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霆,男,16岁。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只因为在放学的路上被人高空抛物砸中脑袋昏迷了过去,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这些穿着古装,一口一个‘少爷’或是‘不凡’的叫着的家人。
之后,通过和那个叫小丁的仆人交流后我才知道了,目前所有的事情。
咚咚咚
“少爷,我能进来吗?夫人让我来给您送饭。”
“进来吧。”
门被推开,小丁端着食物走了进来,“少爷,您这两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为的是哪般呀?”
“你不懂,我现在看到的东西和你们看到的完全不一样。”桌案前,他翻看着这个时代的书籍,时而兴奋,时而又有些无奈。
“还好宋朝的文字不是那么的花里胡哨,不然我真的要当文盲了。”
“少爷,这些书您之前都能倒背如流了,怎么现在还要看呀?”
“废话,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同样一本书换个角度,你就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可这就是一本普通的诗词,能有什么不同?”
“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些,可都是钱呀!”说着,他抬头看向了小丁,“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在以后有多值钱。”
“少爷,小的愚钝,确实不懂您说的这些。”看着他的眼神,小丁不禁颤抖了一下,“少爷,您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别急啊,过来和我聊一聊。”伸手抓住小丁的胳膊,“来和我讲讲现在的情况吧,我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呢。”
“少爷,您……”
“怎么,不同意吗?口口声声叫我少爷,却想着怎么应付我,你们就是这么做仆人的吗?”
“不是不是,只是老爷和夫人吩咐,暂时先不要和少爷说起其他的事情,等少爷您休息好之后再说。”小丁感觉少爷的气氛不对,赶紧解释起来。
“这就不对了,我本来就是脑袋受伤导致的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你们却还要打算再等等,是打算让我自己想起来吗?那要到什么时候,你现在和我聊一聊,说不定我就能想起来什么。”
“这个不好吧,要是让老爷和夫人知道了,我可就……”
“别担心,你想想看,我要是因为你的帮助痊愈了,那就是你的功劳。而你透漏消息这件事也就从一件坏事变成了好事,我到时候再在旁边帮你开脱一下,你觉得还会受罚吗?”
“少爷,您说话可要算数啊。”
“这叫什么话,本少爷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吗?”
“您之前,确实干出过这样的事情。”小丁生怕少爷揍他,说的格外小声,可少爷却是十分苦闷。
“我之前到底是个什么样人呀?”少爷心里嘀咕着,尽力露出一个和蔼的表情对他说:“额,你就别管以前怎样,咱们现在就说眼下这件事,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出卖你。”
“那好吧。少爷,您想先知道哪些事情?”
“就从家里的基本情况说起吧。从我的身世,我父母的身世,一点点给我讲清楚,越详细越好。”
“是。”小丁答应着,后退几步,笔直的站在那向少爷讲述起来。
“您姓孟名云,字不凡,是孟家的独子、大少爷,今年十二岁。”
“孟云,孟不凡,名字还算不错。”少爷暗想,对着他问道:“你说说看,我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这,这个……,少爷,小的不敢说。”
“但说无妨。”
“您平时,就是个潇洒快活的公子。”小丁缓缓的说到,“经常和其他的几位公子一起上街去逍遥快乐。”
“能说的详细一点吗?”少爷拿起一根鸡腿边吃边说,“我都干了哪些逍遥快活的事情。”
“茶馆饮茶,酒楼摆宴,偶尔还会舞枪弄棒,逛一逛醉梦楼,甚至……”
“甚至什么呀?”少爷拿起旁边的茶杯喝起茶水。
“甚至和他们一起去街上挑逗一些……”
“噗——”话还没说完,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全喷到了小丁身上,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之前干过那样的事情?”
“少爷,小的从不说假话。从我被老爷带到府上的那一天起,就是专门给少爷您当跟班的,我可以用我这一条命保证,绝对没有骗过您。”
“那是不是经常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呀。”
“确实有,不过只要是让您知道的,全部都派人教训过了。”
“造孽呀!”少爷两眼一翻,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我难道就是我的上辈子吗?”
“少爷,您别生气,您要是不高兴,就打我好了。”说完,‘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这一下,可把少爷看愣了。
“你这是干什么?”
“少爷,小的知道您心里不高兴,就别忍着了。您之前只要有什么事情都会打我一顿,现在就请您动手吧。”小丁闭上眼,等着他动手。
“混账!给我站起来!”少爷拿起茶壶,使劲把茶水泼到了他的脸上,“就算是个下人那也是人!亏你还是个男的,‘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
“少爷,您……”
“听不懂我的话是吗?站起来说话!”
“是。”小丁答应着迅速站了起来,“少爷,我从来到府邸,就被教育一切服从少爷的指令,除非少爷您下令,谁也不能差遣我。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爷一直都在训我,我现在真的害怕少爷您好不过来了呀。”
“那我今天改改这个规矩,你可有意见?”
“没有没有,少爷说什么,小的就做什么。”
“好,这可是你说的。”起身从旁边拿过一个木椅放在他面前。
“从现在起,你我之间定三条规矩。第一、当周围只有你我二人之时平起平坐,没有主仆关系;第二、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向任何人下跪,记清楚,是任何人;第三、从现在起,你完全是我的个人手下,只服从我一个人的命令。明白吗?”
