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姨娘是芷兰姑娘

翌日一早,云锦柏便早早来到庭院等候。“公子,请用茶。”素儿给云锦柏奉上茶水,面上虽然与平日无异,但内心着急的不行:“小姐也不知道起来没有,这大公子都在院中坐了好一会了,我该不该去瞧瞧?但小姐又不喜旁人随意进房内。急死我了。”正当素儿发愁时,房间门打开了。

只见一位穿着淡蓝色长袍的翩翩公子从房内走出,平日披着的长发被束起,干净利落许多,虽然云轶卿是女子,身形偏瘦,但换起男装来,倒是有些文弱书生的气质。云轶卿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看到庭院里的云锦柏,打开扇子,缓缓走到云锦柏面前,揖了揖手:“锦柏兄,久等了。”

云锦柏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反过来调侃道:“轶卿兄,已经不早了,你若是再不起来,我便要走了。”眼看云锦柏起身要走的样子,云轶卿一把就拉住了他:“哎呀,大哥!我这不是逗你嘛!好啦好啦,咱们走吧!小仙,走”

素儿瞧着云轶卿带着小仙出去,失落的嘀咕道:“平日小姐都是带着我出去的,怎么最近都抛下我了。。。”

云轶卿坐在马车上,撩开帘子看车外的街景,上次出来,都没来得及好好瞧瞧,这明朝着实繁荣。云锦柏看着半颗脑袋都要探出去的云轶卿,无奈的把她给拽了回来:“卿儿,虽然你穿的是男装,但你这样时不时的探头出去,也是要惹人注意的。别忘了,咱们今日可是密访穆府。”

云轶卿笑了笑:“知道了!对了,哥,穆辞他。。。”云锦柏被云轶卿直呼穆辞姓名给惊到了,当下眼珠子吓到都要掉出来一般,云轶卿识相的赶紧改口:“穆公子他有排查过府里的人吗?”

“你怀疑此事是府里的人做的?”

“猜测罢了,毕竟那支簪子是御赐之物,若是黎水仙想偷,也未必知道存放之处。平日里,黎水仙作案都会选择买家购买南珠后的两三天,这两三天足以观察地形以及得知物品存放位置。”

“所以,这支簪子寻常人一般无法得知,因为赏赐时间之久,没有人会天天拿御赐之物把玩,自然无法得知存放的地点,而且可以不动声色的盗走簪子,说明此人对穆府很是熟悉。”

云轶卿点点头:“没错,所以一会儿,我们可以关注这个点。”

“公子,到了”云轶卿下马车,穆府门口的张管家早就候着了。看见我们下车,赶忙迎上来“云公子,我们家老爷和公子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了。”

“劳烦带路。”

跟随着管家进入府内,云轶卿不禁感叹这穆辞真是一个妥妥的富二代,简直就是富到流油啊!无论是庭院的假山摆设还是盆栽,虽然云轶卿不懂什么风水,但是一看就知道特意请人布置过,进入前厅,里边的家具,那更是低调中透露着奢华,啧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就在云轶卿感叹穆辞家中摆设时,穆宁海和穆辞就迎上来了。

“穆大人,穆公子。”云锦柏先揖手,云轶卿看着赶忙跟着一块行礼。“云公子不必客气,我们两家已然是旧识,不必拘礼。”

“是,穆伯伯。您叫我锦柏就可以了”穆宁海听着云锦柏改口,心中甚是欢喜,看到还在低着头的云轶卿,不由问道:“这位公子是?”

