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巨大的沙漠

像是在黑暗中躺了好久,做了一个似乎从来不会醒来的梦。

过了好久,终于在一个瞬间,龙泽思古的身体告诉他,他可以醒了,于是他开始睁开了眼睛。

睁眼,蓝天,白云。

龙泽思古听见了嘈杂的叫喊声。

“小兄弟,你醒了,太好了。哈哈哈,我以为你永远都醒不过来啊!”船长大声地说道。

龙泽思古醒来,身体也开始有了知觉,他的全身开始痛了起来。但是他还是坐了起来,看到自己的身体有着许多绿色的伤疤。

“噢,我醒了,这里是哪啊?”就在龙泽思古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想起自己和一个死灵法师搞了一个决斗。不知道谁赢了,但是自己确实倒下了。

“小兄弟,你都睡三天了,但是你在睡觉的第一天,看上去就是一直在做梦,一直呼吸困难,但是后面好多了,你的伤口也很奇妙的恢复了,只是你的身上还有点绿。”船长耐心地说着。

龙泽思古抬头看了看船的内部,这里还有三个人,那个年轻人,船夫,还有自己。他们仍然身处雨林的河流之中,还坐着同一艘船上,只是已经走了很远了。

“其他在船上的人呢?他们都还活着吗?”龙泽思古问道。

“都还活着,但是有两个被蛇咬的人没能挺过来,走了。但是其他人都到了目的地,他们已经下船了,她们都很感谢你啊,觉得你救了她们的命。她们还给你写了一封信谢谢你,还留了三个银币和八十六个铜币作为谢礼。”

“信给我吧,钱你留着吧,当做救我的谢礼吧。哦,对了,如果我要去华玉国的话,我该在哪里下船,已经过了我该下船的地点吗?还是我还需要再坐一段水路?”

船夫把信递给了龙泽思古说:“嗯,还没有到,要去华玉国的话,你可以在一个驿站下船,我们现在离那里还有大约一天吧。”

那个拿着斧头的年轻人听到他醒了,走了过来。

“你的目的地在哪?”那个年轻人问道。

“华玉国,我的目的地是华玉国的王都。”龙泽思古回答道。

“我的名字叫艾利奥特,我的目的地也在华玉国,我能和你结伴走一段路吗?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好啊,我的目的地是去华玉国的王都,你要去华玉国的哪里?“

“我去华玉国的一个南方城市,一个叫深蓝川的地方,我想去那里学习先进的知识。”

有一瞬间,龙泽思古盯着眼前这个叫艾利奥特的年轻人的时候,他感觉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有股和自己战斗的那位死灵法师相似的气息。

过了一天的时间。

船已经到了一个大的雨林驿站,在告别了一直在说着感谢的话的船长。

龙泽思古和艾利奥特走到了驿站里。

他发现驿站里有着几只穿着白色的大袍的商队,他们长袍裹身、头缠头巾,看起来就好像是要去沙漠的,但是他们现在在雨林中仍然穿着这个服装,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他们的身边还有许多只骆驼。

为什么雨林里会有骆驼,龙泽思古不禁地思考。

就在思考的过程中,龙泽思古发现驿站后面的天空颜色好像有点奇异。

他不自觉向着驿站后面走了几步,想看得更清楚。

但是,他发现驿站的后面,也就是河流的对面,居然是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巨型沙漠。

这种不可思议的对比感直接让龙泽思古吃惊地瞳孔放大,因为实在是太令他震惊了。

他所站的驿站可是身处一个湿气十分旺盛的巨大雨林之中,充满着各种绿色的生命,可是他的眼睛看到的全是一片无尽的黄色沙漠,没有一点植物的影子。

龙泽思古自言自语地说:“这就是东西大陆的美丽吗!?”

为什么这个驿站的外面居然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沙漠,而且没有一点过渡的地方。一米之外的地方是茂盛的雨林,一米之内的地方是寸草不生的黄色沙漠。

似乎大自然根本没给这个世界和人任何过渡的空间。

龙泽思古问了问驿站的人员怎么越过这片沙漠。

有个商队的人员告诉他们说:“你们两个人要去华玉国吗?我们要去幽若国,但是我们可以带你们越过这个沙漠,带你们越过滑沙地带,到达子时国的平原地带,我们去那里是顺路。到了那里你们再越过大约几百公里的平原和丘陵地带后,你们就离华玉国不远了。如果你们两个人话,一个人给我们一银币,我们就可以带上你们,怎么样?”

随行的商队成员告诉他们:“穿过这片沙漠到子时国的平原地带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我们这个月中途会在一个君耶城的停顿个两三天。”

龙泽思古仔细观察了这只商队,看着这商队有着大约两百人,而且有着各式各样的商人和货物,还有几个看上去很强的保镖,在龙泽思古的感知上,他们至少有七阶甚至八阶的水准。

他想了一想,同意了。奥特,想了想也同意了。

但是龙泽思古注意到商队里还有几个巨型的特制铁笼子,里面还有呼吸的声音,看体积就像装着一头大象。不过龙泽思古没有觉得十分违和。

“走吧”龙泽思古想着。

一行人吃了个午饭便向沙漠走了过去。

刚刚踏入沙漠的龙泽思古十分高兴,因为他觉得他离他的目标又更近了,但是沙漠里面干旱的环境和刺眼的阳光让他的心情又变坏了不少。

与此同时他也在观察这只有趣的商队,经过大约一天观察,龙泽思古问这个商队带头的商人说:“你们这两百人去幽若国要大概多久啊?”

