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寻找黎水仙

从云锦柏院子出来,云轶卿仿佛逃也似的走回去。

“小姐,你为何走的这么急呀?”

“没什么,饿了。”云轶卿害怕一会儿穆辞谈完出来,又和她碰上,那真的是尴尬了,哎,以后不能再犯花痴了,就算犯,也只能在心里,今天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覃芷看着云轶卿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递给她一杯水,云轶卿喝了好几口。覃芷想,莫不是聊的不愉快?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卿儿呀,为何走的如此急呀。”云轶卿又喝了一口水:“噢,娘,没有,女儿这是在快走,锻炼呢。”

“快走?”云轶卿没看到覃芷疑惑的眼神,径直坐下了。哎,可算走回来了,真的是累死了,之前怎么就没觉着这院里这么大,以前大学晚上夜跑都没这么累。重点是这裙子还不好走,以后一定得做一身轻便的衣裳。

“你这么快就回来,怎么没和穆。。你大哥聊多一会?”覃芷坐在云轶卿旁边关切问道。“大哥他在处理公务,女儿不便多留。母亲,没有什么事女儿就先下去了。”

“好,今日折腾了一上午,应该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云轶卿回到自己院子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到自己的地盘了。“小姐,到午膳时间了,您要现在用膳吗?”云轶卿摆摆手:“不吃了,刚刚吃多了糕点,你下去吧,我要睡会。”

“是。”

“小姐,您醒了吗?大公子来了。”想来是南珠一案有了一些眉目。随即让素儿快些请云锦柏进来。

“大哥”

“卿儿,黎水仙的案子有眉目了。”

“当真?”云轶卿给他倒了一杯水,云锦柏接过没喝,径直放下了。“当真,昨日夜里,黎水仙又作案了,就在穆辞府上。”

好家伙,这个黎水仙可真够大胆的,这简直就是太岁头上动土啊。“那穆公子也有那荷包吗?”

“有,这次穆辞府上丢失的是一颗镶有南珠的累金丝簪”说及此处,云锦柏四周瞧了瞧,压低了声音“听说,那簪子是御赐的圣物。”

“啊,御。。。”

“嘘,小声点”云轶卿点了点头,虽觉得黎水仙偷御赐圣物胆大包天,但是又不免佩服他的聪明才智。这穆府御赐的圣物被偷,铁定是不敢声张的,如此一来,即便是偷了,对方也不敢大肆搜捕他,只会暗中搜寻,这力度肯定不如平常,要是脱身,也容易些。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云锦柏摇摇头:“如今除了荷包,没有其他的线索,而且穆辞府上根本没有外来人的痕迹。”云轶卿想到,两次失窃案件都和南珠有关,心下有个大胆的想法。

“大哥,我问你,黎水仙偷盗的物件是否有很多都是南珠?”云锦柏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而且每一颗都价格不菲。”

“我有一个想法,二哥手下不是有铺子吗?你朝外边放一个消息,就说二哥在一位外商处得到了一对品质上乘的南珠耳饰,打算近几日卖出去。按照平常的案子来说,这个黎水仙应该是很喜欢南珠,如果他知道这个消息,估计会行动。”

“这,能行吗?”

“哎呀,反正你们现在也没线索,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行,咱们就试一下。”

翌日

“卿儿,你这南珠也不唔。。。。”云轶卿一把捂住云殷黎的嘴。“嘘!二哥!小心隔墙有耳!反正你到时就把这对南珠耳环装好,捂得严严实实的,我就不信那黎水仙有透视眼,只要他上钩,一切都好说。”

“行,放心吧。”看着云殷黎把南珠装进匣子里,这心算是定了一半。既然第一步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看戏演的如何了。

冷府

“云姐姐,你今日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这小厨房什么都没准备呢。”冷玥伊撒娇道,云轶卿摸了摸她的头,“我这里有不就行了。”说罢,云轶卿从食盒里拿出新鲜做的桂花糕。“哇,桂花糕,云姐姐你什。。。”冷玥伊看到伸手就想拿,云轶卿一把夺过,“先去洗手”

“嗯!这个糕真好吃!云姐姐你的手艺真不错!咱们有空可以切磋切磋!”两块下肚还不够,冷玥伊还想再吃,但云轶卿把碟子往前移了一下。“云姐姐!”

