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留人。”
这四个字打断了他的动作,叶峰瞧见声音的来源,愣了愣,喝道:“叶密,你凭什么命令我。”脚踏了下去,地板上空空如也,收摄不住,把地板踏粉碎。
张写意暗叫“侥幸,侥幸。”
‘脚下留人’先声夺了叶峰的人,他那脑袋瓜子一时转不过来。就这愣神的空隙,叶密奋身而上,生生从他脚底抽出了张写意。
叶密望着空荡荡的陷坑里溅出的碎石,头昏目眩,那碎石仿佛活了过来,化为张写意的血肉似的,血水横溢。
叶峰悬着脚发愣,叶密赶忙上前,脱下衣服擦拭着他脚底的污泥,一个劲的道歉道:“多谢高抬贵脚,万分感激。还好,没弄脏您的脚。”口气诚恳,动作一丝不苟,把裤脚擦的油光水亮。
叶峰自个儿摸着脑袋,倒是不好意思放下,任凭他摆布。
张写意鼻子喷出了两道冷气,眼往天,好让冷气窜入云霄,哼道:“这小子原来是个没骨头的怂货。”
“你说啥?”叶峰瞬间来了精神,“你是奴隶还是他是奴隶?这般嚣张,死了了事。”瞥见张写意怀中的钞票,捺下的火气又飞腾起来。
叶密抢先一步,恭恭敬敬的送入叶峰的怀里,拍了拍,安安稳稳。笑道:“一个奴隶而已,何必跟他计较。您老,吃好喝好,走好。”送客的手势,动作神情做的相当鳄到位。
叶峰胖脸上的五官一起笑了,乐呵呵的宛如大姑娘,又蹦又跳,拍着叶密的肩膀,“老弟,笑纳了笑纳了。哈哈哈”
“钱不能给他,”张写意坚定的说道:“这是小姐姐留给我们的,上面还留有她的余温。”
“不上道,很不上道,那就让我给你上道。”叶峰念叨了,挣脱了叶密的环绕,踏步而来。
叶密瞪了张写意一眼,赶忙抱住叶峰的脚,哀求道:“我母亲病重,这是我唯一的财产,唯一的人儿,给他一条生路,也给我一条生路,让他给我母亲送终陪葬。我感激不尽。”口气之哀婉打动着周遭人群。
请求的目光,纷纷而来。
“钱不能给你。给你这个肉球糟蹋。”张写意坚定的语气破灭了众人的好意。
“肉球,嗷。肉球。”叶峰大叫大笑,几近疯狂。
完了,这人死透了,神仙也救不了他了。众人惋惜侧头,不忍见张写意血肉模糊的惨状。
叶峰俯身盯着张写意不屈倔强的眼神,“小子,你是个人物。给你留个全尸。”双手勒住张写意的脖子。众人期待的咔擦声,久久不至。
火焰,绿色的火苗从张写意的符咒里荡了起来,凝聚成苗,随风摇曳。
叶峰见了这火焰,仿佛见了鬼,奔起了三尺,瞪着叶密道“火焚灵。你想玉石俱焚。”
这符咒是专为奴隶而制造的,为了防止奴隶逃跑,而设的一种通过念动咒语发动的符咒。‘火焚灵’顾名思义是一种火刑。这火极为厉害,沾着即燃,不死不灭。此刻这火不过刚起来了苗头,还未发威,已然使叶峰惊异。
叶密收起了笑意,“我奴隶的生死,由不得你。钱你拿走,人给我留下。否则两败俱伤。”
“你在威胁我?”
“贱人有贱命,您高贵的命不值得惹一身骚。”叶密好言开导。
叶峰瞪了瞪,游移不绝,大有开溜的势头。
‘钱······。’
叶密扑过来掩住他的口,叶峰呸了一声,小碎步而去。
两人心力交瘁,休息了好一会儿。叶密起身,在市场里寻着了邻居的妇人,两人合着一个担架,把张写意抬回了家。
张写意醒了睡,睡了醒,浑浑噩噩了三天,一口气总算缓了过来。
屋子好歹是个屋子,也只是两个屋子。其余座子凳子床碗灶啥的全部是破烂,缺胳膊少腿的,一个子也不值,扔出去也无人问津。
他的伤口简单处理了,浑身上下没一块完整的地方,零零碎碎仿佛有千万个灵魂,每一个灵魂都哀嚎着疼痛。他心中只有一个愿望,不如死了算了。
半个月过去,他竟然又活了过来,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躺着自然无聊的很,于是在这半个月中,他在萌萌的图书里肆意遨游,把这个世界的知识的吸收个大概。他的心智,身体,精力,疯狂生长,一瞬间似乎长大成神,具有全知全能似的。价值观人生观理想观,心态,情感,阅读,理解,共情等等一切事物,即知即有,一种遨游太虚的畅快,使他心潮澎湃,一种从所未有的人生画卷徐徐展开。
“起来,别懒着不动了。”
叶密踢了踢他的身子。
这声响把他从幻梦中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他叹了一口气,翻身而起。接过了叶密手中的药碗,走入内屋。内屋空荡,正中间生着一盆火,角儿一张床,床上一个妇人悲哀的躺着。
张写意整日听着她哪种若有若无的痛苦,早已心烦气乱,恨不能帮他解脱了事,大家都安静明白。此刻见了她皮包骨的身躯,腹部凸出,犹如两年怀胎一般的肚子,哀怜之心顿起,扶着她的脊背,笑道:“大娘,喝药了。这身孕快生了吧??”
大娘抬了抬眼皮,无心力表示什么,机械的小口小口喝着药。药难于入口,大半撒在衣服上,药味弥漫。
张写意擦去了水滴,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一边安慰着她也算安慰自己道:“大娘,好生安息。有我在,您一定能好起来的。”
眼见这服侍的活儿要落在自己的身上,又是这般的繁琐,一阵厌恶从眸子里杀出,把火焰也给杀的黯淡无光。
大娘抬了抬眼皮,眸中发出一种光,解脱的光芒,“写意,写意,我肚子里的虫子都快从口里爬出来了。来,给我一刀,刀要快,像老头子战死沙场的哪种毫无痛苦的刀。送我上路。”
张写意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笑道:“大娘,瞧你说的。哪能呢。密哥哥,还未成亲,娶媳妇,生小孩呢。您就这般忍心而去。再者,家里连把刀都没了,全当去了。隔壁婶婶家的刀,我也不好拿。我们可天天去哪儿吃饭来着,把吃饭家伙毁了多残忍。”
大娘竟有气力骂道:“小崽子,一点不干脆,那那么多废话。”结婚生子显然触动了她的神经,一叠声的叹息。
“她说不定有救的?”萌萌笑道:“给我点灵力,让我开开眼。”仿佛一阵光闪了闪。
张写意当见一张x光照片瞬间生成,这图像嵌入萌萌的互联网系统。无数的信息流从照片过流进流出,一一解析。
“好了,”萌萌嬉笑道:“这是腹部大肠上起了一个肿瘤,经过地球上无数的医生学者诊断,这肿瘤是良性的,问题不大,切除即可。”
“医生们只能诊断,谁来开刀?”
“自然是你呀,不然呢。”萌萌娇笑着。
张写意满脸骇意,“我怎么可以?我连鸡都没杀过,怎敢开刀救人。这说出去,我妈妈都不信。”
“放心,放心”萌萌拍着自己的胸脯,“有我在,一切不成问题。医学这事儿,你正好长长经验,以你这个惹祸的精神,留着以后用。”
这乌鸦嘴说的他一阵心慌,接口道:“好,那就试试。”
“马到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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