领队回答:“大概两年来回一趟吧,我们是从东西大陆最西边,最南边的地方出发,经过几个国家,我们已经走了大概有五个月了,我们出发准备加上路程大概要十个月,我们在幽若国呆大约半年,过了冬天,卖完商品,过了节,然后再回来。大约要两年。”

龙泽思古大呼牛逼:“你们要走大约两年年,这也太远了吧。你们的这次旅程是有什么目的吗?这些商品可以为你们带来什么利益吗?我还以为你们是幽若国的使者或者是一个国家的运输队啊。”

两年的路程确实有些太久了,要知道,因为医疗水平的局限和艰难的自然环境,东西大陆最富饶的地区,人均寿命也就是大约四十岁。有些贫穷地区的贵族也只能平均活到三十岁。人大概五岁以后才会有很充分的记忆留存。也就是说他们的一场商业旅行会用掉生命的大约十分之一。

当然,龙泽思古的王都之行也是一样,但龙泽思古一生时间恐怕只能来一次华玉国的王都。

商人笑着说:“哈哈哈,为了赚钱啊,为了生活,为了吃饭!大部分人一趟旅行可以赚到一百枚金币,我们是为了那一百枚金币才在沙漠里面孤独痛苦地走过这两年的的,不然谁愿意啊。我们绝大多数人的一生,会走两趟这样的旅行。这四年的两百枚金币,可比在家种田或者当个文员,花三十年的生命挣得三十枚金币多太多了。我们其实都是拿命在赌博罢了。”

领队顿了顿,又说:“为了住更大的房子,为了看更美的妻子,为了笑着玩的子女,为了喝更烈的美酒,为了减少老年的孤独,我们愿意堵上一切痛苦和生命。”

商人说完,还笑着给龙泽思古看了看他们最引以为豪的从东西大陆西南部交易而来的鬼斯丝绸,这玩意从华玉国发明,又在东西大陆最贫穷的地方生产,买这一块丝绸只需要一铜币,但是在富饶的幽若国卖,却可以卖接近十金币,因为那里没有这东西。

龙泽思古思考着商人说的话,他看了看了自己手中的剑鬼输给自己的一百枚金币,他又看了看这商队,无边沙漠和天空,思考让他开始沉默。

龙泽思古想,也许在金钱这玩意出现之前,几乎没人会来回走这个沙漠,哪怕是像是几万年前在艾菲可盆地那帮人,因为身处环境和资源稀少而为了生存走出盆地的那帮人也不会。

这只能说明,资本和经济的力量和魔力,让人们看见了以前看不到的伟大力量。

一眼看得到头的东西大陆手工务农生活,三十年三十金币,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两千公里沙漠死万大冒险,四年的来回旅行,只要不死就可以带来两百枚金币。

不少人类给出了他不同的答卷。

以前没有货币的时候,人们没有那份金钱的权利,没有一个人会来回走两年的沙漠,人多数选择屯田。

人会为了见家人,或者伴侣一面,或是为了开疆扩土,为了好奇心,为了见没见过的风景,就在沙漠里走上两年吗?

显然不会吧,就算人类几年出现一个这样的人,也绝不会出现几百人同在一个时代完成这样的两百人旅程,或是几千人这样的商队规模。

金钱和经济的力量就像是和人类和恶魔交易而来的力量一样,他给了人类走过无边沙漠的力量,也当然会给人类痛苦的心里痛击。

总体来说,每个时代,对于大多数人来讲,与这样的恶魔交易是值得的,他给了你一生的奋斗力量,也给你了无边的欲望导致的痛苦,但这同时也是金币出现甚至一直存在的原因,有缺点,但总归值得,在人类没找到更好的恶魔交易的时候,它值得。

金钱是恶魔,但他是人类目前可以发现可以交易力量的最好的恶魔。

但是,它总是有点代价的不是吗?

龙泽思古看见了远方的商队前头的位置,跳出了一只十米高的巨大的白色蠕虫,头上有着无数只眼睛。

它从沙漠中,跳了出来。

把其中一个离着它很近的一个商人连骆驼带人的啃掉一大块。

然后又快速的钻入地面消失了。

几位保镖刚想接近,但是人的生命和那只虫子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商人们和保镖显得都好像习惯了一样。

商人们开始聚在一起,为了默哀,他们举行了简单了默哀,像沙漠里撒了点酒。然后他们出售了那个商人的货品。

“你要买一件丝绸的衣服吗,就一块铜币,可怜的人啊,我们带不走更多的货物了,不然它可以卖十金币。就便宜卖了吧。他死了,当然,我们会给他的家属三十枚金币,如果我们能回来的话。”那个带头的商人无奈道。

龙泽思古买了一件穿上了,那丝绸组成的衣服穿在实在是太舒服了,白色颜色甚至可减免沙漠紫外线的伤害。

实在舒服了,舒服得流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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