“少爷,这样不妥吧。”
“何处不妥?说来听听。”
“您说,要让我和您平起平坐,这根本就是有违常理的事情,我怎么能做呢?您又说,任何人面前都不能下跪,那如果遇到当今皇上那要怎么办?最后,您说让我只服从你的命令,那老爷那边,可就不好应对呀。”
“看起来,你也不是一个单纯的仆人,想到的倒是很全。”少爷坐回椅子上说到,“我说过,只有在我们两个的时候平起平坐即可,其他时候还是做给别人看的;而关于皇上,你觉得他是那种随便就能就能见到的人吗?至于最后一点,我问你,你在府邸的任务是什么?”
“陪伴少爷,听命于少爷的指令。”
“这不就行了吗?你既然听我的,那就没有必要去服从其他人的指令。说是我的手下,可还要给别人传话,这算怎么一回事呀?”
“那老爷那边……”
“这就看你的本事了,我完全可以保证说到做到。可能之前我做出过很多事情,但现在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说到做到。”
“是,少爷,小的明白。”犹豫了许久,小丁终于是做出了回答。少爷的变化已经成为了全府议论的内容,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一直伺候的少爷了。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不然的话……”
“明白明白,小的说的句句属实。”
“嗯,这样最好。过来,坐在这继续往下说。”少爷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小丁没有反驳,颤颤巍巍的坐在了椅子上。
“说说我父母的情况,他们都是什么官职。”
“老爷名讳孟梁,是当朝盐铁司,黄州节度使,正三品官职;夫人原先是当地的一个大户人家,后来老爷平不青云,这才将其许配给老爷。”
“盐铁司?可是那三司之一的盐铁?”
“没错。”
“那我父亲岂不是手握大权了?我记着,大宋朝的三司可都是具有实权之人,可不像别的官职一样有名无实吧。”
“少爷说的是,老爷乃当今三司之一,负责茶、盐、矿、军器等事,朝中很多官员都与老爷有来往。”
“那府上,是不是不缺钱呀?”
“确实不缺,老爷通过自己的职务结交了不少商旅之人,经常帮助他们出售货物,所以除了朝廷的俸禄之外,还能赚到不少银两。”
“不错不错,这个背景我喜欢。”听到自己家里原来是这么有势力,少爷微笑着不断点头。
“唉,可惜现在这个时候不太平,不像以前那样容易弄到钱。”
“不太平?什么意思?”
“几年前,北方的女真部族建立起一个国家,称为金朝。这几年发展迅速,把契丹人打的是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金朝!”听到这个称呼,少爷大惊失色,“他们的领头人可是姓完颜?”
“对对对,就是这个姓。”
“何时建国?”
“我也记不清了,大约,已经有六七年了吧。”
“六七年……”少爷起身在房间里徘徊,双手在不断计算着。
“没记错的话,按照书上所记载,金朝建国是在1115年。六七年前的话,现在不是1121年就是1122年,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在北宋末年,而令北宋亡国的靖康之变是在……”算到最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刚才有的好心情瞬间被浇灭。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安排在这么一个大环境下呀!”
“少爷,您在算什么呢?”
“我问你,现在当皇帝的,是不是赵佶?”
“少爷,您可小点声。”小丁冲上来捂住了少爷的嘴,“就算老爷是朝廷要员,咱们也不能直呼当今皇帝的名讳呀。”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别那么多规矩。”
“是,当今圣上正是徽宗皇帝。”
“妈呀,这不是玩我吗?”少爷沉重的叹了口气,心里很是憋屈。
“把我穿越到哪里不行,非要在快结束的时候,而且我现在还是个孩子,我怎么施展拳脚呀?”
“少爷,您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确实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但是又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少爷强忍着心里的苦闷,“对了,为什么我父亲还会有一个节度使这样的虚职?”
“老爷之前因为某些事情得罪了一些人的利益,他们暗中勾结在一起向皇上告了状,虽然最后没有拿到直接的证据,但是却被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又是‘莫须有’,没想到一过来就碰上这样的事情,这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呀。”
“少爷,您……”
“我没事,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累了,想休息了。这些吃的,就给你了。”说着,指了指桌上的食物。
“少爷,这是专门给您准备的,我怎么能……”
“刚才对你说的话现在就忘了吗?”
“没有,我记的很清楚。”
“那就服从我的命令,去吧。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是,小的明白。”说完,端起食物就要离开。
“等等,还有最后一件事。”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老爷和夫人,可曾给我订婚?”
“啊?”
“啊什么?我今年都十二了,这很奇怪吗?”
“不不不,只是,少爷您自小就定下了娃娃亲,您还没有记起来吧。”
“娃娃亲?有这么回事吗?”少爷不相信自己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待遇。果然,在古代,但凡有点势力的家庭,你是不用愁婚姻的。
“好了,你下去吧,我休息了。”
“是。”小丁答应一声,便走出了房间。而少爷则一个人躺在床榻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北宋末年,金朝建国,再过几年就是靖康之变,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行,这样下去我就和北宋一起消失了,好不容易来一次,总要搞出些不一样的事情来,不然,可对不起脑袋被砸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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