云锦柏赶忙介绍:“这是我家中小妹,今日跟着我一起来探访一下穆伯伯。”见状云轶卿朝穆宁海行礼道:“云轶卿请穆伯伯安,愿穆伯伯笑口常开、身体安康。”穆宁海听罢赶忙请云轶卿起来,笑道:“哎哟,快起来快起来,原来是卿儿,许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寒暄了一会,大哥就直入正题了:“穆伯伯,其实今日我们冒昧来访,主要是看一下案发现场的。”穆宁海了然,起身道:“你们都跟我来。”一路跟着穆宁海朝库房走,沿途看到了两栋院子。“穆伯伯,这里是?”穆宁海顺着云轶卿的方向看去,道:“这是我的书房,后面的那栋院子是三姨娘住的。”

不够一会,库房就到了,门前有两位仆人站着,穆宁海打开库房,里面有很多上了锁的箱子,还有部分瓷器摆件儿陈列在柜子上。穆宁海一直带我们往里走,走到一个暗格处停下,暗格里有一个雕刻精美的木盒,穆宁海拿出木盒,递给云锦柏:“锦柏,这就是装簪子的盒子,荷包就是在这里发现的,你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云轶卿看了一眼木盒,便观察起四周的环境。这里一共有四扇大窗户,而且都朝里反锁的,根据那天得到的消息,是深夜的时候,门外仆人听到库房里面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两个仆人害怕是有老鼠,担心架上的瓷器被碰坏,便请求管家帮忙开门,哪曾想,一开门就发现画后的暗格被人打开了,木盒里御赐的南珠簪子已然不见,剩下的,是一个绣有水仙花的荷包。

“穆伯伯,那荷包在哪?”

“噢,在这里。”穆宁海从袖口拿出荷包,云轶卿走过去,接过仔细的看了起来,“切”听到身后有人传来嘲讽的语气,转身发现是黎水仙,这有意思了。

云轶卿走过去,问:“怎么?这个荷包有问题?”

黎水仙瞄了一眼,双手抱胸道:“老娘才不会用这样劣质的荷包。”

云轶卿朝黎水仙摊开手,黎水仙便懂得她的意思,从怀里把自己的荷包递给她。摸了摸两个荷包的材质,确实不一样。从穆伯伯家里搜出来的荷包,就是普通百姓所使用的布料一样,手感粗糙。

得到一个线索,云轶卿便继续勘察现场,看着物品的摆放,云轶卿想:这穆伯伯家的摆设怎么如此奇怪,既然是库房,尽管再井井有条,也应该从里面往外,堆放的满满当当才是,可是这里却把东西都堆在两边,就好像是要留出路来一样。

云轶卿顿时想起以前看的古装剧,但凡是大户人家,必然会有一两条暗道,以备不时之需。于是她大胆猜测,这库房里,有一条暗道。如果有暗道,那就不是密室作案,而且如此熟悉这簪子摆放的位置。。。。云轶卿对于自己的猜想更加笃定。

看过案发现场,云轶卿跟随一行人到偏厅,听府内管家以及家眷描述当晚事情经过。

“那日晚上,老爷是在三姨娘处留宿的,三姨娘院子在书房后面,离库房比较近,所以最先到的两个人就是老爷和三姨娘。而后就是穆少爷和夫人,因为这失窃之物是当今陛下所赐,怕走漏风声,所以对外说的是失窃和田玉。”

“张管家,那二姨娘没有露面吗?”

“云小姐,二姨娘很早就因病去世了。”这下到云轶卿纳闷了,所有人都出现在案发现场,而且照管家的描述,最先来的是穆伯伯和三姨娘,如此行窃的人应该没有这么快找到藏身之所,那行窃者是如何凭空消失的呢,卡在此处,好像线索一下就断了,突然门外飘来一股淡淡的香气。

“老爷、夫人、云公子、云小姐”一位打扮素净的女子走来,身姿曼妙。因为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首饰简单,轻移莲步朝厅里走。云轶卿眼睛都看直了,这就是小说里描写的人啊!温婉贤淑、秀丽端庄。

穆宁海看到眼前女子行礼,赶忙扶她起来:“离儿,你身子不好,外面风如此大,怎么没把披风穿上?”说罢,还命令张管家取衣裳给她披上。云轶卿看着如此恩爱一幕,不由得看向穆夫人,只见穆夫人云淡风轻,毫不在意,云轶卿内心感叹道:后院的女人果真强大。

而后几位家眷的描述,也与张管家无异。现下线索全断了,看来得看问问穆伯伯是否库房内有暗道,云轶卿把自己的想法与大哥说,虽大哥觉得有些不妥,但查出盗取御赐之物的盗贼更是重要,一番衡量下,还是决定一问。

