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下来的时候程清欢还在写题，手上拿着笔一会戳练习本，一会咬笔盖，顾瑾就在窗外看着，不自觉露出了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笑。
可是仔细一看才发现程清欢旁边还有一个人，这个男孩子虽然在跟澄清欢讲题，眼睛也是看着书本，但很多时候眼睛总在程清欢看不到的地方，看了又看。从远处看像是一对两小无猜的小情侣在说悄悄话，女孩一直用手比划着好像在规划未来，时不时对男孩笑，像是得到了认可，而男孩含情脉脉的双眼一直温柔注视在女孩的身上，笑着点头，不仅认可了她的话，还加以表扬。
只有程清欢知道，这道题真的很难写，废了班长半个小时才听明白，而班长也知道她并不笨，但眼光也不会停留在他身上。
顾瑾在窗外看着这一切，同样是男人他知道那个人的心思。
“咳”，少年走到门口，此时是冬天，即使是穿着一件厚重的棉服也并不影响他身材欣直，高挑的站在门口，仿佛透过衣服也能看到里面体格健壮而均称，棉服在他身上竟然没有看出一丝厚重，更显得这个少年柔中带刚，剑般上扬的双眉下有着一双灿若星辰的狭长双眸，微风吹了过来，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在发梢后隐约闪亮，透着莫名的阴郁之色，英挺的鼻梁下，嘴型略薄，此时少年正微抿着嘴更是透着一股冷酷无情之意，他的脸庞很瘦，更能显得下颌线的完美极致，完美又端正的五官在脸上衬托了少年的该有的青春感，但是此时压迫到人喘不过气的气场却不像是一个少年该有的。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程清欢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为了这题花了太多时间了，完全没意识到放学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钟了，收拾完了东西，又跟班长道了谢，才出门走到顾瑾身边，“清欢，那个是……”看到门口站着的少年身旁透着一股疏离，看向自己也是一脸戒备，班长这才问程清欢，他当然知道这是顾瑾，排名在自己面前的顾瑾，不仅长的好看也是年级第一，听说也很高傲。当然他有高傲的资本。他知道顾瑾但是他也想知道顾瑾和程清欢的关系，为什么顾瑾会在门口等程清欢。
“啊？这是我哥哥，顾瑾。”快要走到门口的程清欢听到后面的问题，又转过头来礼貌的回答，随后又跑回去在他耳边说“我和顾瑾是兄妹的关系别说出去，特别是别让何洁洁知道！”程清欢当然怕何洁洁知道，让她知道等于让全世界知道，更别说到时候还会有多少种流言，她还想安稳的过完高中。班长深有体会的笑着点了头。
程清欢准备拉顾瑾走的时候发现班长也来到了门口，并伸出右手“你好，我叫……”
“陈陵”没等他说完，顾瑾先开口。陈陵也就是程清欢的班长，成绩和相貌都排名第二。虽然没排在第一，但是陈陵的受欢迎程度却比顾瑾高很多，如果说别的女生送情书给顾瑾却还要通过别人或者悄悄塞进他的抽屉，而陈陵则是光明正大有女生来问联系方式或者直接送情书表达爱意，当然陈陵拒绝的方式却很委婉很温柔，就算做不成对象也有很多女生等到他想通的那天，一直潜伏在他身边做他所谓的好朋友。而顾瑾是简单直接甚至不留情面的拒绝，但并不妨碍还是有一大部分女生死心不改，反倒觉得越高傲越喜欢。
陈陵惊讶顾瑾会认识自己，但脸上还是平静无常，“你认识我？顾瑾？”陈陵心里怀着疑惑看着站在他前面的少年，心里暗道“原来差距好多。”
“一点”顾瑾并没有握住陈陵的手，平淡的吐出两个字，转身离开了，这就注定他们不能成为朋友，“他脑子有点……”程清欢用手指着脑袋对陈陵说道，随后转身跑了几步才追上顾瑾。
“喂，你干什么啊？人家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你用的着跟每个人都有仇吗？还有，你怎么连我们班长都认识啊？看不出来嘛。”程清欢追上顾瑾后扯着他的棉服示意他走慢点。
