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明日老夫也该是离开之时了,阔别三年,一聊五日,明日也该离去了。”
“今夜在陪老兄,一醉方休如何?”李老面带伤感的说道。
“李爷爷,怎么就要走了啊?再多逗留些时日,明日我再去山中,捉几只野兔慰问你老。
承蒙这几日您老的教诲,孙儿的练气,书业都有精进。
你就再陪孙儿些时日吧,好吗?”小凡尘面带惋惜及撒娇的道。
李老抬起右手,无比轻柔又无比怜惜的抚摸着小凡尘的头发道:“好小子,我又何尝舍得离开你们呢!
只是老夫,漂泊惯了,性子散淡,自由无拘惯了,而且还有其它事情要办。
更何况,总不能一直赖着你们不走吧!就这样吃你们的,喝你们的,合适吗?”
“合适,合适!只要你不嫌弃我们粗茶淡饭招待你就行了。”小凡尘笑嘻嘻的说道。
李老大张着嘴巴,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会说话。
李老“哈哈”大笑道:“每天山珍野味,海鲜鱼虾吃着,天下第一的美酒喝着,这还叫粗茶淡饭?
臭小子,嘴吃叼了你哪!世间哪有如此美味珍馐。”李老怜爱的看着小凡尘那天真、可爱,却带着微笑的脸庞。
杨老也微微含笑道:“小凡尘,你先出去玩会儿,我和你李爷爷有话要。”
“哦……!”小凡尘知趣的回了一声,然后一溜烟便跑得没影了。
“这孩了!”两位老者相视“呵呵”一笑。
“李兄,当真要走吗?就不在多留住些时日吗?”杨老开口问道,脸上亦全是婉惜之色,胜感不舍之极。
“是啊!差不多了。”李老起身看向屋外……
“此一去,不知何时你我才能相见!”李老轻轻一叹,不在复言,满是感怀的看着屋外茫茫夜色,心中胜为失落。
彼此都能感觉到内心离别时的伤感与怅然,然而却又无可奈何!
相聚,自有离别之时!
或许此时无声胜有声,彼此也都不知说怎么才好!
约末半刻,杨老重叹一声,似有千斤巨石压于心底,却又难以启齿的说道:“李兄,既已决定离去,杨某有一事拜托,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老忽闻,回身正色地抬起头正正地看着杨老……
杨老目光闪烁,似有躲避不敢正眼相视的感觉。
“难道杨兄有什么难处?需要在下施以援手?”李老一脸疑惑的问道:
“确有一事!只是难于启齿而已。”杨老又是重重一叹,满脸满眼满是伤感、悲怆,甚至是悲痛到了极点的慢慢说道:“其实想拜托李兄,收留尘儿!让他跟在你身边,学习本事。
我自知我并没有李兄你那样的修为及造诣,这是其一。
其二,实不相瞒,我也要离开。”
“哦……?”李老一脸不解,眼神疑惑的看向杨老。
杨老接着说道:“尘儿在我身边,怕是凶多吉少。
这么多年,你我心意相交,知己如故,也许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我对您的身份亦有所了解。
实不相瞒,我便是东荒大地明月帝国的皇帝,我叫:杨怀宇。
现任明月帝国的皇帝,是我的儿子:“杨怀民。””杨老起身真诚的对李老说道。
“八年前,我一心为修真成仙,传位于他的!
因我在位期间,诸事烦心,不能潜心修炼,所以我便放下了一切,全都交于他指掌明月帝国。
再者,我对权势、金钱、美人、并不在乎,一心只想得道飞升,以求武道巅峰。
然而,时至今日,我却并没有太多精进。
也许是天意使然,也或许是我并不适合武道。
但高居庙堂,却也并不是我所愿。
然三年前,宫内亲信来报,说我那儿子荒淫无道、草菅人命,视天下臣民如草芥。
科间杂税、流民遍地、饿莩遍野,终日不理朝政,天下民心动荡,民怨四起……
而他不加于安抚,更于雷霆手段镇压,残忍血腥,弄得天怒人怨,更视天下万民为刍狗。
当时我并不以为意,我想他定会改过自新,重振朝纲,令万民归心。
哪知这三年来,他不但没有改过,却有愈演愈烈之势。
现如今,朝内,奸臣当道,朝局混乱不堪。
朝外,民怨鼎沸,民心不稳,盗贼流民肆起。
边关,火云帝国,风雪帝国,星源帝国虎视眈眈,亦有吞并之势。
在这内忧外患之际,我已无暇在醉心于武道。
虽我痴于武道,但我也是一代君王,我不能看着天下峰烟四起,看着我的臣民,颠沛流离,无家可归。
更不能看着由我杨家列祖列宗打下的江山,为外邦所夺。
如果是这样,我如何对得起杨家历代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天下万民,更对不起我的心。
这三年来,每观天下,我心急如焚,日夜焦思,自知武道之途,我已在无可进。
因为我,心已不稳,似伴有心魔而生,我今生之武道,也或许已经走到了尽头,已是无望。
因此我必须离开,我不能隐匿于此,致天下的万民于不顾。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明月帝国毁于一旦。
我不能看着天下万民受苦,而无所作为。
更不能看着明月毁于那逆子之手。
此次我返还尘世,便是要废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解万民于水火,解国之危难于倒悬,重整朝纲。
所以,恳请李兄代为照顾尘儿。
我自知此去,凶多吉少,也或许此去连我也命悬一线……”
说到此时,杨怀宇已经从愤怒、悲怆,甚至于滴血,再到老泪纵横、哀叹、惋惜、绝望,至雄心再起,颠覆乾坤,燃起熊熊希望之火,再到恳请、恳求……
仿佛说尽了这三年来,自己的日日夜夜,点点滴滴,每时每刻……
李老重重一叹:“唉!杨兄……”
其余之话却到嘴边又咽下,似是不知该说什么?该如何说?该从哪说?
“李兄,我杨怀宇此生值得相交的人并不多,可以信任以性命相托者,亦是寥寥无几。
唯李兄是我今生唯一值得相信之人,托付之人。
知心者,为李兄也!知我者,为李兄也!
今时今日,我不求李兄助我一臂之力,重返朝纲,只求李兄代为照顾尘儿,我杨怀宇必感五内。
他亦是我唯一放不下的地方!万望李兄,务必答应!”说着杨怀宇对着李归元深深的鞠了一躬。
“在下李归元,何德何能,值杨兄如此信任?”说着,李老双手托起杨老双手。
沉思了片刻后,意正言辞的说道:
“好吧!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答应你了。
愚弟李归元,四方云游之人,宗门不便透露,如若透露,恐会为你引来无妄之灾。”李归元一拱手,郑重并诚恳的说道。
“你我因酒相识、相知、相交多年,你知我心,我知你意,此次重托,我定不负所望。
待到小凡尘学艺有成之日,我会将这一切告知于他,他自会归来。
亦或是在你危难之时,此子或可解你之局。”
“多谢李兄!我杨怀宇感恩倍至,大恩不言谢。
此有一令牌,是我明月帝国皇室信物,我走之后,麻烦转交于他。
犬孙,就有劳李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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