“想吃也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云轶卿把糕点往她面前推了推,压低声音道:“我二哥哥他今日得了一对南珠耳环,听说品质上乘,我想要。”冷玥伊愣了说:“整个集庆,谁不知道云姐姐你深得两个哥哥的爱护,你既想要,开口向你家二哥哥拿便是了。”

“我就是不想要直接问二哥哥拿。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买。”

“行,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云轶卿看着眼前吃得正欢的冷玥伊,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云家珠宝铺外

冷玥伊在云轶卿的指导下,顺利到达云殷黎的铺子买下了那对南珠耳环。云轶卿和大哥跟在她身后,发现她从店铺出来之后,就多了一些眼生的人盯她。难不成,这黎水仙是盗贼团伙的名字?但看路上的人,感觉不像是一起的。先不管了,计划要紧。

云轶卿按照先前计划好的,在马车上等冷玥伊上车,在车内把冷玥伊劈晕,而后换上她的衣服,装作是冷玥伊。幸好她让冷玥伊买南珠时带上纱帽,如此调换,冷府上的人并没有怀疑。

直到夜里,云轶卿吹熄房内的灯,详装休息。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窗户的拴子动了,悉悉索索有衣物划过桌椅的声音。云轶卿紧张起来,而后梳妆台上响起了翻找东西的声音。她顺势翻了个身,那人影似乎被她吓了一跳,那人影慢慢靠近床边。就在她准备把云轶卿劈晕的时候,云轶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那人虽被抓住了手,但身手敏捷,一下便挣脱了,她似乎想到这是一个局,心下发狠,拿出匕首就要朝云轶卿刺去。云轶卿面不改色,坐在床边。就快要刺到的刀在她的脖子前停住了。

“你不怕?”云轶卿对上她的眼神,笑了一下:“我怕,但我猜你不会杀我。”那人听罢,匕首往前一顶,匕首的凉意通过皮肤清晰的传来。“你觉得现在呢?”云轶卿一把抓住她的手,朝脖子处用力顶了一下,一抹殷红的血丝渗出来,那人仿佛被吓到一般,双手放开向后退了几步。“疯子!”说罢还把脸别过去。

云轶卿看到她的行径,不由得轻笑,慢慢站起来“你是黎水仙?”

“你都猜到了,为何还问我。”云轶卿缓缓走过去,在暗处拿起了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

“坐吧。”黎水仙对云轶卿的邀请嗤之以鼻,虽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但云轶卿并不生气。“你是个聪明人,既然看到我淡定自如的坐在这里,就应该猜到今日你是插翅难逃了。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把前几日从穆府偷来的簪子还回去,我放你走,二,我手中这茶杯一落地,你明日就会被关进牢里,受尽折磨。”

云轶卿说罢,喝了一口茶水。黎水仙似乎有所顾虑,迟迟不愿开口。“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三、二、一。。。”就在云轶卿抬手想把杯中砸掉时,黎水仙一下就抓住了云轶卿的手。

“等等!”

“我可以把冷家小姐的那串南珠还给你,你拿到就放我走。”云轶卿好整以暇的把那她的手拿开“我想,你是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境地,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黎水仙咬住下唇,一屁股坐下。

“那你说,我压根就没偷那根簪子,你让我怎么还?!”

“噢?没偷?”

“我看你对我的了解也不算多,虽然我喜好南珠,但是我是不会盗取御赐的圣物。那玩意又卖不出去,而且也不能戴着,我偷了也没用。”云轶卿听罢,喝了一口茶。看样子,似乎不是她偷的,那到底是谁偷的。云轶卿心里生出一计。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看来还是抓你回牢里吧,我相信通过牢狱里的刑具,你会说出来的。”

“你欺人太甚!我都说了我没有偷!”

“你觉得外面的人是信你说的,还是信我说的?”

砰,黎水仙拍桌而起。“你!”因为房内的响动,屋外立马燃起了火把,火光把屋内都照亮了。云轶卿可以清晰的看到黎水仙的模样。虽然带了一层面纱,但是衣服收拾的干净利落,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这样注意自己形象的女人,又怎么会让自己落入牢里,受牢狱之苦。

一开始云轶卿是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和那日害他摔倒那颗南珠的味道很像,于是猜测黎水仙身上用了香包或者是喷了什么东西,而装着南珠的水仙荷包因为是贴身之物,自然就染上了味道。连自己身上散发的味道都关注的女人,又怎么甘心自己就这样被抓住呢?