顾瑾并没有回答她，却是越走越快，“你干嘛啊今晚，你不会是失恋了吧？啊……”程清欢还没说完，发现自己撞上了一个软软的又坚硬的东西，还有着清香的墨水味，抬头一看，原来是顾瑾的后背，顾瑾停下了脚步，程清欢毫无预兆就这么撞了上去。
程清欢摸着鼻子，现在又是冬天，这么一撞鼻子不仅红了，还痛，当然痛只有她知道，眼泪水不自觉溢了出来，抬着头看顾瑾，顾瑾高程清欢大半个头，程清欢只到顾瑾的胸前，少女两眼汪汪就这么抬着头，加上鼻子红了，任谁看了都心疼。
“你要我回答你哪个问题？”
……
“还有，我什么时候谈恋爱了？和谁？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你先让我捋捋，首先，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认识我班班长，还有，你不会在我们班班装监控了吧，第二你跟每个人都有仇吗？不是不是，你不是和莫雨言谈恋爱了吗？跟我如实交代，我保证不告诉顾叔叔顾阿姨。”程清欢说完后才发现她越来越像何洁洁了，不仅变八卦了还有说话的语气，果然物以类聚。
“回家再说。”顾瑾没有解答她的疑惑，而是脱了外套给程清欢盖上，程清欢觉得顾瑾在打发她，推开顾瑾的衣服以此来表达不满。
顾瑾愣了一下，而后直接把衣服盖上程清欢肩膀，双手放到程清欢的肩膀，掰她转身过来，使她面对自己，顾瑾低头拉上外套拉链，这个动作一气呵成，也容不得程清欢拒绝。
多了一件衣服在外面，身体暖了不少，衣服上还有让人安心的墨香味，程清欢也不打算把衣服脱下来了。
南方的冬天没有雪，却是异常的冷，透骨的冷，夏天也是热到什么兴趣都提不起来，南方根本没有江南烟雨，只有冬季和夏季，至少程清欢是这么觉得的。
终于回到了家，程清欢刚把外套脱下来，就看到顾瑾在背后皱着眉，“今天真失恋了？”程清欢心想，还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顾瑾却先开口了“现在是数学不会是吗？”程清欢愣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还有历史，地理……”程清欢越说越小声，生怕顾瑾嘲笑自己。
“还有吗？”
“还有英语，没有了！”
“敢情你就懂语文是吗？”
“还有政治！”程清欢也不甘示弱，虽然理不直但是胜在气势。
顾瑾：“以后有不懂的直接来问我。”
高二分文理科，程清欢害怕公式，也背不住，选了文科，而顾瑾选的是理科，但是文科的内容他会的比程清欢还多。
程清欢没有问为什么，大概是嫌她丢人吧。
顾瑾：“还有，以后少跟别人独处，特别是男的。”顾瑾毫不在意的说。
“为什么？那是我的自由哎。”程清欢越来越不懂顾瑾怎么比她爸妈管的还多。
“因为叔叔阿姨不放心。”顾瑾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打算回房间去。
程清欢：“等等！你还想打小报告？我告诉顾叔叔顾阿姨听你谈恋爱了！”
顾瑾：“你听谁说的？”
“知道慌了吧。”程清欢心里说道，嘴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程清欢：“你就别管了，我都知道了，校花莫雨言，眼光不错嘛。”
程清欢说完看到顾瑾并没有出声，他肯定在默认了！又加多一句“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井水不犯河水，你别告状，我也不举报你。咋样？”
“好啊，这么说，你是一定要陈陵帮你复习了是吧。”顾瑾平静的说，语气却是惊人的冷。
程清欢被他吓到了，说道：“不，我自己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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