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霄花的背影，王青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然而他没注意到。
蒙小艾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盯着他。
回到巡捕房。
王青大笑道：“兄弟，还是你聪明，早猜到这他妈是个套，要是不提前找记者，恐怕杨法医现在都人头落地了。”
“王宝山什么路子你查到了吗？”
王青摇了摇头，“底子比白纸都还干净！”
“能坐到这个位置，太干净了才说明有问题！”
就在此时。
刘胖子跑进来道：“老大，上面打电话来，三天后港口会到一批黄金，让我们出点人。”
“多少啊？！”
一听到黄金两个字，王青的眼睛都放光。
“就一个手提箱。”
“……你带两人去就行了。”
“行，那我安排了！”
回过头，王青对夏柏东道：“我派人去精神病院蹲点，免得那个王八蛋闹事！”
王青口中的王八蛋自然指的是王宝山。
“今天就到这吧，下班了！”
说着，他拍了拍夏柏东的肩膀，示意夏柏东现在已经六点了。
多一分钟他王青都不呆。
收拾了一下。
夏柏东也走出了巡捕房。
蒙小艾从他身后追了上来。
“领导，方便聊两句吗？”
瞥了一眼蒙小艾，夏柏东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好啊，去我家里？”
“好。”蒙小艾没有多想，一口答应。
“……外面一起吃个饭吧。”
蒙小艾：“……好。”
选了一家不贵的中餐厅桌下。
两个人点了三个菜。
微微抿了一口水，夏柏东道：“啥事？”
蒙小艾将早上在法院看到的一幕告诉了夏柏东。
听完蒙小艾的讲述，夏柏东说道：“也有可能是随意的一个举动，毕竟杨霄花和王青共事了这么多年。”
“不，杨法医的眼睛里是有内容的，我觉得王宝山督察说的没错，花姐的十二重人格可能真的是演出来的。”
单手撑着下巴。
夏柏东若有所思。
这时候。
一道红烧鲫鱼端了上来。
夏柏东道：“一边吃一边聊。”
蒙小艾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小艾，你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人情感影响判断吧？”
夏柏东指的是那天蒙小艾看到他和杨霄花接吻的事情，他多多少少能感觉到蒙小艾对于那件事有点不开心。
“这话怎么说？“
“没什么。“
见一句没将蒙小艾点醒，夏柏东立刻转移了话题。
第二道菜是一个羊肉串。
夏柏东拿起一串。
突然。
他毫无征兆的将竹签刺向蒙小艾的眼睛。
出于本能，蒙小艾的身体猛地往后倒去。
结果力量没控制住。
她连人带椅子“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给你递一个羊肉串，你激动什么？！”
蒙小艾揉着自己的屁股，气鼓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然后扶起椅子重新坐下，接过夏柏东手中的肉串一股脑发泄般的全部塞到嘴里。
半个钟头以后。
夏柏东和蒙小艾开车来到精神病院。
此时已经天色渐暗。
精神病院又坐落于郊区。
里面的病人鬼哭狼嚎的声音让人背脊一凉，头皮发麻。
接待的护工说：“你们确定要在这个点进去吗？病人们刚刚吃完饭，现在是放风的时间。”
蒙小艾说：“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麻烦了。”
两人走入病区。
有病人在走廊上疯跑。
他们穿着儿童装在扮演小红帽与大灰狼。
“来抓我啊，来抓我啊，你抓不到我！‘
“嗷，可爱的小红帽，我一定抓住你。“
七个男病人跪在一个女人面前。
女人看上去能有三百斤左右，那胳膊比夏柏东的大腿都还粗。
拍着手，那行为就和三岁的孩子一样。
女人穿着雪白的病号服翩翩起舞。
“白雪公主好漂亮啊！“
“对呀对呀，身材真好。“
听到赞美，女人扭动着她那肥胖的身体，还露出了娇羞的模样。
护工对蒙小艾和夏柏东道：“你只要不去惹他们，他们一般不会对你们造成伤害。“
说话间。
三人就来到了餐厅。
杨霄花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餐盘里的菜。
她目光呆滞。
用两根手指捏起一根肉丝，放进嘴里，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那样子就好像是在品味一杯八二年的拉菲一般。
“杨霄花！“
夏柏东坐到杨霄花的对面，笑道：“在这里过的还习惯吧？“
木讷的看着夏柏东。
过了好久。
她恢复了正常语气。
她恢复成了正常人，就和平时的杨霄花没什么区别。
“东子。“
“来看看你。“夏柏东将从外面带进来的咖啡放在杨霄花面前。
“卡布奇诺，现磨的，趁热喝，一会凉了。“
十分淑女的用汤匙轻轻搅动着咖啡表面的奶油沫，然后放在嘴边微微抿了一口。
突然。
她笑了，似乎才发现蒙小艾。
“小艾也来了？！“
杨霄花的这种表现让蒙小艾感觉有些不真实。
她甚至开始怀疑今天早上在法庭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杨霄花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人。
毫无征兆。
夏柏东问了一句：“你和王青在谋划什么啊？“
死死盯着杨霄花的眼睛。
但是结果令夏柏东失望。
杨霄花的眼中没有哪怕一丝惊讶或者躲闪。
杨霄花十分自然的接过话：“王探长？东子，你是指什么事啊？！“
“啊，没什么，王探长不方便过来，让我给你带个好！你现在的反应好像很迟钝？“
“我也不知道，我感觉中枢神经好像有些问题。“
“是因为王宝山给你注射了硫化喷妥撒纳剂吗？“
“应该是吧！“
“王宝山问你什么了？“
“他问我……“
杨霄花露出了回忆的表情。
突然，她抱着自己的脑袋，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没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杨霄花的这种反应是正常的。
王宝山给她注射硫化喷妥撒纳剂的时候，她的人格不正常。
而现在面对夏柏东。
她的人格是正常人格。
回忆不同人格之间特定的事情会造成中枢神经受到一定损伤从而导致脑痛。
要是她毫不犹豫的说出王宝山问了她什么那才不正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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