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已倒,那二兽朝孤狼咬去,突然他们停止了动作,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诚惶诚恐。
“难道是龙涎起了作用?”孤狼站起身朝着二兽走去,靠的越近,那二兽越是胆战心惊,浑身毛发都在颤抖。
“看来真是龙涎起了作用”
望着还剩半瓶子龙涎的孤狼突然叫道:“糟糕”,说完便朝着竹林深处跑去。
竹林深处,叶片似箭,乱石如钉,一个瘸子踉踉跄跄向着竹林深处跑去,脸被竹叶划出道道血痕,脚被乱石割出片片疤口。
他远远的就看见一群饿狼在刨着着老十四的坟墓。
“滚开,滚开,赶快给老子滚开”他随手折断一根毛竹,竹刺刺入他的手中,血流如注。他挥舞着竹棍朝着群狼跑去,一边跑一边对着群狼吼道:“你们几个畜牲,给老子滚”。
那饿狼看到了血气弥漫的他,反倒有两头狼眼神凶狠,龇牙咧嘴的朝他袭来,还未到他身旁,两头饿狼似乎是闻见了龙涎之气,立刻吓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朝着两狼踢了几脚就急忙朝坟墓跑去,那群狼见他来,都吓得趴在地上,毛发颤抖,不敢动弹,还发出呜呜的低鸣,他到了墓便,看见墓坟墓已经被刨去大半。
“你这几个畜牲,我打死你们”说完狠狠打了那只头狼,那头狼疼得“咿呀咿呀”的叫唤起来,最后夹着尾巴逃了起来,众狼见头狼已跑,也都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往后爬,爬到远处全都跑了。
看着凌乱的墓地,他跪倒在地上,一捧土一捧土的把土填回墓中,血液顺着泥土埋在墓旁,天色昏暗,夕阳渐落:“这山中猛兽太多,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索性把竹屋挪到坟旁”。
说搬就搬,他把倒在地上的竹子扛到墓地旁搭建了起来,并在坟墓的四周搭种上毛竹,只留下一个门大的口子,做了一个竹门安在上面,这样野兽便不能去刨坟墓,还在竹林中种上了一圈月季花,日复一日的花开花落,他自制水车,开地种粮,饲养牲畜,驯养野兽。
他训化了三只猛兽,第一只是头黄发狮子,那狮子身长三米,重达千金,第二只是头斑斓猛虎,尖齿利牙,威风凛凛,第三只是头乌黑豹子,目光如炬,一跃百米。他很少下山,重日与三只野兽为伴,最初的几年偶尔还会下山买些盐粮,后面自己种的粮食能够自足,便很少山,渐渐的也不在说话。
很多年后的一天,他拖着满身是血的残躯回到山中,身后跟着三头遍布刀痕的猛兽,他缓缓的躺在十四弟的墓旁喃喃说道:“十四弟,我又杀人了,不过这次杀的是歹人,也不知像我这样的人将来会不会下地狱”。
自那以后,他再未下山,多年后的盛夏,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俯下身躺在坟旁,看着满天繁星,喃喃说道:“十四弟,你知什么是孤独,山下的读书人说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来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蝴蝶,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间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雅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
孩童瓜果小犬蝴蝶固然可爱,可若与我无关,那便是孤独。
“待我了无牵挂,深山草屋为家”,说完便在墓旁深深的睡去,再未醒来,那三兽在他尸体旁边守了七夜,第七天夜晚,斑斓猛虎刨开墓地,将他安葬其中,两个兄弟终于还是在了一起,黑豹叼来百花放在墓上,经年之后,上山的村民走到此处,都会惊讶:“你看,那里有一片野花,红的似血。
“妈妈,你看那山中有两个人,一个头戴蓑笠,独钓寒江雪,一个身披蓑衣,种豆南山下”孩子对着妈妈说道。
妈妈走上前,拨开百花,墓碑之上刻着:“待我了无牵挂,深山草屋为家,这一世,牵挂太多!”
再说那龙子和孤狼分别之后,便急匆匆的赶回家中,等到了家中之时看着屋舍已被焚烧成灰,院墙四周是死去的鸡狗。
“无耻天兵,有种你冲我来,你害我妻儿干嘛?”说完就瘫倒在地上,声泪俱下,他疯狂的拔弄着烧焦的房舍。
突然背后一声童声喊来:“爹爹,爹爹,你去哪里了,一年多没有回来了”两个孩子朝着他跑去,他惊喜的抱着孩子。
天上一日,人间已过一年。
妻子背着一袋粮食,面带倦容的望着他:“回来啦,饿坏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这些年辛苦你了”望着辛苦操劳的妻子
妻子再也撑不住,放下粮食跑向他,紧紧的扑在他的怀里,捶打着他,埋怨着:“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才回来,都一年了,你怎么才回来”,他也紧紧抱着妻子。
“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他用手抚摸着妻子的额头
妻子抬头看着他
“呀,你额头怎么破了?”妻子心疼的摸着他的额头。
“没事,没事,回来的路上一不小心摔倒了,一点也不疼”他紧握着妻子手说道。
“怎么可能不疼,快让我看看”
“没事的,真的没事,这一年,辛苦你了”他心疼的抚摸着妻子的头发。
“你们去哪了?”他接着问妻子
“家中的粮食吃完了,我就带着两个孩子去娘家住了几天,这房子怎么了?怎么被烧了?”妻子焦急问道。
“没事没事,应该被雷击了,着火了吧”
说完亲吻了妻子的额头,“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现在就搬家”
妻子看的出丈夫心中有事,也没有多问,便进屋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夫妻二人就带着两个孩子趁着夜色向北方走去,孩子走累了,他就把孩子抱在怀里,牵着妻子,就这样连续走了一夜。
来到了一处深潭,他倾吐龙气,一道薄雾出现在脚底,夫妻二人带着孩子踏着薄雾缓缓的向潭底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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