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煎熬

武瑞姝中午吃了医院餐车送过来的饭菜,姨妈还带了她喜欢吃的小炒牛肉和红烧排骨,她吃得很满意,医院的伙食比较简单,今天能吃到这么多肉她很开心。饭后,表姐不停地给她递水果,刚吃了一个苹果,又给她一个橙子,现在又给她一个香蕉。

“姐,我肚子都吃撑了,不要再拿了。”

“小姝,把这盒牛奶喝完就不给你东西吃了,躺下休息一会。”

“你自己喝吧,,我真的吃不下了。”

“姐姐,我要。”武瑞麟在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朝姐姐挥挥手。

“小麟啥时候来的呀,到姐姐这边来。”

“我上午就过来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过来了。”

“你们怎么没进来呀,快点进来。”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姐姐喊你们进去。”

四个老人都进来了,不停喊小姝。

“爷爷奶奶,你们咋不早点进来。”

“我们人多,怕影响你休息,在门外面看看你。”爷爷说

“小姝,我们想死你了,你在医院一直想来看,家里的房子一直在加固,前段时间村里的路不通,村里只要有干得动活的人都配合部队的官兵在抢修道路,这两天总算是修好了,我们四个老年人带着小麟一起过来看你来了。小姝,我们想你想得好苦啊。”外婆情绪激动哭了起来。

“请家属不要打搅病人休息,20号病人要打全麻进手术室,请家属保持安静。”

“小姝,我们到外面去,你休息一会。”外公边说边拉着其他几个老人出去了。

“小姝,姨妈和娜姐也出去,让你爸妈陪你去手术室吧,先休息一会。”

汪洁清一出来,罗昊就走过来了。罗丽娜小声喊了一声:”爸爸”。这时武瑞姝的爸爸武劲松出来了,握了握罗昊的手:“姐夫,你好。谢谢你来看小姝。 姐夫你来了更好,医院手术室的家属区要保持安静,麻烦您陪四位老人去车站回家去吧,把小麟也带走,等小姝情况稳定些再过来看吧。爸妈,你们四位带小麟回去吧,医生说了不要来这么多家属,过段时间再来吧。”

“劲松,你让我们多待一会吧,等小姝做完手术我们再走吧。”

“医院不允许,小姝很敏感的,你们在这里会增加她的负担,先回家去吧,让我们专心照顾她,姐夫送你们回去。”

“爸妈,你们听劲松的,一家老小都跑过来干嘛呢?见过小姝就可以了,我先送你们回去吧,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用,该接受的必须接受。你们要照顾好身体,对大家也是对小姝的最大支持了,我送你们去车站吧。”

“爸妈,叔叔,阿姨,你们先回去吧。劲松和小珍压力挺大的,你们在这会增加她们的压力,怕老人家扛不住身体出问题,你们跟罗昊回去吧,保重身体,小姝以后会有好前程的,不要悲观,要往好处想。”

“我们回去吧,大家注意身体,不要生病了,我们回去看好家,把菜种好,鸡养好,猪养好,留着给小姝吃,养身体,咱小姝以后也会有出息的,先回去吧。”小姝的爷爷劝大家。

“我送你们去车站。”罗昊带着四个老人和小麟下楼去了。

半小时后,武瑞姝被推进了手术室,几个医生和护士在里面做手术。

罗昊把几个老人送到汽车站,买好了票,送上了车之后返回了医院。踏进了手术室的家属区,紧张的气息扑面而来。武劲松和王洁珍面色凝重,眼眶通红,面容憔悴。汪洁清和罗丽娜也是神情紧张,不停地搓手叹气。罗昊坐在椅子上大气不敢出,时间像凝固了一样,特别的漫长。

焦急的等待了三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武瑞姝被推了出来,她现在麻药还没醒,还在昏睡中。几个大人看着医护把她移到病床,腿部膝盖以下空落落的,残缺的身体让人窒息。护士给她盖好被子,轻声嘱咐:‘’家属注意情绪,让病人休息,过几个小时就会醒来。“

罗昊招呼大家到外面的长椅上坐一会,对武劲松和汪洁珍说:“劲松、小珍,你们要打起精神来,不要这么颓废。这次地震好多人都没了,包括我妹妹的老公和儿子都没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有什么办法呢?她很快的投入到了工作中,生活得继续,只能往前看。小姝没了双腿,要身残志坚,要好好的活着,做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自强自立,无悔于人,无愧于心。不要向天灾和命运低头,不要认为是残疾人就自怜自艾,克服很难,做一个正常人,甚至比正常人还要优秀。”

“姐夫,大道理我都懂,这种事落在自己孩子身上,做父母的哪能不心疼。要是我能替她受这个罪就好了,我愿意自己断手断脚换娃双腿健全,拿命换都行。我的痛苦是锥心刺股的,像是心肺都被挖空了,感觉我都要撑不下去了。”

“小珍,你这种心态要不得,你要想着要小姝做一个正常人,不要把她当做残疾人看待。以前对她有什么期许,现在也一样的有要求。康复以后正常上学,以后要考大学,各项课外活动都可以正常参加。戴上假肢,一样可以继续练习舞蹈。你就想着她就是一个正常人,必须要适应腿脚没有以前方便。一样的有理想、有抱负,做一个正能量、阳光、快乐的人。”

“姐夫,让我和洁珍、小姝慢慢适应吧。都已经这样了,不肯接受也得接受,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努力活得开心一点吧。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小姝的关心,姐姐忙前忙后的花了不少钱。以后手头宽裕了再还吧。”

“劲松,说这话你就见外了。我们现在有这个能力帮,我们会尽力长期帮助小姝的。只要你们能快点从悲伤中走出来,生活能步入正轨,我们就很高兴了。我们协力让小姝走出来,培养她成为一个健康阳光向上的孩子,是我的心愿,钱的问题你们不要在意,我愿意为她花钱,你们只要振作打起精神来就可以了。”汪洁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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