穆宁海看出云锦柏似有什么与自己说,便先吩咐其余人下去,现下厅内没有旁人,云锦柏问道:“穆伯伯,虽然锦柏这个问题有些失礼,但为了簪子一案可以快速解决,请恕锦柏唐突。”

穆宁海晓得云锦柏的心思,爽朗说道:“但说无妨。”

“请问,穆伯伯家中是否有暗道?可以通往库房”穆宁海想了想,道:“还真有,不过那是刚建府时起的,好久都没进去了,你们若想看,我可以带你们去瞧瞧。”

“有劳了。”

本来云轶卿想着,毕竟是暗道,应该入口会在庭院的假山处,要么就是后院的某个林子里,谁曾想,穆府居然把暗道设在了书房。因为这书房到库房的距离在地面上本来就相距不远,还特意设一条暗道,真新奇。

穆宁海打开书房,边走边说:“这暗道本来是想着有什么事,可以用来应急躲避一下,我有时也会去看看,但书房离库房本来就近,所以暗道用的次数着实不多.”说罢,穆宁海走到桌子旁的盆栽处,那盆栽上有一个小狮子,穆宁海旋转了一下狮子,就有一道门缓缓打开。

云轶卿看到整前这一幕,再次感叹古代人的智慧真真是高。穆宁海又从房内拿了一盏灯,便邀请我们进去。云轶卿进入暗道,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尽头很快便到了,云轶卿觉得这暗道也忒简单了。。。。拐弯、机关什么都没有,就是一条直道。如果这样看的话,从暗道走去库房是比在地面上走要快的。

“到了。”云轶卿一行人走出去,果然和她想的一样,两边的架子就是为了给暗道出口留位置。云轶卿回头看了一下暗道,这地面没有什么灰尘,如果按穆伯伯说的,应该要堆满灰尘才对。“穆伯伯,这条暗道,您平日里有打扫吗?”

穆宁海摇摇头“没有”虽然看过暗道,但并没有什么收获,这时一位丫鬟走来:“老爷,三姨娘问您今日是否要在沁心院用午膳。”好香。云轶卿似乎又闻到了那个香味。她忍不住去找香味的来源。发现竟是那丫鬟身上的味道。

那丫鬟被云轶卿这样一弄,不好意思起来:“云。。云公子,您这是。。。”

云轶卿看到那丫鬟一脸娇羞的样子,干笑了两声:“没什么,只是我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想问问你是哪里买的香包。”

“奴婢身上的味道?”说罢,丫鬟随即答道:“回公子的话,那不是什么香包,是三姨娘用的安神香。”

“安神香?噢,原来如此,是在下孤陋寡闻了。”看着丫鬟离去,云轶卿心中有个想法慢慢浮现,她拉了拉云锦柏的袖子问道:“哥,咱们今天中午在哪里用午膳呀?”

云锦柏正想回答,穆辞便接道:“锦柏,你们今日来我府上做客,自然是要留在此处用午膳的。”未等云锦柏推辞,云轶卿便举手表决:“好呀!好呀!”云锦柏见此,又不好驳自家妹妹的面子,只好向穆辞表示叨扰之意。

前去用膳的路上,云轶卿有意走慢,云锦柏觉着妹妹定是想到什么,才会留在此处用膳,不由得放慢步伐。眼瞧着和穆辞拉开了一些距离,云轶卿便道:“哥哥,我觉得穆伯伯的三姨娘有些可疑。”

“三姨娘?为何?”

