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夏柏东手上的人骨。
杨霄花道：“我要把它取出来看。”
转头看向黄大海：“能拿一双手套来吗？”
“好的！”
黄大海立刻拿来一双医用手套递给杨霄花。
将物证袋打开，将骨头拿了出来。
杨霄花双手捧着人骨，就像是捧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眼中还闪烁喜爱的光芒。
“好久没干这活了！”
“你想看什么呢？初步估计，骨骸至少存放了两年以上。”
“要不你再仔细看看？”夏柏东提醒道。
听夏柏东这么说。
杨霄花将骨头对着灯光照了照，紧接着又要来放大镜。
一分钟后。
杨霄花说：“人骨有做旧的痕迹，腐蚀痕迹是用液体浸泡过的不是自然腐蚀。”
将人骨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用的是一种混合物进行的腐蚀，这种混合物大多数是用来做旧古董的，不过说到底，人骨也是一种物质，本质上和器物没啥区别，去黑市看看，应该会有线索，这种专业做旧的化学物质，线索应该不难找。”
“我改天去问问，还能看出什么吗？”
“就一根骨头，看不出什么来。”
微微点头，将骨头放回物证袋。
杨霄花说：“回去用刷子刷一下，看能不能提取指纹。”
“好，那我们先走了。”
杨霄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下一秒她嘿嘿笑了起来，用稚嫩的童声道：“叔叔慢走。”
听到这种语调，夏柏东和蒙小艾同时打了一个激灵。
眼前杨霄花的神色又变得稚嫩，她用一种乖巧得语气和两人道别。
很难想象。
眼前得这人在一秒钟前还在为他们鉴定人骨。
回到公寓。
已经半夜两点了。
蒙小艾不由分说的扑倒在床上。
“累死了！”
“这是我的床！”夏柏东将蒙小艾如同拧小鸡一样的拧了起来。
他指着客厅的躺椅，“那才是你睡的地方！”
蒙小艾将头埋在枕头里，她才不管夏柏东说什么呢。
“我不管，你见过哪有女朋友睡躺椅，男朋友睡床的！”
夏柏东说：“我们只是在演戏好吗？这是我的床，你现在叫侵占他人财产你知不知道？”
“那你告我去啊！”
蒙小艾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
无奈，夏柏东只能往外走。
“帮我关灯！”蒙小艾喊道。
一个小时以后。
夏柏东偷偷打开了里屋的房门。
他拿着手电。
蒙小艾已经睡熟了。
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拿着类似于熏香一样的东西，夏柏东将熏香的烟雾在蒙小艾的鼻窦前来回晃动。
三十秒之后。
他打开灯，喊道：“小艾，小艾！”
说着，他还用手推了蒙小艾几下。
见蒙小艾没有反应。
夏柏东又退到了出去。
客厅内。
灯火通明。
一个身穿绿色军装，脸上布满疤痕的人坐在沙发上。
他只有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因为战乱被一块直径约五厘米的弹片切了下来。
夏柏东走到他的面前，一个立正，举起右手，敬了一个军礼：“卧底调查员，编号0912向林卫国处长报道！”
被叫做处长的男人微微点了一下头，声音低沉道：“现在上海是个什么情况？能找出K吗？！”
夏柏东道：“K是小事，现在又出了一个问题，一个代号为凤尾蝶的人似乎在这件事上插了一脚。”
“凤尾蝶？”林卫国看了一眼夏柏东，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出现了吗？”
“您知道？！”
“凤尾蝶是外国间谍，这一块你先别碰，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夏柏东道：“整个巡捕房完全靠不住，从王青这个废物探长到下面的废物探员，没他妈一个是想搞事的！我又是以顾问专家的身份到巡捕房的，很多事情不好做。”
“好做我还让你来干什么？”林卫国冷冷看着夏柏东。
狂暴的气息向外疯狂涌现。
夏柏东感到了一阵无形的压力。
这种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先查K，K把我们渗透的很深，巡捕房有问题吗？”
“暂时没有发现巡捕房有问题，但是公董局肯定有问题。”
“我要证据！”
“林处长，我没法查啊，公董局一家独大，谁都不敢动，你让我怎么办？！”
林卫国的眼中不断闪烁着杀意，他开口说道：“凌晨三点四十二分，夏柏东，我现在正式宣布，你被授权使用暴力手段，一个月内，我要上海K 的情报网全部瓦解，所有隐藏在巡捕房也好，公董局也好，无论级别有多高，是谁，但凡是长老会成员你要全部抓出来，听明白没有。”
“明白！”夏柏东回答。
站起身，林卫国瞥了一眼里屋的房门。
“我是粗人，和你不同，没读过书，更没留过学。
但是我始终坚信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K必须除掉，无论付出多大代价。
顺带提醒你一句，蒙小艾这个人，我个人觉得——她不简单！”
瞳孔一阵收缩，夏柏东本能回头看了里屋房门一眼。
等他再次转过头的时候。
眼前空荡荡的，哪还有什么林卫国。
林卫国就和凭空消失一样，或者说，从来没有来过。
次日清晨。
蒙小艾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
“啊”的一声。
她看见夏柏东的脸近在咫尺！
“你干什么？！”
蒙小艾连忙扯过被子。
“你……你……你昨天晚上在我旁边睡了一个晚上吗？”
夏柏东翻了个身，将半个身子压在蒙小艾的身上，笑呵呵的说道：“喂，这是我的床，你侵占我的财产还有理了？”
“啊——”
蒙小艾一巴掌就呼向夏柏东的脸。
不过被夏柏东反手按在床上。
闻着蒙小艾的体香。
夏柏东将嘴靠近蒙小艾因为害羞变得红嘟嘟的脸蛋，这个距离，就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夏柏东是要亲上去了。
“啊——流氓！”
蒙小艾再次发出一声尖叫，然后猛地将夏柏东推开，紧接着跑了出去。
夏柏东见蒙小艾跑了出去。
右手顺势摸到了枕头下，他想检查枕头下有没有防身的武器，但很显然，下面空空如也。
刚刚他近距离接触了蒙小艾。
他发现蒙小艾的手上只有些许老茧，那些老茧应该是在警校学习的时候打枪打的，并不像是经常用枪的人。
林卫国说蒙小艾不简单？
夏柏东皱起眉。
这是他第一次怀疑林卫国的判断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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