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逃课会上瘾

“我在努力改善人际关系,您却觉得我树敌不够多?”楚江浔哀嚎。

“你长得又高又俊,要是严滦找你打架,你打赢他,说不定段颜芯会移情于你,得她青睐人生不需要奋斗。唉,我整天为你们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要是......我被他打死呢?”

“那我就勒索他家赔一笔巨款,过上富太太的生活,棒极了。你们什么时候打架?”想得动心,蒲沪泞欢喜鼓掌。

楚江浔双手递上针织肩搭,转移话题:“其实吧老大,我买了件衣服送给你。”

“真的吗?谢谢”蒲沪泞接过深紫色软绵绵的肩搭。

“好看吗?”

“好看极了。”

“喜欢吗?”

“当然喜欢。”

“我今天可以出去吗?”

“肯定不可能。”

楚江浔顿了顿,笑着哀求:“我听说出了款新香水,海水闻了倒流野花闻了娇羞,想给你买一瓶,让我出去好不好嘛。”

“那香水是不是喷在柳霏霏身上的?”

“她是隆昌最新潮最会打扮的女人,我得观察她有什么新物件再买来孝敬您。”

“说得挺有道理,去吧,顺带我给买瓶甘草片回来。”蒲沪泞被说动,龙飞凤舞在假条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晨练之前必须赶回来,不然我撕了你。”

“谢谢老大!”送礼果然好办事,楚江浔高兴的帮蒲沪泞大力摇几下吊床,他才不会像那些傻子一样翻墙,要走就光明正大的从门走。

下午训练结束,楚江浔在校外树后躲着换西装,把训练服裹成一团藏起来。他打算先去万春夜见柳霏霏,再买辆自行车。

夜里稀稀拉拉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给城里添了几分暖意,晚间的清风也温柔,在外漂泊时想有居所,有了居所又想出去玩,人总是矛盾的。瓦房里的争吵声,孩童的嬉闹声,都是万家灯火的归处。

楚江浔路过灯火阑珊的万春夜,门外飘着醉人的香水味和酒味,歌舞表演已经开始,他往里看了看,先去前面的药房买甘草片。

舞厅外有四个人守门,楚江浔在兜里摸了摸,盘算多少钱才能买通他们混进去,忽的,脑袋被重物猛敲,他还来不及转头看是何人所为,眼前一黑便晕过去。几个穿着布衣的男人给楚江浔套上头套,拖进小路。

火焰、碎片、哭声......有人逃有人死,火光混着血光,府邸里乱作一团,男孩吓傻了,躲在门后无声哭泣。

尖叫声与枪声将楚江浔惊醒,木然扫视四周,沉甸甸的眼皮随时可能闭上,身体陷在柔软得像棉花舒适的沙发里,对面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吓得他霍然坐起。

脑袋一缩一胀的痛,楚江浔撑着沙发扶手没能站起来,警惕的打量四周,环境看起来像仓库,木桌上居然摆着包子和豆浆,不过已经没热气了。

“年轻人瞌睡真大,一觉睡到天亮。”屋里的胖子开口,朝他吐烟圈。

“你是......”楚江浔下意识道,“奔雷门二当家?”

“臭小子,老子找了你半年!知道这些日子我输了多少钱吗?把包子吃了乖乖跟我回宜宾。”

楚江浔瞥一眼冷冰冰的早餐,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怕有毒没敢下口。眼前的男人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任凭楚江浔怎么想也不记得和他有什么关系,小心开口:“我不想去宜宾,在这挺好的。”

“什么?”燕乐童提高音量,凶暴的嗓音几乎震碎窗户,脸上的横肉跟着动起来,“你的地位和钱都是我给的,要不是我罩着谁会敬你小楚爷?救走你姐姐就想躲起来享清福,世上怕没这么称心如意的事!”

楚江浔吓得胆战,恨不得跪下磕两个头求对面的大哥消气,听这人的意思他是自己的老大,先服个软试试他的态度:“二当家,您的恩情我自然不会忘,只是我有繁事缠身实在走不开,办完了再去宜宾找您怎么样。”

燕乐童嗤之以鼻,蓦地凑到楚江浔身前,垂眼打量他。后者吓得握紧拳头,差点挥出去。

屋里不光有烟味,还有淡淡的煤油味,楚江浔浑身肌肉绷紧,眼睛都看成斗鸡眼。

“小子,你是不是失忆了?”燕乐童语气软下来,坐在他身边,夹起小笼包塞嘴里,“如果不是失忆,你绝不会不辞而别,也不会这么有礼貌的和我说话。”

