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晗走了后没多久,李清清就拖着行李箱提着一个装着酒的纸袋到了。“喂!两只猪起床啦!!去收拾收拾吃饭吧!”李清清放下行李后去房间掀开被子就去客厅坐着等她们出来。
“你来啦!”黎佳雨一看到李清清就立刻冲上去献出一个熊抱,差点没把娇小的李清清给砸晕过去。“你走开!怎么变这么热情了?你是做错什么事了吗?”李清清推开了黎佳雨。这时候林殊婷才慢慢走出来,“我好饿,懒得出门了,不如叫外卖?烧烤和小龙虾如何?”大家一致赞同了林殊婷的提议。
林殊婷随即打开了软件火速下单。李清清则拿出袋子里的啤酒和果酒:“刚刚顺路在楼下超市随便买的,我们边喝边等吧。”李清清想的是,爱酒的黎佳雨一喝酒就会成为话唠,就会说实话,如果一杯不行,那就两杯。她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下午收到了林殊婷的消息,知道了林晗的事,也知道了黎佳雨性情大变。她得理清其中原因。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笑眯眯拍手叫好的黎佳雨在酒倒入杯中的一瞬间就跑去厕所呕吐了。
这让在客厅的两人面面相觑,莫非真是前天喝太多喝腻了?林殊婷脑子快速转动:“糟了!是不是怀孕了!”李清清漏出极为震惊的表情:“不是吧?就吐了一下而已。”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李清清一清开始微微怀疑了。
林殊婷继续说:“我下午看到垃圾桶里有好多药盒呢,我刚蹲下去看,那个男生就过来把垃圾袋拿走了,就像趴被发现什么一样,你说,那会不会是避孕药啊?”李清清抓着林殊婷的手焦急地问:“你看到那个药的名字了吗?”林殊婷挠挠头,绞尽脑汁终于记起来了:“啊!想起来了!有一盒是叫做什么酸什么安非他酮的!”李清清立刻打开手机开始查询。
这时候黎佳雨吐完回来了:“啊,感觉今晚没什么喝酒的胃口,就不喝了,你们两个喝吧。”林殊婷 似乎认定了她是怀孕了,也立刻拿走黎佳雨面前的杯子放到自己这边:“没事没事,健康要紧,有什么你一定要去医院检查啊,以后就尽量别喝酒了。” 这时候,李清清查到了——“安非他酮属于氨基酮类抗抑郁药”查询结果是这样显示的。
她抬头看了看黎佳雨,想伸手拨开她贴在脸颊的碎发时电话响了,她去了房间接听,是公司那边的电话,坐在电脑桌前打开了电脑结果发现没电,于是对着电话那头说到“不好意思您等一下。” 又捂着电话朝客厅喊到:“黎佳雨,你的笔放哪儿的,我用下。”黎佳雨朝着房间方向伸长脖子:“就在电脑桌右边抽屉里,你自己找找。” 打开抽屉,病历单赫然摆在眼前。“重度抑郁”,李清清的心紧了一下,往下继续看了其他几张“中度焦虑、轻度躁狂。”她再看了看确诊日期,就是她失踪的那天。李清清拿出笔后悄悄合上了抽屉“您继续说…”
等到她出客厅时,发现外卖已经到了。
林殊婷递给李清清一对手套:“叫你好久了你都没听到吗,每次你一工作就自动屏蔽周围动态了。”李清清摊开双手做出一副自己也没辙的表情。她看了看黎佳雨,她正在专心致志剥小龙虾。“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黎佳雨被呛住了,赶紧拿起旁边杯子里的液体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那是酒。喉咙本来就还没好,现在又吃又油又辣的食物,还喝酒,这下她更难受了,又冲去厕所趴在马桶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李清清和林殊婷都跟过去想看看她,但是她却锁住了门。这两个人只能在门口干着急。
“完了完了,是真怀孕了吧。”林殊婷皱着眉头小声说。
李清清拉着林殊婷在桌前坐下。“我查了,那是抗抑郁症药。刚刚我在房间抽屉不小心看到了确诊单。是重度。就是失踪那天确诊的。”林殊婷听到这番话张大嘴巴一脸不敢相信。两人对视后,脑子里都在想这些和今晚黎佳雨呕吐的联系。
林殊婷终于开窍了一次:“我看垃圾桶好多药盒,我记得好像抑郁药只能少量吃,就这两三天时间按理说不会吃那么多的。那她,不会是..”说到这里,林殊婷已经开始落泪,“她是不是,想自杀啊。呜呜呜” 林殊婷彻底哭出来了。李清清赶紧给她擦泪,趁着黎佳雨出来前把林殊婷拉去了阳台“你暂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别哭了,我们再观察观察。”林殊婷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掉泪。李清清自己说完也抬头强忍泪水。她看到了晾着的两套病号服。林殊婷也看到了,两人都暗暗记住了上面标注的医院名。
等到黎佳雨出来时,两人笑眯眯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在开心地吃着小龙虾。
