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火葬场的搬尸工(2)

这个地方很安静,有时候安静得让人感到有些害怕。我默默打扫完车库的卫生,顿感无聊至极,便坐在车库的沙发上玩手机。抬头黄昏已临近,不好的预感直上心头,这时李叔把我叫进换衣室对我说道:“把衣服换上,一会儿跟着我上专车,带你去见你班长,班长叫陶宇,我是司机,今晚咱们三人一班。”

我应了一声便和李叔乘灵车到火化场门口;上车时没细看这专车,直到下车一看才觉得这车还还挺不错,城里人待遇还真好,灵车都是辆奔驰,车前还戴上了个小花,两边反光镜也有。我不禁联想到家乡丧葬习俗;一根龙杆便可翻山越岭,伴随着年青壮汉的吆喝声响彻山林,好不洒脱!

大概五分钟后,一个三十左右岁的青年上车,我打量了一下,这人脸色苍白,神情木讷,手中拿着个文件夹,给人感觉不咋好相处的感觉,看来以后还是尽量少说话,得先把这三天抗下来再说。没错,这就是我班长陶宇了!

天快黑了,开始工作了,讲真的,说不害怕是假的,心里怕得不要不要的,可是事到临头总不能临阵脱逃吧。李叔把车停到太平间门口,里面出来三个人和陶班长进行交接,签完字后班向我挥挥手,让我把后车门打开,我打开车门后,开始手忙脚乱的和班长把两具尸体弄上车,说实话,当时我很害怕,看到白床单盖着的凸显物,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它终于来了”。

整个过程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只记得由于我的操作不当把一具尸体的头部轻轻碰了一下,结果被班长用那阴郁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两下。瞪得我这心里直哆嗦。回程途中,我被班长安排坐后面,说是看我胆小手生,先练练胆儿。

事后反应过来,我已经不知道害怕为何物,只记得当然衣服都湿透了,唯一的念想就是赶紧完事儿。说真的,我恨不得当时就从车上跳下去,全程无声,我心里一直在向刚才碰着的尸体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可千万别来找我呀,”现在想想感觉挺逗的。不过当时真的被吓懵了。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到了八宝山火化场,两具尸体一具送到化妆班,一具送到焚尸房,今晚的任务算是搞定了。收工后,班长递给我一支烟,说我表现还行,没他想中那么象差劲,接着说带我去洗手。

我两到洗手间洗完手后,班长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玉盘,让我摸几下,说是能去去晦气,还说他的玉开过光,这些年一直靠它逢凶化吉。

总算下班了,天黑黑的,看着身边的路灯都感觉特别狰狞,当我独自走出火化场到公交站,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心里总是觉得有种很不欠妥的感觉,说实话,当时真羡慕陶班长有那么一块玉,我也想有个防身的东西,现在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于是打了个车找了个网吧。

一进网吧对网管说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多少钱一小时,包夜多少。而是问:“你们这里人多吗?给我来盒烟”。

打开电脑后,觉得后背没那种凉嗖嗖的感觉了。随便播放了首歌,缓缓戴上耳机,点上一根烟,然后把头靠在椅子上,瞬间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点了个外卖外加一瓶江小白,看着我旁边打英雄联盟的哥们很是努力,而我则在酒精的麻醉下和键盘敲击声中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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