看着眼前的黎水仙,云轶卿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心中便更有把握。

“卿儿,你没事吧?”屋外响起云锦柏的声音,云轶卿对黎水仙挑了挑眉,刚想开口喊,黎水仙便捂住了她的嘴巴,压低声音道:“你有什么条件?你说,我都答应你。”鱼上钩了。云轶卿笑了笑,把黎水仙的手推开,朝外喊:“没事哥,我不小心磕了一下,你退回去吧。”

“好”屋外的火把灭了,瞬间屋子里又暗了下来。“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详装被我们抓住就好了。”

“什么!?那还不是一样!”云轶卿缓缓坐下喝了一口水:“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先喝口水,咱们慢慢聊”黎水仙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过才十几岁出头,难不成自己还比这黄毛丫头更沉不住气吗?想到此处,她转身坐下,也喝了一口茶。

云轶卿看着她喝下了杯中的茶,嘴角勾了勾,放下茶杯道:“我会找个人顶替你入牢里,在抓到真正的盗贼之前,你得一直在我身边伺候着。”咚,黎水仙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因为力度不小,还有些茶水洒到她的手上。她此时也顾不得擦了,笑了起来“什么?呵呵哈哈哈,你胆子可是不小啊,难道你不怕我伺机逃走?”

云轶卿耸了耸肩,凑过去道:“你觉得我如此傻,不会做些防备嘛?”说罢,眼神还瞄了瞄黎水仙手中的杯子。黎水仙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赶忙用手去扣嗓子,想要把刚刚喝我茶吐出来。“没用的。这药只要喝入体内,就会开始和你身体里的血发生反应,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体凉凉的,血液好像被冻住的感觉?”

黎水仙仔细感受,好像身体真的如眼前这位少女所说一般,感觉到寒冷,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咬牙切齿道:“卑鄙小人,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云轶卿站起来,徐徐走到她的身旁:“也没有什么,就是蚀骨散罢了。蚀骨散、蚀骨散,药如其名。

只要吃下它,身体里的血液就会慢慢发生反应,死的时候疼痛无比,还会全身发痒,听说毒发之人会因奇痒无比,忍不住把自己的脸抓破,最后全身溃烂而死,那叫一个血肉模糊,啧啧,真是令人震撼。”

说道此处,云轶卿一把把听的发愣的黎水仙按回去椅子上,双手搭在她的肩膀,继续道:“但是,这不是它最折磨人的地方,服此药之人因体质不一,毒发的时间不定,所以在等待死亡的时候,有些会疯掉或者自行了断。你嘛,身为盗窃之人,有武功,身体素质肯定不错,所以毒发的时间可说不准。”云轶卿一路观察着黎水仙的表情,心中猜测她肯定已经吓的不轻了,一个爱美之人,怎么会忍受自己死的如此难看。

瞧着黎水仙还在发愣,云轶卿顺着往下说:“不过,我手里有缓解毒性的解药,若是你乖乖配合,我每日都会给你解药,若是你不愿意,那我找别人也可以,反正一个丫鬟罢了,以本小姐的身份,还能找不到?”云轶卿直起身子,转身准备出门,“等等!”

“是不是只要我配合你,一直到这个案件结束,你就放我走?”云轶卿转身笑道:“这是自然。”

“好,我答应你。”

吱呀,门打开了,黑暗中走出两个人,先看清的是云轶卿,而后跟着的是一位夜行衣打扮的年轻女子。“卿儿,如何?”云锦柏着急问道,云轶卿摇摇头,云锦柏叹了口气,让手下的人退回去“无妨,也是一试罢了,这黎水仙这么多年都没有抓住,也不能急于一时。对了,这位是?”

云轶卿侧身向大哥介绍到:“这是我今日寻来的贴身侍女,小仙,是保护我安全的。”看着黎水仙无动于衷,云轶卿朝她使了个眼色,这才不情不愿地向云锦柏揖了揖手,云锦柏点头,对云轶卿道:“行了,你今日也累了,先回去吧。冷小姐我也派人安顿好了,你不用担心。”

云轶卿听到,上前抱住云锦柏的手臂撒娇:“谢谢大哥,就知道你最好啦!噢,那现在案子怎么办?”云锦柏宠溺的弹了弹云轶卿的额头:“你呀你!明日大哥得去穆辞府上瞧瞧,不能陪你玩啦。”

云轶卿仍旧抱着云锦柏的手臂:“那我能去吗?!”看着云锦柏欲言拒绝,当下打断他的话,“我一定乖乖的!不捣乱!而且!我明日换身男装,保证不给大哥添乱!好不好嘛?”

黎水仙看着眼前撒娇的女子,嘴角抽了抽,这个人,真是好几副面孔,耍赖撒泼的能力着实令人不容小觑,云锦柏本就疼这个妹妹,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巴里怕化了。

之前云轶卿性格娴静,和同龄女子相比又不爱说话,想看她撒娇一回,简直是痴人说梦,现今居然实现了?改明儿得赶紧去同僚处炫耀炫耀,他们平日里可没少酸我。

在云轶卿一番粉红攻击下,云锦柏自然是缴械投降的。见着目的达成,云轶卿也不浪费时间,又哄了几句,便借口累坏要回去了。她想着明日还得早起查案,今晚要好好休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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