楚江浔鼻子一酸眼泪溢满眼眶,他真的有太多委屈找不到人说,对方看起来是友非敌,话到嘴边转个弯:“我现在不需要钱和地位,只想在这找个媳妇。”

“王八蛋!”燕乐童暴怒揪楚江浔头发,说话时口水飞溅,“我不会押你走,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别让我等太久。”

楚江浔浑浑噩噩的走出门,满脑子都是二当家喜怒无常的脸。11岁那年丫鬟带他逃出府邸,7年间发生什么事,与奔雷门有什么关系,记忆竟然全没了,间接性失忆,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他不知道谁是敌谁是友,只能小心翼翼苟活。

和煦的阳光照在楚江浔身上,就像突然照进深潭,直击心窝,强烈的眩晕感涌上头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晃,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有只手抓住他的手腕,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他清醒过来。

段颜芯似乎知道这里不安全,拉着楚江浔小跑,也不管后者跑不跑得动,到人多的街上才松开。

楚江浔脑子乱得像浆糊,茫然的看段颜芯,又扭头看热闹的街道,不知从何说起,开口:“我请你吃早餐。”

“现在是晨练时间,如果赶回去还能上第一节课。”段颜芯看表,再抬头青年已坐在早餐摊里。

“老板,三根油条两碗豆浆。”楚江浔坐定,心跳减缓,人也清醒了,只是后脑勺还疼,估摸起大包,“你怎么会在这?”

段颜芯睡眼惺忪,看上去很憔悴:“这话应该我问吧,你什么时候惹上地痞流氓了?以你讨人厌的性格应该是你主动挑衅吧。”

“让我猜一猜,你和其他人一起偷溜出来看柳霏霏,碰巧遇见我被人抓走,跟踪察看情况,但你为什么在外面守一晚上不报警呢?”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我报警的间隙宰你。隆昌在我父亲的管理下一直太平,连着出现绑架事件并非偶然,我自然也是关注治安才跟上去,你不用感谢得五体投地。”

楚江浔整理揉得脏兮兮皱巴巴的西装心痛不已:“我知道啊,保准你赶上第一节课。”

蒲沪泞提木棍在校门口候着,手中捏着半个花卷啃。自行车歪歪扭扭的驶来,骑车的是段颜芯,楚江浔蜷缩在后座,他们没想到会有教官亲自迎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慌乱得很。

“你进去上课。”蒲沪泞没跟段颜芯计较,后者头也不抬的逃了。

“你真厉害啊,一晚上泡两个。”蒲沪泞阴阳怪气举起木棍就打,“给你说的晨练之前回来当耳边风是吧?”

楚江浔上窜下跳,着急:“不是的,我昨晚被绑架了。”

“可不是嘛,柳霏霏绑你上床了。”

“你摸,摸,我没骗你。”楚江浔抓住凶器,让蒲沪泞摸自己后脑勺的大包,“他们打了我一晚上,我才逃出来的。”

蒲沪泞神色更厉:“是谁绑架你?敢欺负我的学员,谁这么大胆子!”

“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什么不说就把我揍一顿,我不认识他。”

“西装没坏吧?”

楚江浔的心一下掉到冰窟:“老大,我才死里逃生啊。”

“不还没死嘛,怎么又和段千金扯上了?算了,和她扯上是好事,我不计较了,甘草片买了吗?”

楚江浔忽然想到什么,退了一步:“老大,这次该不会还是你找人绑架我吧?”

“我看起来像神经病吗?”

“当然不是,哪有这么漂亮的神经病。”楚江浔连忙摆手,双手奉上药瓶,“你看我出去一趟这么危险都记得帮你买药,我乖不乖?”

蒲沪泞拍楚江浔的肩:“乖啦。不过今晚不能出去哦。”

“可是我昨天没见到柳霏霏,还想去万春夜。”

“玩上瘾了是吧?”蒲沪泞挑眉,杀气凛然,瞬间又散了,“今天你要敢出去,腿都给你打断。”

楚江浔觉得气氛突然变得压抑,深深鞠躬:“我回去上课了,头儿再见。”

别说学员们朝思暮想柳霏霏,教官们谁不想看呢,这不彭致远和安隋和昨晚约去万春夜,在舞厅与翻墙出校的邓一健三人撞个正着。小崽子们的策略很简单,每到礼拜一礼拜二每个班轮流出去一个人。

万春夜柳霏霏场非有钱人不能进,彭致远和安隋和是穷鬼,凭军官身份才进去,这帮崽子居然想进就进,未免太有钱了。

想想都心酸。

三人被教官连夜拎回军校丢在操场罚站,班头进班对学员们口头警告。

晚间八点和凌晨一点增加紧急集合,班头亲自点人,这下好极了,别说出不去,连觉都不能好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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