拾下后,整个房间有了温馨感,破烂熊也放在了花瓶旁边,一切搞定。嬉闹声中,丁真拿着钉子和锤子假模假样,说要给恩珠穿个耳洞。骋雨摸摸耳朵,太猛了吧。村长过来通知,晚上一起吃饭,吃完饭要去村里的社会中心跳锅庄欢迎骋雨和勇哥,蕊琳。锅庄?围着锅跳舞?天公不作美,外面开始下起了雨,越下越大。大家四散离开,各回各家换衣服准备晚上的活动。“雨朵,晚上见”。他抱着脑袋,和弟弟冲进雨里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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