黎佳雨突然问“你们不用上班吗?居然跑来安城了。” 林殊婷清了清嗓子说:“我啊,前几天辞职了,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说呢。目前是待业状态,准备在安城多呆几天再回去找工作。李清清呢是过来出差的,估计明天开始她就没啥时间和我们玩了。” 黎佳雨叹了叹气:“啊,我明天也要上班呢,那你得自己呆在家啦。我再请假就得被炒鱿鱼了。” “没事啊,下班再一起吃饭不就行啦。还有,那个自称是你弟弟的男孩子,到底什么情况啊?给我们讲讲吧。”林殊婷问道。黎佳雨哭笑不得的说“他真的只是一个刚认识的弟弟啦,我不是住院了吗,他和我同一间病房的,今天上午我看他像个小狗狗一样盯着我边哭边让我带他回家,这谁忍得住啊。人家才21岁呢,真是弟弟!”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李清清和林殊婷自然也不再怀疑了,因为黎佳雨的感情生活对于她们来讲几乎是透明的,她一有什么就会忍不住在群里火速告诉大家的。
她啊,自己的秘密很难藏住。藏着也会很快被发现的。
三个女孩子时而吵闹时而安静地聊起了许多往事。大家都在怀念中学那几年的日子。因为第二天有两位女士必须工作,所以意犹未尽的她们也不得不早早就洗洗睡了。三个女孩子躺在一米八的大床上一起露出脑袋互道晚安便睡去了。黎佳雨当初买一米八的大床就是想着大家都空闲下来时可以一起在她家里聚聚,一起吃饭喝酒聊天护肤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李清清的闹钟便响了起来,她是第一个出门的。她出门后不久黎佳雨才慢慢起床去洗漱,她感觉自己比昨天略微清醒了点,甚至想不太起来昨天自己做了什么事。她出门前把病号服装在了袋子里,然后在楼下便利店随便买了个饭团和牛奶便去了医院还衣服。当然,她没有逃过那位主治医生的唠叨。
原本她一大早去就是想躲着那位医生,谁知道他昨天是上夜班刚准备下班就在门口撞见了黎佳雨。“你说你呀,你自己走你还把隔壁床的病人也拐走了!我们还打电话给你邻居让他帮忙找人呢!先不说这个了,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副作用?这个不重视的话对以后有很大影响的!还有你告诉我那个林晗昨天去哪里了,他家司机来找过他几次了也不见人,可把人家急坏了。哦哦哦还有你那个邻居啊昨天一接到电话就来了,听说你逃出去了他也挺着急的。这几天人家忙前忙后的,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黎佳雨头都大了:“您能慢慢问吗,我都听糊涂了快。副作用我没感觉到,林晗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和他不太熟的。至于你说的那个邻居,好像根本就没这么一个人。”她眼看医生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讲下去,黎佳雨立刻转头就遛:“您忙吧,我上班去了,不劳您费心了。”说完她就快速冲出医院。
最后一个起床的当然是林殊婷,她并没有睡太久懒觉,因为她有事要做。她简单收拾下就出门了,去了医院,没错,就是黎佳雨住院的那家医院。她一到住院部便去前台询问黎佳雨的就诊记录,以黎佳雨姐姐的身份。
护士把那晚的事大概跟林殊婷讲了讲,这儿的护士几乎都知道了那晚的事——一位年轻女子吃了各种药想轻生,被一位大帅哥背来医院洗胃,洗胃时该女子极度不配合,在迷迷糊糊中让大家别救她,一会儿又让大家快救救她仿佛双重人格。因为不配合导致胃和喉都被蹭破了,还吐在了帅哥的衣服上,昨天凌晨竟然趁着医护人员不注意还逃出了医院,而且还拐走了隔壁床的小帅哥!!!
黎佳雨在这些护士眼中,真是让人又羡慕又嫉妒的存在!羡慕的是居然自己已经有了一位帅哥,还能勾走隔壁床刚认识的小帅哥!让人嫉妒的是,这种消极的女人,居然也有两个帅哥都能被她勾了魂!
当然,护士是不会这样直接告诉林殊婷的,她靠着多年经验把在心里的这番话美化到让人听不出任何个人感情的程度,然后给林殊婷讲出来。
林殊婷听完只觉得心揪着疼。
护士又补了一句:“她出院太早,可能会出现副作用,你们这些当家人的多观察下她的情绪吧,如果极度活泼或者暴躁抑郁,这些都是副作用,需要带来再检查的。” 林殊婷道谢后便离开回去了。
一路上她想来想去,都不能想到,到底是什么,到底是哪一步错了,让黎佳雨甘愿放弃一切去死,连BTS都拉不住她的话,那她得多痛苦啊。林殊婷想到昨天一直傻乎乎笑着的黎佳雨,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副作用在捣鬼。她加快步伐往回走,她不想在街边哭出来。回到家她就发了消息给李清清讲了刚刚护士所说的那些话,问李清清中午能抽出时间一起吃饭吗,因为她们必须趁着自己还在安城的时候尽力想办法从阴霾中拉出黎佳雨,陪她走在阳光下。
李清清很快就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看来她很忙。林殊婷问了李清清的位置便约好了时间。林殊婷在手机上订了距离李清清很近的一家餐厅后,坐在家中开始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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