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山，你知不知道给精神病人注射硫化喷妥撒纳剂会有什么后果！”
王宝山不以为意。
他拍了拍自己的警服，道：“剂量我控制的很好，不用夏专家提醒！”
说完，他再次对王青说道：“王探长，重新起诉杨霄花，洋人的证明，在这里可不作数！”
“……”
巡捕房。
探长办公室。
王青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着。
很快。
烟雾弥漫。
将烟盒中的最后一支烟抽完，然后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他才开口道：“现在怎么办，我觉得那孙子就没安好心。”
“他为什么要把杨法医往死了整？”蒙小艾不解。
“K不会留活口的，任何一个人暴露，只有死！”夏柏东转动着手中的钢笔，若有所思。
“王宝山是K的人？”王青和蒙小艾同时惊讶的问道。
“霓程跟我说，K无处不在。”
王青问：“有证据吗？”
夏柏东回答：“有证据老子早把他逮到了。”
很快。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找人查查他吧。”王青站起身，打了几个电话。
挂断电话，他说道：“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律协那边被公董局下了通知，不能再为杨霄花辩护。而且这次庭审的法官是一级大法官，麦克！”
“洋鬼子？”
“不，中国人，只是名字取得像外国佬！”
王青叹了口气，他还想抽烟，但是烟盒里已经没有烟了。
于是他朝外面大喊：“死胖子，给我拿盒烟进来！”
点燃新烟。
王青继续道：“哎，我跟你讲，王宝山本来就是他们系统自己的人，现在又没律师帮忙辩护，杨法医可能会被改判死刑！”
夏柏东道：“我去辩护。”
“你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我可是法学博士！”
次日。
民国年。
5月1日。
高级法院。
九点零五分。
关于杨霄花策划教唆犯罪一案重新开审。
按理说，公诉人应该是巡捕房公诉科的警探。
但是不知道王宝山用了什么方法，公诉人硬生生的变成了他。
麦克一级大法官现时按照程序念了一大堆条款和注意事项，然后王宝山重新诵读了公诉词。
之后双方就开始举证和庭辩。
王宝山道：“我们不难看出，以上所有发生的案件，性质恶劣，手段凶残，逻辑缜密，而且在我认为上一个人同时患有十二重人格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尊敬的法官，各位陪审员，我们不得不认为，杨霄花是一个逻辑缜密，意识清醒的人，她的十二重人格，实际上是演出来的！”
夏柏东反驳：“王督察，你认为？什么叫你认为？
你学过医吗？医学上都没有定义一个人不能有十二重人格，你是怎么定义的？
还有！
你说案件逻辑缜密，那你怎么就证明了杨霄花的精神问题是假的呢？
这里面有因果关系吗？
你说的这都叫线索。
线索是不能作为证据提交法庭的。”
说着，夏柏东拿出了杨霄花的精神鉴定报告。
“各位请看这，这才叫证据！
我手里的精神报告证明了杨霄花的确是精神病患者，所以，按照律法，精神病患者不能被处以死刑！”
麦克低头看着手里的卷宗，他对两人的庭辩没有丝毫兴趣。
因为他已经接到了通知。
无论如何，杨霄花今天一定要被判死刑！
并且是立即执行！
王宝山道：“夏专家，你手上的鉴定报告是在哪里做的？”
“德国！”
“好，既然是在德国，而且还是在五年前，我想问你，你觉得可信度高吗？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买的呢？”
“王宝山，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怀疑我手里的报告是假的，是我买的？那你就是在指控我是杨霄花的帮凶，你知不知道这是一项多么严重的指控？”
咚咚咚。
麦克敲击着法槌。
他对夏柏东道：“杀人就是杀人，教唆者应该比凶手判的更重，而且我认为，一个精神病人是没有办法做出如此详尽的计划的！”
“法官大人，法庭应该尊重证据……”
“证据可以伪造。”
“那按照程序应该在庭前申请非法证据排除，现在庭上所出示的证据都应该是合法的……”
“够了！”
麦克打断夏柏东。
“辩护人还有其他问题吗？”
见夏柏东不说话。
麦克继续说：“本案事关重大，所有证据无论是检控方还是辩护方都不得向外界流出，若有违反规定者，应当以泄露国家秘密罪论处。”
夏柏东举起手：“反对，这是什么道理？”
“反对无效！”
麦克给助理法官递了个眼色，他不想再给夏柏东说话的机会。
助理法官大声说道：“全体起立！”
麦克站起身，宣读审判书：“杨霄花策划教唆犯罪一案经过本庭审理，现在宣读审判结果——
杨霄花所犯罪名属实，情节严重，性质恶劣，严重危害社会安全，按照《律法》第一百……”
他的话还没说完。
审判庭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群记者架着长枪短炮冲了进来。
审判庭门外。
王青悠哉游哉的靠在门上抽着烟。
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麦克硬生生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让他们出去！”麦克喊道。
你敢让记者出去？剥夺他们的报道权？！
那只能说你简直是活腻了。
立刻有记者大喊：“麦克法官，这件案子不是已经定性了吗？为什么现在重审？”
“就是啊，是有什么隐情吗？”
“如果当时案子审错了，谁该为此次事件负责人呢？”
“麦克法官，请你回答一下……”
“……”
记者们压根就不给麦克说话的机会。
问题就如炸了膛的机关枪。
毫无规律，一股脑，不间断四处横飞的从四面八方涌向麦克。
麦克的脸色十分难看。
虽然他是一级大法官，可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但这群记者可不管你是谁。
过了好久。
麦克才笑道：“各位，这件案子没有什么需要重审的地方，我只是按照程序询问了辩护人和检控官的意见。
毕竟这件事情影响恶劣，我们还是秉承严谨的态度，希望各位理解。”
说完，他看向刘胖子。
“刘副探长，请你将犯人杨霄花送回精神病院吧！”
刘胖子压着目光呆滞的杨霄花往外走。
在经过王青身边的时候。
谁都没有注意到。
她和王青相互微微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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