“我总觉得这位三姨娘不像想象中如此简单,你看她的身段,啧啧。。。”

“咳咳!卿儿,你身为闺阁里的大小姐,怎可说出这样的话?”云轶卿看着云锦柏有些脸红的模样,便知道他想歪了,不由得笑道:“哎哟!哥!我的意思是,三姨娘看上去不像是常年用安神香的人”

“为何?。”

“你看她步伐轻盈,一点也不像受失眠困扰的症状?”云锦柏解释道:“也许和她以前有关。这三姨娘当年是清婉苑的头牌姑娘,叫芷兰。虽然她出身不好,但是舞艺了得,所以步伐轻盈,而且今日有客人到来,总不能一脸倦态吧?我猜她也许通过脂粉掩盖了疲惫之态。而且三姨娘才进府不过两个月,恐怕不能如此快熟悉穆府。”

云轶卿依旧不死心道:“但是她今日进来,一眼便看出我是女子,我这装束,可是连穆伯伯都骗了去,如此晓得察言观色,也不简单。”

“锦柏,前面就到了。”

“好。。。你呀,别想这么多了,三姨娘之前生活的苦,晓得这些也算人之常情。快些走吧,别让穆辞等咱们。”云轶卿还是觉得不对劲,女人的直觉可是很准的,所以她打算用完午膳,就去拜访一下那位三姨娘。

午膳过后,穆辞等人坐在院里喝茶整理案件线索。

“锦柏,你们一会是回府还是?”穆辞开口道。云锦柏瞧了瞧云轶卿:“我想回司里,再翻看一下资料。”

“那我与你一道去吧。”

“行,但我得先送卿儿回府。”云轶卿吃了一口糕点,朝云锦柏说道:“哥,我不回去。”二人皆被眼前少女说所的话吓得不轻,穆辞被茶水呛得不轻,云锦柏更是茶杯都没端稳,径直洒了一桌子的茶水。

云轶卿看到,无奈摇头,啧啧,真是可惜了这口好茶。她拍了拍手,把茶杯放好,又贴心的给穆辞递去一方手帕。云锦柏哪里想到,他这个妹妹语出惊人到这个程度。未等他反应过来,云轶卿便道:“我一会儿想去拜访一下三姨娘,听闻她有用安神香的习惯,前几日娘亲睡的不太好,我想向她请教哪些香比较合适。”

云锦柏干笑两声:“原来如此,卿儿你下次说话可不可以先讲重点?”

云轶卿耸了耸肩:“我想讲啊,但没讲完你们就这样了。。。。”

穆辞整理了一下仪容,放下帕子道:“既如此,我一会让侍从领你去三姨娘处。”说罢,便遣手下的人先去打招呼。

“如此,谢过穆公子了。哥,你和穆公子就放下去查资料吧,一会有仙儿同我回府,你不用担心。”

“好,那我把马车留给你,你别留太晚了。”

“走了。”

沁心院。

“云小姐。”云轶卿刚进门,三姨娘便前来行礼,她虚扶了一下:“三姨娘不必客气,今日来你这,主要是想向你讨教一下安神香的使用的。”

“那夫人是什么症状呢?”

“也没有什么,只是近日天气发闷,房里头有些热,便睡不着。”

“云小姐不必担心,夫人的失眠症只是天气导致,并没有什么大碍,其实不用安神香也可以,若是觉得需要,奴婢这里还有一些,您可以拿回去用。”

“如此,便多谢了。”

趁着三姨娘去拿安神香的功夫,云轶卿瞧了瞧四周,这三姨娘打扮的倒是素净,行事作风与此前的身份并不符合,按理来说,这秦楼楚馆的女子,长期受环境熏陶,难免会有影响,先不说穿衣打扮,但三姨娘这生活习惯俨然就像一个长期生活在官宦家的大家闺秀,纵使装的再好,也会有破绽吧?

“云小姐,久等了。”云轶卿接过盒子,眼珠一转,那手中的盒子一下没抓稳,眼看就要掉了,三姨娘伸手,一下把盒子抓住了。糟糕,不会被发现了吧。三姨娘抓着盒子心里想。

云轶卿心下了然,立马装作余惊未定的样子,拍着胸口道:“哎呀!真是好险,差点就掉了,三姨娘真真是眼疾手快。”三姨娘笑了笑,把盒子递过去。“不过是凑巧接上罢了,云小姐请坐吧。”

云轶卿坐下接过盒子,打开闻了一闻,果然是暗道里残余的香气,她笑着问道:“三姨娘,你用安神香多久了?不知是否熟悉这香的用量。”

三姨娘倒茶的手顿了顿,“这丫头不会发现什么了吧?”手里的茶壶抓紧,云轶卿接着道,“因为我不是很懂这熏香要讲究什么,每次放多少,用香时间要多久,害怕用错,倒适得其反了。”

三姨娘手又放松了,放下茶壶笑道:“按夫人的情况,不用很多,两勺就够了。”

“噢,如此,谢谢你了。”看着云轶卿好像还是不放心的样子,那三姨娘身旁的丫鬟便说道:“云小姐放心吧,这香是老爷花重金买来的上好的安神香,不会有什么害处的。”

三姨娘听罢,给那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那丫鬟得知自己失言,忙跪下道:“云小姐恕罪,奴婢一时嘴快没忍住。”云轶卿不急着让那丫鬟起来,因为她想,在这样的阶级环境下,一个丫鬟居然敢替自己的主子回答问题,如果不是平日里形成的习惯,否则不会失言。

气氛突然变得安静起来,云轶卿喝了一口茶,那丫鬟见云轶卿一直没有反应,低下的头忍不住抬起来瞪了三姨娘一眼,三姨娘深吸一口气笑着开口道:“云小姐。。。。”云轶卿没等三姨娘说完,放下茶盏道:“这次看着三姨娘的面上,我可以不计较,但下次,可不要如此了。”

三姨娘闻言,手里的帕子忍不住收紧,很快又送开了手,给那丫鬟眼神示意,那丫鬟面上服软,但那眼神却满是不服气。有点意思。三姨娘很快就反应过来,打发丫鬟下去干活,还和云轶卿说好话。云轶卿自然和她周旋着。本来去三姨娘处,就是打着询问安神香的名号,如今安神香拿到了,自然也该走了。

“今日多谢三姨娘了。”

“云小姐,不用客气,您是府上的贵客,这算不得什么,若是用完可以再寻奴婢要。”云轶卿点头,转身和黎水仙走出院子。

三姨娘看着远走的少女,笑容渐渐收敛,转身对丫鬟说:“你今日怎么这么冲动,还有安神香的事情,我看这个云小姐已经对我有所怀疑了,现在是关键时候,你可不要惹出什么乱子。”

那丫鬟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服饰:”三姨娘,你主子可真是当习惯了,居然敢使唤起我来了?我告诉你,我是听主人的吩咐才待在这里,你最好乖乖把东西交出来,不要耍心眼儿。“说罢转身朝后院走去,三姨娘看着走远的丫鬟,手中的手帕收紧,随即在房内焦急的来回踱步,忽而好像想到了什么朝房内走去。

穆府门口,家丁已经在候着了。

“云公子,是回府吗?”云轶卿点点头。马车内,云轶卿咬着手,不时又摇头。这个三姨娘,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简单,还有她和丫鬟之间奇怪的氛围,啧啧,疑点真是不少。

云轶卿眼角余光瞄到黎水仙,不由得笑着凑上前去,黎水仙下意识往远处坐,自从上次被要挟,她真的是怕了,谁知道这少女,又要出什么坑人的主意。

“仙儿~你觉得,那个三姨娘怎样?”黎水仙白了云轶卿一眼,撇过头去:“不知道。”

“哎呀!仙儿,你难道不想早点破案嘛?不想早日自由吗?”黎水仙想了想叹了一口气:“刚刚看她倒是正常,只是今日从丫鬟身上沾染的味道判断,她用安神香应该是比较长时间了,要不就是用量很多,长期被失眠困扰的人体质应该比较弱,但刚刚见她,行动倒是轻盈,不像被失眠长期困扰。”

“是吧!”黎水仙看着眼睛发亮的云轶卿,想到刚刚差点掉落的安神香盒子,便猜到那是云轶卿在试三姨娘,心下不禁觉得这个少女心思复杂的厉害。连忙又坐远了些。

“你不是试探她了吗?刚刚那个盒子,应该是你故意的吧。”少女听罢,若有所思,黎水仙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为了自己可以早日解脱,还是给她出出主意吧。“你要是真想探她的底细,可以去清婉苑查查。”

“对哎!带你出来果然没错,车夫,掉头,去清婉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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